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被排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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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批讀書人當中,最為出色的就是陸鴻振。

    一眾讀書人,也就陸鴻振侃侃而談,說的最多。

    “似興明日報那般的黑心商賈,肚子裏皆是陰謀算計,有他存在就是對我輩的褻瀆,就應讓他們開不下去。”

    陸鴻振在讀書人當中越來越高的聲望就是因攻擊興明報館所致,自不會輕易丟棄。

    每次辯論,少不得要在這方麵做功夫。

    “那興明日報在鄉試之時弄的科舉周報反響不錯,不少士子就是借助那報紙學習百家之長才精進了不少,我們也可把自己所寫文章相互傳閱,有不足之處也可去取百家之長以作彌補。”

    即便傳閱那也是小範圍的,能讓所有參加會試的讀書人看到嗎?

    陸鴻振這樣說,那意思不過也就是是否有興明報館都沒太大意義。

    “往後你們誰有文章想供其他人傳閱了,都交給我,我幫你們去傳。”

    一份傳來傳去,十天半月怕是都沒辦法在想要看文章之人傳完。

    朱允炆適當承擔起了他們所麵臨之困境,道“這樣吧,我那報館有些印刷工具還在,你們若是需要的話,我幫你們印刷吧,印刷所費的筆墨我來擔負,需要印刷多少,把數量交給我就行。”

    印刷了,傳閱起來也方便。

    應天日報雖停刊了,但那裏麵的工具是屬朱允炆個人資產的,他還是有權力自行支配的。

    聽朱允炆所言,一眾讀書人還是很高興的。

    他們既能夠看到與興明報館差不多的科舉周報,又不用花錢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謝殿下,殿下仁善。”

    一眾讀書人感謝之餘,皆是對朱允炆的溢美之詞。

    趁熱打鐵,趁著自己正麵形象樹立起來,朱允炆當即道“這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各位皆是我大明棟梁之才,往後我大明還要仰仗各位,各位千裏迢迢,進京赴考,若是誰又難處了,盡管開口,能幫的我定會出手幫襯你們一把的。”

    朱允炆的意思很明顯了,不僅僅是大明需要他們,他也需要他們。

    他們得了朱允炆幫忙,少不得要對朱允炆支持幾分。

    誰若不支持,那就是忘恩負義了。

    這些讀書人也都不傻,印刷個文章傳閱什麽恩情,個人受其幫忙又是什麽後果,他們都能想明白。

    朱允炆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方孝孺。

    他們都是跟著方孝孺的,方孝孺若追隨朱允炆,那他們自然也是會義無反顧的。

    方孝孺這段時日對朱允炆很滿意,寬仁謙恭,是仁君之選。

    再加之朱允炆嫡孫身份,是合適的儲君人選。

    既如此,朱允炆倒也是值得支持的。

    在所有人都等著方孝孺表態的時候,方孝孺直接起身,道“殿下惦念著你們,還不快謝恩。”

    有了這話,這些讀書人放心了。

    謝恩結束,朱允炆微微一笑,道“行,你們誰有困難,若尋不到我,就直接尋陸先生吧,由他轉告了方先生告訴我。”

    喊一句先生,那是尊重。

    讀書人是收買了,但還得選幾個優秀的重點培養。

    隨之,朱允炆又問道“陸先生談吐不凡,想必是有希望高中榜首的吧?”

    現在都講究一個謙遜,不管是否優秀,是不能由陸鴻振來說的。

    陸鴻振謙虛,其他讀書人當即道“陸鴻振文章寫得出色,常被方先生稱讚,是我們這些人當中最有希望拿榜首之人。”

    一個狀元,光靠名頭就比其他人多了不少優勢。

    朱允炆很是高興,臉上帶著笑,道“那陸先生的文章,我是得好生拜讀一下。”

    朱允炆說話算數,當日就幫著那些讀書人開始印刷文章了。

    由於是私人印刷也不會有投稿審稿環節,所有文章都是陸鴻振親自找有些名頭的讀書人來寫。

    之後再交給朱允炆所留下人來印。

    陸鴻振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尋那些有些名氣的讀書人來寫文章就是。

    陸鴻振要求苛刻,一般文章入不了他的眼,凡是他找的都是能進前三甲的。

    可能進前三甲,又拜訪過方孝孺的的才有多少人,陸鴻振他需求的又多。

    即便這些人有些才華,也架不住一天好幾篇的寫。

    沒幾日,就有些應接不暇了。

    陸鴻振把寫過文章之人按數量多少排列,查了半天之後。

    發現隻有個叫戴德彝的一篇都不曾寫過。

    “這個戴德彝早就告訴他,寫篇文章幫著同窗精進一下,到現在都沒消息,他是在平安客棧住著吧,我去尋他。”

    平安客棧。

    一個瘦弱的讀書人一手抓著大餅,另一隻手翻著書本,麵前放著一碗清水。

    吃口餅,喝口水。

    咚咚咚,門被敲響,他抬眼瞧了一眼,道“門沒鎖,進吧。”

    門打開,陸鴻振走了進來。

    “戴兄,讀書呢?”

    認真讀書的這人正是戴德彝。

    瞅見來人,戴德彝合上書本起身倒茶,可惜茶壺裏的水早就被他喝光。

    正當戴德彝再找人拿茶的時候,被陸鴻振攔住了。

    他又不是來喝茶的,又何必在這個問題上矯情。

    “別忙活了,戴兄,愚弟今日來是想尋戴兄幫忙的,二太孫提供了印刷工具,我們這些文章寫得好的寫些文章印刷出來供其他同窗精進,戴兄可否寫了?”

    陸鴻振不喝,戴德彝也不堅持,返回座位重新坐好。

    “沒寫,不知道該寫什麽。”

    即便仿鄉試的題目寫上一篇那都成,至少給了麵子。

    你這般幹幹脆脆以沒寫恢複,這不是看不起人嗎?

    陸鴻振心裏不快,嘴上還是道“也沒規定些什麽,戴兄平日練筆的文章就行。”

    戴德彝就不想寫,說不知道寫什麽完全就是借口。

    “不想寫,寫多了又有人過來說這說那的,麻煩。”

    這下才說了實話。

    陸鴻振心裏更不高興了,給你消息讓你寫,你不寫,他都親自上門了,你還不寫。

    他不要麵子的嗎?天底下好像少了你一篇文章就不成了似的。

    “戴兄不願寫在下就不勉強了。”

    次日,平安客棧的讀書人就嚷嚷著退房了。

    一群人圍著客棧掌櫃,叫喊著這客棧若讓戴德彝住,他們就走。

    這可不是一個兩個,怎能為了一個戴德彝搞砸自己的生意。

    沒用這些讀書人過多施壓壓力,那客棧掌櫃便主動尋到了戴德彝。

    “戴先生,方便的話還是換家店住吧,這幾日戴先生吃住小店全部返回。”

    一個人的吃住也沒多少,別因小失大就成了。

    客棧掌櫃一臉為難,戴德彝也沒多說,當即收拾行李離開。

    人家都這般趕人了,他若再留著,也有些自取其辱了。

    離開的時候,戴德彝隻拿了之後的房租,前麵退回來吃住的錢,他一個銅板都沒拿。

    從客棧離開,一眾讀書人還在衝著他指指點點。

    言語之中則說其自私自利,不肯幫扶同窗之類。

    戴德彝為人孤僻,也不善言辭,即便聽清了這些人所言,也懶得與他們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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