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倒是挺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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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林中發現屍體的消息不脛而走,令人奇怪的是,本來被帶往刑房的北羨雲沒有受到過多的議論,反而是表麵上與此事並無多大聯係的宗月歌,被人指指點點。

    兩日時光轉瞬而逝,今日便到了在劍塚中召出本命兵刃的修士們拜師,進入內院修行的日子。

    宗月歌獨自行走在淩玄學院的路上,對路過修士們的指指點點毫不在意。

    終於,她抵達了一處白玉石台,也就是修士們行拜師禮的地方。

    宗月歌到的最早,此處現在隻有她一人。

    平台通體瑩白,白玉製成,細看上去竟沒有半點裂痕,如此大分量的整塊白玉,令人驚歎。平台之上並排放置著三個半人高的方桌,除此之外,就隻剩下冬日裏縹緲的風。

    宗月歌站在白玉台上等了一會兒,那日和她一同進入劍塚的修士們都陸陸續續的來了。因著近日裏“墨林屍體”的傳聞,修士們大多不願與宗月歌站在同一方向,而是皆以邢陶為首,站在了與宗月歌相對的位置。

    她冷眼看著邢陶,他細長的眼角微微上揚,和嘴角一同勾起,斜斜地看向她的方向。看來最近關於宗月歌的惡言,又是這對兄妹搞的鬼了。

    宗月歌一陣心累,這種暗地裏的動作,倒不如正麵打一架來的痛快。

    正在她無語之時,一聲沉重的腳步聲來到了她的身邊,扭頭一看,竟是抱著肩,一臉不屑的曆桐。

    宗月歌仰頭看向他,心中有些寬慰,問道“你為何不與他們站在一處?”

    “那幫人素來最喜愛的就是人雲亦雲。”曆桐並未看她,隻是望著遠方的天空,“你若真的做了惡,早已被建章長老關押,哪能還站在這裏。那麽多人,欺辱誹謗一名女子,令人不齒。”

    曆桐這般真性情的發言令宗月歌一陣感動“多謝。”

    “不必謝我,”曆桐緩聲拒絕的她的謝意,“我不是為了你,不過是為了我心中的公道罷了。”

    這人倒是條鐵骨錚錚的好漢。宗月歌莞爾。

    沒過一會兒,三名長老就已經到了此處。

    為首的是建章長老,白衣長袍,仙風道骨的站在了中間的方桌後。他身後跟著的,是一位明豔的女子,女子步態婀娜,聘聘婷婷的站在了左邊的方桌後,而後跟著的,便是一位笑容滿麵的,身量發福的中年男子,站在了右邊的方桌後。

    “諸位,”見人已經到齊,建章長老洪聲開口,“今日,便是你們拜師的日子。諸位可從我建章,荷豫,澤語,三名長老中選擇一位,進入內院修煉。想好了便開始。”

    建章長老的話音落地,竊竊私語聲便自邢陶那邊傳來,好像是在計劃著什麽。

    宗月歌本就對最近發生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心煩意亂,想著這些人無非是在討論應當選擇哪一位長老,便沒有仔細便聽,率先走到了建章長老麵前。

    “師父。”宗月歌對著建章一拜。

    “嗯。”建章長老麵上淡然地朝她點了點頭,“站到我身後吧。”

    “是。”宗月歌應下,正欲走到建章長老身後時,左側忽然傳來了女子的嗔怪。

    “你這丫頭,好歹我們也曾有一麵之緣,怎麽不來做我的弟子?”

    宗月歌有些詫異地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荷豫長老半是責怪,半是嬌笑的看著她。

    “不知弟子什麽時候與您有過一麵之緣?”宗月歌疑惑道。

    “這才過去多久?”荷豫長老語氣中十分傷心,“你這妮子就把我忘了?那日在畫舫中,我還曾誇獎你有趣呢。”

    宗月歌這才認出,荷豫長老便是畫舫試煉中,操控舞女的女子。

    “原來是您?”宗月歌驚訝的說,“那日弟子有所冒失,還請長老不要計較。”

    “你放心吧,”右側的澤語長老樂嗬嗬的開口,“荷豫最喜歡有意思的人,她自然是不會計較的。倒是你,到了建章這個麵冷心硬的人門下,可是要受苦嘍。”

    “不要幹擾流程。”建章長老終於開口。

    看來這三名長老的關係倒很是和諧。宗月歌這些天的鬱結稍解,站到了建章長老身後。

    第二個做出選擇的,是曆桐。

    曆桐選擇了澤語長老後,本應順暢的流程卻遇到了阻礙。

    “長老,弟子有一事不明,還望長老賜教。”方才同邢陶站在一處的一名修士,站出來朗聲道。

    “何事?“

    “宗月歌身負命案,乃大奸大惡之人,實在不配進入內院修行。”他的聲音和表情一樣的義憤填膺,“因此,弟子請命,將宗月歌逐出學院!”

    一片沉默中,宗月歌看不見建章長老的表情,隻得從他身後探出頭,看向出聲的男子。

    那男子其貌不揚,宗月歌在腦海中仔細回想著,自己的確沒有見過他,更何況是得罪於他了。

    “此事我已查明,不是宗月歌所為,”建章長老沉聲開口。

    那男子看著對此話十分懷疑,可又為建章長老的威嚴所震懾,因此麵上呈現出一種極為複雜的表情“長老是否因為宗月歌是宗大將軍的女兒,而對她有所包庇?”

    這話不僅是對建章長老的威嚴有所損害,更是對建章長老人品的侮辱。

    宗月歌眼看著身前的白衣長老的脊背一下子繃直,原本垂在身側的手掌也逐漸握緊。

    “你所說之事,從未發生。”

    “可”

    “帶下去,取消他進入內院的資格。”

    那男子還想著爭辯兩句,便被上前的修士架著,下了白玉台。

    這場插曲來的意外,走的突然。再場各人均神色各異,除了麵上波瀾不驚的邢陶選擇了建章長老外,其餘修士都在荷豫和澤語二位長老間作出了選擇。

    “今年可算是你收徒最少的一年吧。”澤語長老笑意盎然的打趣,而後看向站在宗月歌身後的邢陶,“你又為何選擇建章?”

    “建章長老品行高潔,弟子心生向往。”

    這話原本是讚美奉承之語,可在發生了方才的事後,在眾人的耳朵中,卻多了一分陰陽怪氣的味道。

    宗月歌轉過身,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這人突然要跟自己一般,選擇建章長老,一定沒安什麽好心。

    “宗小姐,在看什麽?”邢陶開口道。

    “看你的嘴,”宗月歌邊說邊轉回頭,“得罪的話讓別人說,奉承的話讓自己說,倒是挺挑剔。”

    ------題外話------

    宗懟懟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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