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真相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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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桶內的水已經開始有些發涼,那乳白色水中的美人卻好似貌似感受到絲毫不適一般,含笑看著自己麵前,坐在浴桶邊緣上,陷入沉思的黑衣少女。

    “也許,”貴妃柔聲開口,“蕭瑾一開始的意思,並不是衝著大皇子呢?”

    這一句話好像是一場及時的雨,讓宗月歌幹涸的腦海瞬間回春。

    “是蕭承翼!”宗月歌突然出聲,“蕭承翼用大皇子替換了原本的人,造成了顏貴妃不知檢點,罔顧人倫,與大皇子私通的假象,好出去大皇子這個奪位的競爭對手!”

    櫻貴妃讚賞的看著她,說“宗小姐果然聰慧,你們南梁之人真是目光蒙了塵。”

    宗月歌才從這陰暗的皇室辛密中緩過神來,她眨眨眼,問“既是如此,娘娘又為何將這樣的秘密告知於我?”

    “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看的清楚。”櫻貴妃說著,毫不避諱地從木桶中站起身,宗月歌被她曼妙的曲線惹的一陣臉紅,連忙轉過了頭。

    宗月歌有些發紅的耳尖惹得不著寸縷的貴妃一陣輕笑。她抬手拿起旁邊架子上的一間紅色寢衣,輕柔地套在了自己身上。

    “本宮今日早些時候去看過了,蕭瑾至多活到明日,也許都過不了今晚。我哪還有什麽理由幫你們南梁的皇室保守秘密。”

    宗月歌餘光看她已經穿好了衣服,便從浴桶的邊沿跳了下來,來到正坐在鏡前梳頭的貴妃身邊,問“那娘娘就不怕,我去告發你?”

    櫻貴妃並沒有看宗月歌,隻是看著鏡中自己那嬌媚的麵容“宗小姐一口一個蕭瑾,今日前來便不可能是受了皇室中人的指派。我同你說這些,也不過是長日無聊,找個人說說話。”

    “娘娘已經是貴妃了,又怎會無聊?”

    “宮中人雖多,卻多是瑞安之類的愚笨之人,像宗小姐一般聰明的人,可是一個都沒有。”

    宗月歌看著麵前的女人背對著自己,悠閑地用木梳捋著長發,一股怪異之感湧上了心頭。終於,她找出了怪異的源頭。

    “娘娘,”宗月歌繞到櫻貴妃斜前方,靠著梳妝台正視著她的眼睛,“蕭瑾要死了,南梁可從未出現過出身異國的太妃,娘娘又無子,八成是要陪葬的,你就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這句話本來是有些紮心的,可櫻貴妃卻不為所動,就連手上的動作都沒有停一下。

    “我本來是家中長女,衣食無憂,就因為蕭瑾的一句話,國主便連夜封我為使女,前來和親。如果沒有蕭瑾,沒有南梁,我永遠都和瑞安一樣,是那個快樂天真的小姐。”話到這兒,她才終於頓了頓,宗月歌看著她凝視著鏡中那個千嬌百媚的人,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在我登上離家的那艘船的那一刻,櫻陌就已經死了。”

    話已至此,宗月歌也一時間不知道該對這個可憐的女人說什麽。她本應該是家中備受疼愛的掌上明珠,現在卻坐在這裏,這座華貴的囚籠裏,從一個政治的祭品,變成了宮闈之爭的棋子。

    櫻貴妃見宗月歌無聲,抬頭看向她,用一種寬慰的語氣說“宗小姐不必為我擔憂,對我來說,死亡也許並不是一件多壞的事。與其擔心我的處境,不如”

    “不如什麽?”宗月歌的眼睛隨著她的下一句話突然睜大。

    “不如先關心一下貴府的二小姐,她現在是三皇子妃,若是今夜三皇子奪位失敗,她可就沒命了。”

    “什麽!”宗月歌驚呼出聲,蕭承翼今晚便要動手?

    “宗小姐還不知道?”櫻貴妃疑惑的看向她,說道,“蕭承翼要想他的繼位在外人看起來名正言順,就必須得由蕭瑾親口授位,蕭瑾明日就要死了,他必然是要在今晚動手的。”

    方才大病初愈的瑞安此刻正躲在皇帝寢殿的屏風後,看著眼前的場景,大氣也不敢出。

    本來她今日吃過晚飯,感覺身上有了些力氣,心中惦念著自己還沒蘇醒的父皇,便隻身來到了蕭瑾的寢殿。奇怪的是,這一路上,自己竟是一個宮人都沒有看到,就連經常在蕭瑾寢殿守著的張讓,也不知道去了哪。

    瑞安方一進入大殿,便看見原本應該在床上躺著的蕭瑾正坐在龍椅上,翻看著手中的奏章。她本來欣喜,剛要上前行禮,便看那坐著的男人似是瞥了一眼她的方向,後突然開口“老四,你這麽大費周章,興師動眾的帶著人拿著劍站在我麵前,是要幹什麽?”

    這一句話讓瑞安如墜冰窟,她怔在原地,偏了偏頭,終於是在一個刁鑽的角度看見了自己的四哥。

    “父皇,您老了,政務繁重,您還是先去頤養天年吧。”

    瑞安終於反應過來,快步縮到了屏風後,小心的觀察著現在的情形。

    蕭瑾並未出聲,隻是繼續看著手中的奏章,不時的拿著朱筆批注著。

    “父皇,您還在等什麽?張公公現在離這裏很遠,斷然沒有現在回來您身邊的可能。”

    四皇子蕭承璨顯然沒有遺傳到蕭瑾這種不動如山的性子,等了一會兒便不甚耐煩的側頭看向身後的侍衛“動手。”

    那侍衛手中拿著一柄雪亮的長劍,劍尖還不間斷的往下滴著黏糊糊的血,一步一步的朝蕭瑾靠近。

    瑞安驚恐的捂住了嘴,眼睛整的老大,看著那侍衛已經舉起了劍,馬上就要刺向自己的父皇。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本應向前刺出一劍的侍衛卻突然一挽劍花,白光一閃,不過眨眼間,那沾著血跡的劍就已經搭在了蕭承璨的脖頸上。

    蕭承璨此刻和瑞安一樣的疑惑和驚恐,他大聲斥責著麵前的侍衛“周錦禦,你瘋了!”

    “父皇!”

    忽然,一句呼喊驚雷一般在殿中炸起,瑞安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蕭承翼十分匆忙的推門而入。

    蕭承翼快步走到蕭瑾正前方,單膝下跪,道“啟稟父皇,四弟意圖謀反,已被兒臣拿下!請父皇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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