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隨意殺戮,丹書鐵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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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蒼藍截住他的動作,反手卸了刀刃,對著他的胸口猛踢一腳,轉身擋在花素律身前:“沒事吧?”
    花素律毫無波瀾地搖頭,似這場動亂在她眼中不過兒戲一般。
    “朕沒事,你呢?”她低聲對武利盈問道。
    武利盈聽見關懷,偏頭對她挑眉一笑,露出白燦燦的小虎牙,俏皮得厲害,像是也沒把這些事放眼裏。
    花素律忍住笑,撇了他一眼,剛要罵他沒正形,那邊刺客又襲來:“小心!”
    武利盈麵色一凜,將手裏的刀塞進花素律手裏留給她防身,攔住又一名刺客襲來的拳腳,反腳將刺客再度踢開。
    花素律雙手拿著刀,躲在他身後,首次覺得宮裏這個小流氓高大起來……
    武利盈踢起衣擺,掖到腰帶裏,對著刺客擺開架勢:“幾個小雜碎,小爺我長到這個歲數還未逢敵手!來啊?再試試?”
    那幾名刺客以為他吹牛,再此衝上去後,又一次輕而易舉地被踢翻在地。
    幾人爬起來,不甘心地想要再襲上去時,一名男子落到他們身後。
    不等他們回頭看清來人容貌,就被那人幹淨利落地擰斷脖子。
    薑賀不屑地拍拍手,似沾灰了般,睥睨幾名躺倒在地抽搐斷氣的刺客,鄙夷道:“武公子的兄長難道沒教過,對敵人下手要幹脆果敢,不能手下留情嗎?”
    武利盈本看著死掉的刺客……
    他雖是紈絝,但往日在外頭把人剝光衣裳扔河裏、吊樹上就算過分的了,頂天了是用馬溜人玩。
    要人性命,可是從來沒有過。
    武利盈雖出生在極具殺伐氣的武將之家,但自幼對生命有種天然的尊重,他認為任何人或物的存在或到來都有自己的意義,所以再如何玩鬧也不以生死為樂。
    他長這麽大,蟲子都少打死,小時候還因此榮獲外號“武真人”。
    現在幾個人當著他的麵,活生生被擰斷脖子。
    他不如何害怕,隻是覺得震驚,疑薑賀怎能如此隨意的下手?
    明明有他在,這些刺客構不成任何威脅。
    如此隨意殺戮,讓他對薑賀生起厭惡……
    再加上正值叛逆期,武利盈最煩別人對他說“你哥、你家”怎麽著。
    平日裏花素律說,他全當自己媳婦逗趣,沒怎麽往心裏去過。但薑賀這老王八蛋算個什麽東西?他說算怎麽回事?
    登時武利盈火氣就衝上來,瞪著眼望薑賀,頂頭要往前衝和薑賀來個一決雌雄。
    剛抬腿還沒邁步,就感覺身後腰帶被人輕輕勾了下。
    武利盈停住動作,不動聲色地感受了下,果然又感到腰帶在被人用手指勾著。
    在他身後的,隻有花素律一個是敢做這樣事的,除了她還能有誰?
    武利盈垂眸一瞬……
    他估摸花素律動作這樣小,是不想讓薑賀察覺。
    雖不知是什麽原因,但他抿了下唇,還是忍耐下脾氣,隻默默瞪著薑賀。
    薑賀見他未有所動,隻用眼睛凝視,以為他是怕了,麵上表情愈加盛氣淩人:“現在的年輕人呀,越來越當不得事了……”
    武利盈攥了攥拳,耐住脾氣不再去看薑賀。
    轉過身微低頭,憋嘴看花素律,白淨的娃娃臉上寫著幾個大字“我為你受委屈了!我不開心!快哄我!”。
    花素律攥著刀與他對視一眼,沒應他眼中的期盼。
    不多時,刺客被捉拿絞殺幹淨,花素律身邊有武利盈,還有薑賀,因此分毫未傷。
    這一場對別人來講算是有驚無險,但在花素律眼裏,連驚都沒有。
    原著中女帝萬壽節也有遇刺,不過不是在行宮而是在雍都宮城中,頂多是有幾分意外罷了……
    這場劇情本質是為男女主感情推進,花雲舒為了救江若穀,替他挨了一劍,受了不輕不重的傷。
    再往後,女帝下令查刺殺案,東廠找不到賊首,想找人頂罪了事。花雲舒一個小姐妹的父親因曾開罪過東廠,便成了這替罪羊。
    小姐妹求上門,花雲舒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可她能力又有限。事情進展到為難時,江若穀跳出來,替她查到真凶辦妥了此事,然後事了拂衣去……
    花素律如今身在其中,愈想這劇情,愈覺得太過霸總。
    真不明白,自己當初怎會看得津津有味?
    她凝思琢磨,地點雖然改變,但是事件的發生和時間沒有變化……
    大臣與皇親的位置被分開落在大殿兩側,兩人隔得很遠沒有打上交集,但是花雲舒……視線落到下方,花素律看見花雲舒身邊的侍女用帕子為花雲舒擦著什麽。
    鮮紅色不多,但格外顯眼……花素律不禁眉頭微皺。
    花素律照常安排人押刺客去審問,要宮人清理現場繼續宴飲,未準任何人離場。
    “皇上,臣等沒有安排妥當,您受驚了。”薑賀在下方,一副老大做派對花素律拱手道。
    上頭花素律搖搖手:“今日也幸得有卿,朕才無事。”
    她說時麵上感情波動不大,但聲音輕微顫抖似是真的驚到,好像現如今的淡定,不過是在強做堅強。
    下頭武利盈撇了撇嘴,端起杯酒仰頭而盡……
    “鎮關王數次護駕有功,當賞。”花素律滿眼信重依賴地看了看薑賀,正色傳旨:“著賞良田前傾、黃金萬兩,並賜……丹書鐵券。”
    丹書鐵券四字一出滿場嘩然!
    江若穀本在飲酒,聽得這話,端起酒杯的動作微微凝滯,麵上沒有任何波動。
    武利智與緒正聽得此言,神色皆是微驚,卻未有明顯變化,隻是看向上方的花素律,猜測她的用意……
    大俞開朝以來,隻放過兩張丹書鐵券,一位開國重臣,一位四朝元老!
    若說薑賀,他在朝中地位自然不低,但和前頭這兩位比起來,未免差得太遠些。
    丹書鐵券是何等榮譽?
    薑賀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又素來自大,這些時日因花素律故意的放縱更使得他狂妄。
    他也不深思自己是否配得上這榮譽,就得意地跪下謝恩。
    有人覺得這樣做實在不妥,但又不敢言語,畢竟這一說,便是得罪了皇上又開罪了鎮關王。
    皇上在宮裏倒還好,隻要不發怒立時砍頭,明麵上一時半刻也做不得什麽。但那鎮關王在外頭,其爪牙又多,明裏暗裏,能使絆子的地兒可多了……
    花素律趕忙將薑賀叫起,和言道:“朕本想再封給卿點什麽,但卿位及一品已是封無可封。思來想去,卿家不止救了朕兩回,還為大俞守疆多年,功勞之重,隻有這才配得上卿。”
    薑賀已然是被捧得有些飄飄然,他敷衍地謝了兩句,坐在那裏昂著頭,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
    花素律全當看不到他那惹人討厭的姿態,仍是那個溫和語氣道:“卿得先帝信重,朕也素來倚重卿家,將卿家,當長輩敬重。不論發生什麽,有卿家在,朕總安心許多呀。”
    這種有兩分小女兒的話,讓薑賀聽著順意,拱手眯眼道:“能得皇上與先帝信任,是臣的福分。往後無論有何事,隻要有臣在,絕不會讓皇上為難。”
    花素律聽了靜默一瞬,表情上看似是感動。
    下頭人見了,都心思各異……
    柳常德瞄著情形,瞧氣氛已經被皇上烘托到位,他捋了下胡須,決定幫皇上推一把,也當攬個功勞。
    他起身抱禮道:“鎮關王曾為先帝伴讀,隨侍先帝,身份本就與旁人不同。如今又得皇上信任……”
    花素律聞言,認同地點了點頭。
    不遠處薑賀此時臉上卻顯出幾分不快,道:“不知丞相是想說什麽?”
    他曾幾度給柳常德下請帖,可柳常德從沒應邀過,這讓他覺得被駁了麵子,對柳常德便生了不喜。
    現在聽柳常德說話,自然也不會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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