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知道起什麽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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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月歌和北羨雲同時僵硬地轉頭看向樹影下的蔓青仙君,她的眼瞳被北語榕樹折射出的碎光映襯著,顯得冷漠異常,和白日裏對待她的無微不至判若兩人。
蔓青仙君沒有聽見回答,便開始動身朝他們所在的大門方向走,醉著她逐漸靠近的動作,宗月歌能感受到,身邊北羨雲的神情越來越僵硬,她突然想起來,自己一次天到驚寒殿的時候,同麵前這個自己的母親,提起宗凜時的情景。
來仙界之前的那個夜晚,宗凜囑托她,若是見到蔓青,就請她將一封信和一隻木簪交給蔓青。於是宗月歌在到這裏的第一天夜裏就拿出了那兩樣東西,按理說這應當是信物一類的東西,常年分別的人見到信物,不說熱淚盈眶,起碼都會激動一會兒,可麵前的這個蔓青仙君,臉上麵無表情,甚至一開始都沒有認出著兩樣東西是什麽。
宗月歌在注意到這一點的下一秒就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母親看見父親的信物,似是沒有波動?”
“月兒,你要明白,”蔓青仙君不過是愣了一下,隨後便恢複成了慈愛的模樣,“月兒,到了仙界,從此以後,便和人界的一切人,一切事都沒有瓜葛了。”
那時宗月歌隻覺得自己的額母親有些冷血,可現在想起來,總覺得她有些讓人不寒而栗。
腦中思緒翻湧間,蔓青就已經走到了兩人麵前,臉上還是帶著一貫的和煦笑容。
“月兒,怎麽不說話?”
回過神來,宗月歌臉上也掛出了溫和的笑。
“沒什麽,我們兩個想著,來這裏這些日子了,還沒有在這人人向往的仙界好好逛逛,思來想去今夜無事,我們就出門繞一繞。”
“原來是這樣,”蔓青仙君的臉上還是同樣的笑容,任誰看來都是一個寵溺女兒的慈母,“仙界得到晚上不宜出門,不如明日白天,娘親帶你們兩個去逛?”
宗月歌沉默下來,反倒是是一旁的北羨雲插了進來。
“既然仙界的夜晚不宜出門,蔓青仙君又為何站在這裏?”
他的語氣中,對蔓青仙君的敵意更甚,宗月歌一時間沒有理解他敵意的來由,有些怔愣地抬頭看他。
眼前的仙君一改方才對待宗月歌的和煦,麵無表情地和北羨雲對視“我們家的事情,無需你這個外人管。”
“好了好了,我們明天在出門就是,先進屋吧。”眼看著周遭的氣氛冷下來,宗月歌連忙開口打起了圓場。
北羨雲無奈地低頭看了她一眼,隨機便感受到,自己左手小指被捏了一下。
麵色冷凝的蔓青被宗月歌一路推著進了主屋,不多時,主屋內便熄了燈。
北羨雲回到自己屋內,一直等到一個時辰後,推開房門輕聲走到驚寒殿門前,正和躡手躡腳打開門栓的宗月歌不期而遇。
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借著月光從門縫中處了驚寒殿。
因著蔓青仙君先前說的什麽“夜間不宜出門”的規矩,兩人在仙界白玉磚鋪成的路上走的十分小心。
“你知道銘塔在哪嗎?”宗月歌低聲問道。
“東南方向。”
宗月歌踮腳朝東南方向看了看,並未見到高聳建築。
“真的嗎?怎麽沒瞧見?”
北羨雲回頭看了一眼,見身後空無一人,這才放下心來回道“銘塔並不是朝上的塔,而是朝下的。”
“朝下?”
正說著,宗月歌已經被身邊的人拉著停了下來。
“怎麽了?”宗月歌疑惑地看向他,“身後有人跟著?”
“沒人,”北羨雲說著放開了握住她手腕的手,“我們到了。”
這裏是一處池塘,池水清澈,一大片碧綠蓮葉浮在水麵上,幾支水藍色的重瓣蓮花正顫顫巍巍地在夜風中搖擺著,含羞帶怯。
宗月歌左看右看都不見這裏有任何塔狀建築物,正想詢問之時,便見身旁的人走到池塘邊的一口水井旁,指著井口對她說“這就是銘塔。”
“什麽?”她跟著北羨雲走到這個不過兩米寬的井口旁,還是不能相信。
“走下去看看吧。”他說罷就率先跳下了井。
宗月歌愣了一會兒,出於對麵前這人莫名其妙的信任,她還是跟著跳了下去。
本以為這被叫做銘塔的井極深,可宗月歌隻不過下落了大概五米,就站在了北羨雲身旁。
站定後,宗月歌這才稍微有些明白,這裏為什麽被人稱作,銘塔。
她腳下的,是一處足有幾十平的黑色地麵,四周沒有什麽遮擋的露出了銀白色牆壁,在她右邊的地麵有些下陷,露出了向下蜿蜒的台階。
“你是怎麽知道這麽多的?”宗月歌扭頭看向身邊,一臉淡然的北羨雲。
“其實,在剛到這裏第一天的晚上,妖王就來找過我。”
“什麽?”宗月歌再次詫異地看著他。
“不是我故意要瞞你,”北羨雲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緊張,拉著宗月歌的手腕解釋道,“妖王卿黎前來,是要我加入他們的陣營,與仙尊對立,我沒有答應,隻是說會先考慮,見這些天,蔓青仙君一直待你極好,以為你處在仙尊那一派,邊想著將此事埋在心裏,我才沒有同你說這事。”
他這句話的信息量極大,宗月歌想了好一會兒還開了口“你是說,現在仙界有一批人,在與仙尊離瑤對著幹,妖王卿黎也參與其中,而且他們還要拉你入夥?”
“沒錯。”北羨雲點了點頭。
“那為何今日帶我來這裏?”
“卿黎同我說過,仙尊會給仙界中,每一個不受他控製的人加上鎖印,其外形表現為各仙兵刃上纏繞著的鎖鏈,這同時也是加入妖王他們陣營的通行證,”他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繼續道,“今日我見你刀上也有,便知你同我一樣,也是中立,便帶你來了這裏。”
宗月歌還是有些不解“可是,即便是像你說的那樣,卿黎透露給你這麽多,若是你日後加入仙尊一派,那他們不是虧死了?”
北羨雲皺了皺眉,剛想說自己對這件事也很是不理解,便聽見,身後妖冶的男聲響了起來。
“你以為我今天出現在他屋子裏,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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