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故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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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順著她的指尖看去,挪開摞在上麵的幾本舊書後,也像是第一次見似的,愣了好一會,才說“這個罷了,原本我也是用不上,小丫頭,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吧。”

    “多謝。”

    宗月歌邊道謝,邊拾起那墨綠色的紙張,拿在手裏才發現,這幾張紙不像是尋常寫信作畫的宣紙,而是厚重非常,條狀的紋路硌著她的手心,宗月歌不由得用力按了按。

    “這是什麽?”宗知溪見她愣在原地,也好奇的走了上來。

    “咦?”宗知溪也用手觸了觸紙張,疑惑的說,“摸起來,好像是樹皮。”

    “你這小姑娘,口氣雖差,眼光確實不錯。”

    那寒風中的老者突然開口,直嚇了二人一跳。

    “先生這是知道這東西的來頭?”宗月歌問道。

    “你看,那樹皮上,畫著什麽?”

    宗月歌和宗知溪按照他的意思看著手中的樹皮。

    “什麽都沒有啊?”宗知溪疑惑的說。

    宗月歌看向自己手中,墨綠色的樹皮上,金色和銀色的線條交雜著,繪出了一幅繁複的圖案。

    她不知為何,宗知溪竟看不到這麽顯眼的圖案,見麵前坐在地上的老者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一時間也沒有再說話。

    “小姑娘,看來你和這東西有緣啊。”老者蒲扇輕點,笑著說道。

    “既如此,那”

    “那便贈與你吧。”

    “多謝。”宗月歌隱隱地覺得這件東西的來頭不一般,心中感激老先生的慷慨,彎腰對著他拜了一拜。

    “快走吧,你們倆不是要去吃雪花鳳尾嗎,晚了可就趕不上啦。”

    宗月歌心頭微暖,和宗知溪並肩向前走著,忽然感到哪裏不對勁,止住了腳步。

    “怎麽了?”宗知溪見她不動,也停下來問道。

    “方才我們可說了,是要去吃雪花鳳尾的?”

    宗知溪此刻也突然感覺道異樣。是啊。那老先生是如何知道她們此行的目的的?

    “的確奇怪,不過”宗知溪見宗月歌轉頭看向自己,說,“宿祁地處南梁,北楚,西晉三國交界處,自古便魚龍混雜,也許那老先生身懷超能,能懂人心?”

    宗月歌對這番說辭不置可否,回頭看了一眼本應在二人身後不遠處的老者,卻見那處已經空無一人。

    這個世界早已不是自己熟悉的二十一世紀,也許那老者真的身懷異能吧。

    宗月歌這麽想著,將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清了清,跟著宗知溪來到了一間名為“輕元酒肆”的店鋪。

    輕元酒肆店麵並不大,正門也隻能容三人並排通過。也許是接近打烊的時間,店內人並不多。二人尋了一個四周無人的桌子,坐了下來。

    “兩份雪花鳳尾。”

    “好嘞!”

    宗月歌看著小二歡快的跑到後廚催菜後,才環顧四周,打量起了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卻擁有宿祁城最美味的特色美食的酒肆。

    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讓她愣在當場。

    “在看什麽?”

    宗知溪的詢問並未打斷她的視線,宗月歌不語,看著那白衣男子站起身,結了賬,和對麵的人說了些什麽,轉頭和她的視線相撞。

    北羨雲也未想到,能在這裏遇到宗月歌。他愣了一會,便帶著身前的宜周來到她們二人麵前。

    “你也來了宿祁?”

    “嗯。”宗月歌回過神,見宗知溪還是一派疑惑之色,向她介紹道“這是北楚皇子,北羨雲,這位是”

    宜周本就對這個有勇有謀的將軍府小姐有一絲敬佩,見她為難,忙說“我叫宜周,是我們殿下的貼身侍衛。”

    宗月歌了然的點點頭“這是宗知溪,將軍府三小姐。”

    宗知溪見麵前的兩個男子朝自己笑了笑,然後便和自己人一般順勢坐了下來。

    “你是第一次去淩玄學院吧。”北羨雲問道。

    “嗯,怎麽了?”

    “沒什麽,”北羨雲解釋道,“新生要先在磐濟山腳下參加一場試煉,勝者才能進入外院修行。”

    “試煉?”宗月歌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一時間感覺十分新奇。

    “嗯,不過你不用擔心,那日在皇宮,我見你修為頗高,應當能勝出。”

    “皇宮”二字讓宗知溪的神經瞬間緊繃難道這北楚皇子,在南梁做世子的時候,還曾與月歌在皇宮相遇?

    宗知溪越想越感到害怕,匆匆吃完了這頓飯後,來不及道別便拉著宗月歌一路小跑,回到了昌渡客棧。

    “你怎麽這麽著急?”宗月歌被拉著坐到桌前,問。

    “月歌,”宗知溪嚴肅的看向她,“我方才聽著,你還曾與那北楚皇子在皇宮相遇?”

    “先皇駕崩那日,我在宮中遇險,是他救了我。”

    宗知溪聽她這話,麵上更加嚴肅。

    “北楚的皇子,緣何能在先皇駕崩之日,進入皇宮?莫不是”

    宗月歌終於知道了她在擔心什麽,忙說“我用我的人格起誓,北羨雲和先皇的死沒有任何關係。”

    宗知溪見她如此鄭重,原本想勸宗月歌不要和那北楚之人太過親密,也隻好作罷。

    兩日的時間轉瞬便逝,今日便是淩玄學院新生試煉的日子。

    宗月歌站在山腳下,抬頭注視著高聳入雲的磐濟山。

    磐濟山地處三國交界處,一年四季冰雪封山,隻有一條由先人開辟出的彎彎曲曲的台階小道。

    宗月歌拜別了宗知溪,看著她踏上了盤山小路,身影逐漸消失在寒冷的迷霧中。

    “新生請來這邊登記。”

    宗月歌順著聲音來到了小路旁的一個白衣女子麵前,剛想詢問,便聽那女子叫出了她的名字。

    “宗月歌?”那女子說完,沒等宗月歌開口詢問,便說出了她的名字,而後遞給她一個寫著數字的木牌。

    “將靈力灌注到木牌中,木牌上就會出現你的名字。”那女子循循地說著,“然後走進我身後這片樹林,保護自己的木牌不被別人奪走的同時,盡可能的多奪別人的木牌,結束時按照木牌數目排名。今日傍晚時,手中沒有木牌者,視為淘汰。”

    這規則十分簡單易懂,宗知溪道過謝,將木牌揣進衣袖,走進了那女子身後的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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