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出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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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醒了!”

    “是嗎,我看看。”

    宗月歌意識模糊,還沒有睜眼,就聽見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著什麽。

    她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皮,視線聚焦完就看見竹黛和卿黎的臉懸在她上方。

    “”

    宗月歌撐著地坐起來環顧四周,這裏是卿黎之前帶自己來的,竹黛他們的大本營。

    “我怎麽在這?”

    卿黎見她意識回籠,長舒了口氣。

    “昨天,我突然有人找到我,塞給我一張紙條,上麵寫著要我去救你。我剛到地牢,就看見你倒在地上,離瑤一副要對你動手的模樣,我慌忙偷襲看來他,這才把你救回來。”

    “紙條?”宗月歌坐起身,疑惑道,“拿給我看看。”

    卿黎遞過一張紙條,宗月歌放在麵前展開,字條上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筆跡。

    是北羨雲。

    “竹黛!竹黛!”

    竹黛本正在翻找一種固本培元的丹藥,忽然聽見卿黎低聲叫自己的聲音,疑惑地抬了頭,用眼神問對方何事。

    “你看,她是不是瘋了?”

    竹黛轉頭看向卿黎示意的方向,正見宗月歌捧著字條,笑了起來。

    竹黛也是滿臉驚詫,她走到宗月歌麵前蹲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問道“月歌,你這是”

    宗月歌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不知何時笑了起來。她收斂笑意,看向竹黛關切的眼睛。

    “竹黛仙官,我娘親去世了。”

    這本是一件十分悲傷的事,可不知怎的,宗月歌竟然已經流不出淚了。

    倒是對麵的竹黛,聞聲瞬間淚眼朦朧。

    “誰誰幹的?”

    “離瑤。”

    屋內安靜下來,宗月歌的內心平靜,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眼淚的原因。

    “我要殺了離瑤。”

    竹黛哭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那你也得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來,把這個服下。”

    服下丹藥,宗月歌體內的勞累和饑餓緩解了不少,她這才收拾好心情,開始認真梳理這些天發生的事。

    根據在地牢裏發生的事,離瑤關押自己娘親,隻是為了問出最後一張上古九印的下落,那就更加說明,他其實並不確定,上古九印是不是真的要全部收集齊才能解開,所以才會隻給自己六張印,就要人假扮娘親,沒日沒夜地逼迫自己解開。

    離瑤將自己關在監牢裏半月,也未曾對上古九印之事多加催促,這跟本不像是他的作風

    宗月歌猛地想起,魔王無妄的本體還被離瑤關在上虞殿的鼎裏,

    這之前,她一直以為,離瑤是在鎮壓無妄,可那鼎上本就有用來封印無妄的一張印,他根本沒有必要再大費周章地自己動手封印。

    再聯想到宗月歌第一次在房頂上見到的,離瑤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般的入定幕樣板,倒是像極了在修煉

    難道,離瑤是在借助無妄的力量,修煉?

    宗月歌想到這兒,先是心頭一寒,隨機冷笑著出了聲。

    “你怎麽了?”卿黎看向她的眼神中,已經充滿了驚恐。

    “無事,我隻是知道了,離瑤為何要將無妄關在那鼎中罷了。”

    她的語氣輕微,卻是勾起了卿黎和竹黛的滿心好奇。

    見他們兩人看過來,眼神中滿是求知欲,宗月歌開口解釋道“他是在用無妄的魔氣,修煉。”

    “什麽?”卿黎驚叫出聲,“他堂堂仙尊,竟然竟然”

    卿黎忽然地卡殼,讓宗月歌感到有些發笑。

    是啊,任誰了想不到,那高高在上的仙尊,竟然也要用他平日裏最瞧不上,最勢同水火的魔氣修煉。

    “可我還是不明白,”竹黛皺著眉開了口,“若是他已經能利用無妄的魔氣修煉了,又為何執著於上古九印?”

    宗月歌被她問住,怔了一下。

    她問得很是有理。若是離瑤已經能從無妄的魔氣處得到他想要的力量,那又為何囚禁娘親,又為何要將自己強行帶到仙界,讓自己解開上古九印?

    “上古九印裏,到底藏著什麽秘密”宗月歌喃喃開口。、

    “什麽?”一旁的卿黎聽到她的小聲嘀咕,轉頭問道。

    宗月歌也看向他“卿黎,如果你已經是著四界至高無上的存在了,你最害怕的,會是什麽?”

    卿黎想都沒想地開了口“那當然是失去我的位置啊。”

    對!

    宗月歌腦中忽然靈光乍現!

    離瑤害怕的一定也是這個,那麽他如此迫切地想要解開上古九印,定是因為印中藏著毀天滅地的力量,能將他這麽多年的一切籌謀毀於一旦。

    她想到這兒,神情激動起來,立馬站起身,不顧自己身上的不適,抬腿就要往門外走。

    “你去哪!”

    竹黛見她的動作,連忙過來把她按回了原地。

    “我要去殺了離瑤,給娘親報仇。”

    “我知道,我們都知道。”竹黛說著,臉上滿是焦急,“可是你現在,身體還沒好,去了不就是送死!”

    “我——”

    宗月歌一時失語,安靜下來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激動和世態。

    “抱歉,我剛才”

    “我們明白,你先修養好,等時機成熟了你再去殺了他。”竹黛語氣中的恨意。已經快要噴湧而出。

    宗月歌點了點頭,渾身的疲憊和勞累才襲上心頭,她一閉眼,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又是怎麽了?”卿黎見宗月歌再次昏睡,忙大呼小叫道。

    竹黛憂心忡忡地將宗月歌平放在地上,給她蓋上自己的一件袍子後。

    “剛才的藥就是有催眠的成分,她的身體狀況很不好,需要休息。”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時分。

    宗月歌坐起身,撿起滑落到地麵上的緋色外衣,魂骨四周,見隻有竹黛在一旁打盹。

    “你醒啦,”竹黛聞聲驚醒,見她坐起來忙將桌上的一碗白粥遞了過去,“吃點東西。”

    宗月歌小口喝著白粥,胃部回暖,她這才有心情打量四周。

    今日的陽光仿佛格外明媚,明亮的光從方形的窗框射進來,在有些殘破的地麵上圍出了一塊光斑。

    宗月歌站起身走到窗前,抬頭看向天空。

    空中,雲氣稀薄,微風中,像是一片片輕盈的羽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