“竟然還能站起來嗎？”

    看到爬起的張楚嵐，葉言也是忍不住輕咦了一聲，這小鬼倒是挺有意思的，剛剛的一拳可力道不輕。

    “好慘啊。”

    一旁的風雅雅小聲嘟囔，就連陳果都忍不住附和的點了點頭。

    “他不會被打死吧？”

    風雅雅看著葉言，表情中摻雜著一絲小小的擔憂。她可沒忘記，風正豪布置的任務是把張楚嵐帶回去。

    如果被打死的話。

    那任務也就要泡湯了。

    “不會，別擔心。”

    葉言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著說道，“那小道士雖然嘴巴比較臭，但也沒有殺心，否則剛剛的一拳，也不會留一部分力，我們看著就行。”

    “這樣嗎？”

    風雅雅將信將疑。

    葉言也沒有多解釋什麽。

    “張楚嵐，你別站起來了。”

    他們這邊很淡定，反倒是極雲和興業兩個道士急了。

    不過，張楚嵐也挺強的，完全沒把兩人的告誡聽進去，眼睛裏也隻剩下張靈玉一人。

    他一遍遍被打倒。

    又一遍遍爬起，狀若瘋癲。

    “葉言姐夫，要不我們還是幫幫他吧？實在不行……勸勸也行。”

    風雅雅是個被保護很好的善良的小姑娘，眼見這幅模樣於心不忍。

    而葉言卻搖了搖頭。

    雖然對於劇情，葉言已經記不太清楚，但他隱隱記得，最後張楚嵐手裏好像還捏一張著什麽底牌。

    擊倒，爬起，如此反複。

    漸漸地，張靈玉的耐心也似乎也似乎是走到盡頭。

    隻見他身上的金光咒化作一雙巨大的手，將張楚嵐高高舉了起來，緊緊的攥著，張楚嵐身上的金光再度崩裂破碎……

    這一次，張楚嵐沒能爬起。

    “我們走吧。”

    張靈玉一甩衣袖，看待張楚嵐的目光看將死的螻蟻般，失去興致。

    “可是小師叔……”

    興業似乎是還想說些什麽。

    明明他們沒有惡意，隻想把張楚嵐帶回龍虎山，參加一個月後的羅天大醮，可為什麽會鬧到現在這步？

    兩人皆是想不通。

    眼見張楚嵐沒能在爬起。

    葉言也終於開口，他叼支煙，眯著眼看著張靈玉，“下手重了吧。”

    “你想管？”

    張靈玉也掃來一眼。

    對葉言，他有所芥蒂。

    “我倒是懶得管，不過你腳下這片地兒，歸天下會管，要是讓你在這兒打死了人，我也不好交代。”

    “天下會？”

    張靈玉眼神睥睨，“一個民間小組織罷了。況且，這是我們龍虎山的家事，天下會也沒理由插手。”

    “不過我倒也想看看，所謂的打更人，是不是有傳的那麽神。”

    比起張楚嵐，他現在倒是對這個葉言更加的感興趣。他也想看看，名聲僅在他師傅之下，能和陸謹、丁嶋安等人比肩的人，手段又是怎樣。

    張靈玉身上燃起的金光比之前更加洶湧幾份，戰意也是十足。

    葉言笑而不語，但一麵麵妖旗卻悄然飛出，在身邊縈繞旋轉，黑色的炁覆蓋住周身。

    氣氛驟然緊張。

    仿佛下一秒變回大打出手。

    陳果默默的拉著風雅雅推開，以免被可能會興起的戰鬥餘及。

    “站……站住。”

    可就在此時，趴在地上的張楚嵐又一次爬了起來，他用手背拭去嘴角溢出的鮮血，好似絕境中的野獸。

    沒有理會任何人，他自顧自的說道，“我已經……趴夠了，這麽多年，爺爺讓我隱藏自己的能力。”

    “讓我不要出頭，我的人生，一直在趴著，因為在普通人眼中，我就是個異類，我藏得真的很辛苦。”

    夜色下，他的眼神愈發凶狠。

    “老實說，徐三像我介紹你們存在的時候，我真的有些高興，我以為自己終於不用活在陰暗角落裏。”

    “……”

    “來啊，繼續啊，你不是很能打嗎？來啊？”

    他歇斯底裏的叫喊著。

    “繼續下去，也許我會控製不住的把你廢了的。”

    張靈玉微微蹙眉，啞然的看著張楚嵐，第一次見這幅模樣。

    而張楚嵐也頹然抬頭，眼中藏著一絲苦澀，“也許那樣說不定會更好吧。”

    “既然你有這樣的覺悟，我知道了。”張靈玉前踏幾步，眼中也浮現出幾分認真之色來。

    “有意思。”

    葉言也是笑了笑，隻能說不愧是主角嘛？

    就在張楚嵐下定決心之際，忽然又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張楚嵐，不用怕他……”

    隨著聲音出現，一個穿著藍白紋睡衣，披散頭發的女子走了過來。

    風莎燕也跟她一起。

    “姐，你辦完事了？”風雅雅眼尖的看到風莎燕，先問。

    “嗯，去見了個人。”

    風莎燕輕聲說，不過話音落下，她便饒有興致的看著葉言，準確的說是看著葉言身邊漂浮的妖旗。

    “和人動手了？”

    風莎燕上下打量著他。

    “沒有，不過差一點。”

    葉言笑容依舊，沒有藏掖。

    “你來試試這個……”

    幾人說話之際，變故又起，張楚嵐身上浮現出的金光開始變白，漸漸的凝實起來，放射出一道道雷電。

    而那家夥的臉上也多了自信。

    “果然有後手。”

    葉言一副如我所料的模樣。

    “這是什麽？”

    初次見到這東西的風雅雅小聲驚呼著，對那耀目的白光，滿眼中藏著的都是好奇，她連忙詢問道。

    “雷法……”

    回答的人是風莎燕。

    葉言也點了點頭，“怪不得能把龍虎山的人給招惹來，果然。”

    “這下好玩了。”

    葉言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

    白色的電光遊竄，與張靈玉的金光碰撞在一起，展現雷法後的張楚嵐實力暴增，一時間竟鬥的旗鼓相當。

    而張楚嵐似乎也找回了自信，攻勢也變得越鬥越勇了起來。

    白色的雷光在半空中閃爍，甚至隱隱有壓過張靈玉的意思。

    雷光破除金光，眼見將要吞沒張靈玉之際。忽然，張靈玉的身上也爆發出了一陣洶湧的雷光，

    光芒純白，掠空而走，兩道陽雷撞了個旗鼓相當。

    “他也會？”

    張楚嵐也是被驚了一下，茫然之色寫在臉上。

    而張靈玉眼神傲然，冷冷一笑，“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學會，但比雷法，你還差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