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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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中最火的戲班,名叫德明戲班,班主叫李德明。

    何先去請,李德明並沒給麵子。

    說若是朱大福有好的曲本可直接去他那裏商議,他沒時間過去。

    這倒也不怪李德明,李德明的戲班火,像他推薦曲本的人多得是。

    一般的本子李德明根本看不上,能入他眼的,那必定都是出類拔萃,有耀眼之處的。

    李德明態度傲慢,何先也有些不滿了。

    “東家,要不屬下再尋個稍差些的?”

    德明戲班已是最好的了,不想與他合作,再去尋隻能是稍差些了。

    朱大福倒是不介意,回道“算了,我親自去吧,我也順便親自瞧瞧他那班底,我那曲本一般人不能唱,不然是要毀了的。”

    能當得起四大名著的東西,是得找最優秀的人去唱才行。

    德明戲班,白場剛剛結束,戲迷魚貫離開。

    朱大福先去了前麵的戲台,他那本子不同於其他,武打對戰戲份較多,戲台必須要大,不然擺不開。

    來回走了幾步,衡量了尺寸後,倒也還可接受。

    “能行,再去後台瞧瞧。”

    他那曲本由於一次性上場的人物也較多,化妝間也不能小了。

    不然,需上場的人扮像來不及,上場接不上是要冷場的。

    剛靠近後台,便聽得了一陣啜泣以及木棍入肉與辱罵之聲。

    尋著聲音靠近,一有些臃腫之人正舉著一木棍衝著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不斷揮舞。

    木棍揮舞的同時,嘴裏也在不斷爆出辱罵之言。

    孩子哭泣之外,就是求饒。

    其他人不是忙著卸妝就是整理道具,對此無一人關心。

    “停一停吧。”朱大福抬腳上前,嘴裏喊了一句。

    嚴師出高徒,徒弟犯錯被師父教訓那是常有的事兒。

    但那也是以懲戒未目的的,不能往死打吧?

    有人出現那臃腫男子這才放下了手裏木棍,眉目中依舊有些不善,問道“預定座位還是包場?”

    一般人來這裏是這兩項,但朱大福還真不是。

    對臃腫男子的詢問,朱大福也沒有直接回答,隻道“這小兄弟是犯何大錯了?值得這般懲戒。”

    “你是誰啊,有你何事?”臃腫男子一點兒都不客氣。

    越是這樣的態度,他越要管。

    “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朱大福回道。

    就德明戲班這般,能否達成合作還是未知數呢,也沒必要與他說明真實情況。

    朱大福出言,還未等那臃腫男子出言,被毆打的那孩子竟是跪走兩步,跑到朱大福麵前,抓著他的褲腳,喊道“我什麽活兒都能幹,求恩公救我。”

    倒是個機靈的,知道該主動求人幫助。

    孩子出言,那臃腫男子又舉起了木棍,被朱大福一把攔了下來。

    那孩子則緊緊抓著朱大福這根救命稻草,聲淚俱下地控訴道“昨日我感染了些風寒,今日有些迷糊,班主還非要讓我登台唱戲,我一不小心說錯了戲詞我不想再待在戲班了,求恩公買了我吧,燒火做飯洗衣,我什麽都能做。”

    這話一出,後台忙活的眾人紛紛朝此投來詫異的眼神。

    戲子身份低賤,根本就沒有自我主導權,賣身契在誰手中,那就是誰的人。

    像這孩子這般,重新給自己換主人那是犯忌諱的。

    臃腫男子就是戲班班主李德明。

    而那被打的孩子喚做郭紅。

    郭紅的背叛,讓李德明暴怒,重新抄起木棍便衝著郭紅打來,嘴裏罵道“小兔崽子,老子供你吃供你喝,還敢背叛老子。”

    郭紅抓著朱大福的褲腳,瑟瑟發抖。

    就李德明這般暴虐,郭紅為自己尋條出路也情有可原。

    從李德明這般管理方式來看,他那戲班再紅也透著一股病態。

    與他合作很難保證不會再出如郭紅這樣的事情了。

    既如此,那不如在達成合作之前就及時止損方為長策。

    朱大福攔下李德明,開口道“多少錢?”

    李德明手腕被朱大福抓的有些吃痛,道“什麽?”

    朱大福又道“他,我要了,多少錢你能放人?”

    朱大福出言,李德明有些不可置信。

    這郭紅資質一般,也沒什麽名氣,即便把他當傭人,他也幹不好。

    買回去做什麽,當花瓶不成?

    李德明伸出五根手指頭,道“五百兩。”

    這個數目倒在朱大福能接受範圍之內。

    “行,去拿賣身契吧。”朱大福很是大方。

    之後,李德明去拿賣身契,何先則回去拿錢。

    所有東西準備齊整,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何先不久之前才尋過李德明,李德明自不會忘記。

    拿了銀子,最後才道“你若想讓郭紅挑大梁怕是難,若有曲本勸你還是交給我,若本子好,我們倒是可以商量。”

    德明戲班再怎麽好,就衝李德明那人品,此生他們也別想再達成什麽合作了。

    “曲本的事往後再說吧。”朱大福擺手,不願再多說。

    從戲班出來,朱大福把郭紅的賣身契送上。

    “賣身契拿著,你自由了,養好傷了想起哪裏就去哪裏吧。”

    他是幫郭紅的忙,又並非買。

    總不能出了五百兩,就限製了人家自由。

    郭紅本比何先扶著,聽了朱大福的話,竟是噗通跪下,道“恩公買了我,那我就是恩公的人了,做牛做馬,我都願意,求恩公別趕我走,我沒什麽親人,出去也沒地兒去,會餓死的。”

    這話倒是實在。

    既然自己出去要被餓死,他若非趕人家出去,那不是要逼死人家嗎?

    反正他那裏也收了不少流民了,多郭紅一個也不多。

    “行,既如此,那就留下吧。”

    郭紅感激,把自己的賣身契重新交給朱大福。

    “這東西你就自己拿著吧,我說的有效,你什麽時候想走都可以。”

    朱大福大方,不過郭紅怕是不會走的。

    像朱大福這般能為一個陌生人出五百兩贖身,且還不需要還的人可不多了。

    何先直接把郭紅送去了朱大福家。

    莊園為郭紅尋個住的地方倒是可以,但那裏人多也不利於郭紅養病。

    安頓好郭紅,何先與朱大福匯報了消息。

    “那李德明不堪為人,郭紅身上老舊傷疤很多,過來瞧病的郎中都不忍直視。”

    戲班的其他人能在李德明毆打郭紅的時候熟視無睹,一看這類事情就經常發生,他們已是習以為常了。

    朱大福道“讓他好好養著吧,養好了在家裏或者在莊園給他安排份他力所能及的活兒幹。”

    能幹什麽就幹些什麽。

    說著,朱大福又道“戲班的事情慢慢尋吧,要尋個好的,也要品行好,別再找德明戲班這種了,今日郭紅敢這般求救外人,明日便會有其他人反抗,即便能達成合作也長久不了。”

    何先也不去戲園子,對戲班的事情也不甚了解。

    今日的事情還真讓他有些心有餘悸。

    就李德明這般,若當時他答應了,損失的必定會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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