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二哥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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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國公府。

    朱允熥一大早就跑過來了。

    對這個外甥的到來,常升,常森兄弟皆有些出乎意料。

    其實,他們對這外甥也是打心底心疼的。

    但這外甥見了他們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不敢高聲語,問句話半天都蹦不出一個屁來。

    這樣唯唯諾諾的性子,與他們相差甚大。

    漸漸地,他們與這外甥也就有些疏遠了。

    不過,他們永遠是他舅舅,他若碰到難處,他們這些當舅舅的定會義無反顧的為他衝上前去的。

    見到朱允熥,常森急吼吼地問道“怎這個時候過來?是否是呂氏那娘們欺負你了?就說那娘們心眼多,不能不防。”

    常森暴走,朱允熥還未說話,便已為朱允熥此來的目的定了性。

    一旁的常升則拉住自家風風火火的弟弟,放緩聲音問道“遇到何難處了?與我們說,我們幫你解決。”

    這外甥性子本就懦弱,你大大咧咧的把行伍當中的習氣帶出,他不就更不敢說話了。

    “二哥是不還活著?”朱允熥問。

    常森腦子沒轉彎,道“我昨個兒還見了二哥了,死了?什麽時候死的?也沒聽到消息啊。”

    常升白了常森一眼,懶得搭理他。

    轉而問道“你怎知?”

    要知道,他們除了眼前這外甥,大福酒樓還有一個。

    按輩分排的話,那外甥才算老二。

    常升詢問,常森這才想了起來,連聲道“對對對,你怎知?”

    朱允熥通過常升之言也確定了幾分,臉上露出一道淺淺笑意,與他們逝去的阿姐像極了。

    要說朱大福長得像朱標,那朱允熥則像像常氏多一點。

    之後,朱允熥有些緊張,道“我偶然聽到,姨娘與宮裏那二哥說,要讓江夏侯想辦法找宮外二哥的麻煩。”

    常升,常森大驚。

    朱大福那孩子的身份被那娘們發現了?

    當然,這倒也在預料當中。

    大福那孩子與太子長得太像了,再加之老爺子時長往哪裏跑,想不發現都難。

    “哥,怎麽辦?”常森急了。

    那孩子是他們阿姐的血脈,同樣也是他們的希望,豈能貝爾呂氏那娘們害了。

    常升也不再淡定,有些急道“這事還得舅父幫著一塊拿個主意才行。”

    藍玉雖有些桀驁不馴,但能在捕魚兒海聲名大噪,也絕非隻有匹夫之勇之人。

    一些事情商量著來,也能多幾分勝算。

    常升,常森兄弟兩個商量對策,一旁朱允熥則道“我能去見見二哥嗎?”

    兄弟血脈親情擺著,朱允熥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朱大福。

    可現在也並非讓他們兄弟見麵的時候。

    常升思考片刻,道“你先回去,別讓人知曉你知道你二哥的事情,等空了能過去的時候,我喊你。”

    隻要老爺子那裏一天不開口公開他那外甥的身份,那他們也就得一天裝不知。

    兄弟兩個即便要見麵那也得小心再小心。

    江夏侯府。

    周驥興衝衝跑進,周德興手中抓著一份興明小說期刊讀的津津有味。

    “別說,朱大福鄉野村夫這什麽報紙倒是搞得挺有看頭。”

    周驥一臉的幸災樂禍,衝著周德興賣弄道“爹,你知道寫《三國誌通俗演義》的羅貫中之前是幹什麽的?

    他之前是張士誠的幕僚,就連寫《水滸傳》的那施耐庵都是。

    後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才離開張士誠各奔東西的。”

    即便離開,那也不可否認曾是張士誠餘黨的事實。

    聽到此,周德興愣了一下,隨之放聲大笑。

    “這是瞌睡送來個枕頭啊,陛下這輩子最恨北元韃子,其次便是陳友諒,張士誠,若讓陛下知道他心愛的大孫勾結張士誠餘黨宣書立說,意圖謀反,那可就有好戲瞧了。”

    朱重八是護犢子,但若碰到謀反,那可也不會輕易過去的。

    “爹,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周驥已經急不可耐了。

    朱大福倒了,他那酒樓不也就能拿回來了?

    現在那酒樓可比在他手裏的時候賺錢多了。

    “蠢貨,動動腦子。”周德興恨鐵不成鋼罵道。

    “這話隻從我嘴裏說說能變成真的嗎?找人宣傳去,他那報紙有多火,這事兒傳播起來動靜就有多大。”

    朱大福現在久負盛名,關注他的人自也不會少。

    此事一出,絕對是會引起巨大轟動的。

    藍玉在聽常升兄弟告知了呂氏的意圖後,便一直遣人關注著周德興的動靜。

    這幾日,周驥在查羅貫中之事,藍玉則在查周驥。

    對周驥的行動,藍玉也算是了如指掌。

    不管怎麽說,藍玉的能耐可都在周德興之上的。

    飄香茶樓,位於秦淮河邊上。

    周驥麵旁邊坐著一尖嘴猴腮之人。

    此人是京中的地痞,不務正業,淨做些雞鳴狗盜之事。

    “興明日報東家朱大福收留的羅貫中曾為張士誠幕僚,朱大福為張士誠餘黨宣書立說,意圖謀反。”

    話還說完,那尖嘴猴腮之人當即表態,道“小人明白,明日此事就可遍布京中大街小巷。”

    意思說清,周驥給了定金離開。

    周驥前腳走,那尖嘴猴腮之人後腳走。

    就在那尖嘴猴腮之人剛離開,旁邊桌便跟上了兩人。

    尖嘴猴腮之人把玩著周驥給的銅錢得意滿滿。

    剛到拐角的僻靜處,眼前一黑,被一個麻袋套在了頭上。

    “誰,誰”

    尖嘴猴腮之人掙紮呼喊,無人搭理。

    片刻,噗通一聲。

    “有人跳河了,有人跳河了”

    江夏侯府。

    周德興來回踱步於房間,疑惑不解道“好好的人怎能突然掉河裏了?”

    周驥也是一頭霧水。

    他本想找人傳一下朱大福的事兒,好讓此事人盡皆知。

    可他前腳剛走,那人後腳便直接掉河裏淹死了。

    應天府衙那裏給出的結論說是醉酒所致。

    他見那人的時候,那人也沒喝過酒。

    怎能短短一會兒工夫就因醉酒掉河裏了?

    “爹,兒子再去尋人?”周驥問道。

    他隻與那人隻見過一麵,除了損失些錢,也沒什麽太大影響。

    完全有能力再行此事的。

    周德興反複考量,最終道“算了,此事若是有人在背後搗鬼,即便是再弄一次,結果怕也好不到哪裏去。

    既如此,那便直接來個硬的。

    一不做二不休。

    家裏不是有塊張士誠的印嗎?想辦法給了朱大福,之後讓二太孫帶著陛下無意發現。

    有了張士誠的印,陛下肯定會主動對朱大福再做詳查,到時候羅貫中的身份也就很容易查出來了。”

    周驥有些心疼,那玉可是上好的於闐玉。

    同時,也是有些擔憂的,道“太子妃那裏能答應嗎?”

    如此一來,這事兒可就牽扯到了朱允炆了。

    周德興倒是能想明白,道“這也算是大功一件,對二太孫有好處,她會答應的。”

    當然,周德興這樣做也是為與呂氏綁在一起的。

    若不隨時隨地做好捆綁,誰能知道呂氏那娘們會什麽時候就把他們踢下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