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等著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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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炆在外麵表現的一臉傷心,腰間係著白布條,頭戴孝帽為朱樉服喪,至誠至孝,把一個侄子該做之事全都做到了。
整個秦王府悲痛之餘,也被朱允炆的孝心感動的稀裏嘩啦。
世子朱尚炳摸著眼角的淚,把朱允炆送回房間,道“爹常說二叔脾氣暴躁些,但也是個重情的,哪知三叔狼子野心不念兄弟情分,至我父子陰陽兩隔,皇爺爺若不能為做主,那我便披麻戴孝,進京再去告禦狀。”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親叔叔也是如此。
朱允炆啞著嗓子,安慰道“想不到三叔竟是如此之人,你也不必焦心,二叔生平很喜歡我,我也會為二叔討一個公道的。”
這個公道,朱允炆肯定是得討的。
朱尚炳是秦王世子,如今朱樉不在了,王府的事情也就由他來做主了,感激著道“謝了,哥,若非你爹的冤屈不是何時才能伸張。”
朱允炆年紀比朱尚炳大,無論立賢還是立長,朱尚炳都沒有任何優勢,沒有了競爭,朱允炆與朱尚炳自也就沒什麽矛盾了。
“無妨,這也都是我該做的,好了,沒事的話歇著吧,皇爺爺旨意到了,你還有的要忙。”
操持整個親王府的事情的確不是那麽容易的。
朱尚炳離開,朱允炆問及了身旁跟來的內侍,道“送信的人這幾日應該到京了吧?”
這麽久過去,往一趟京師怎麽著也是到了的。
這些內侍都是呂氏培養起來的,或拿了呂氏的好處,或有把柄在呂氏手中,與朱允炆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榮俱損的。
對朱允炆也是頗為盡心竭力的,回道“時候也是差不多了,今日一早晉王就走了,說是要進京自證清白的。”
實實在在的證據擺在那裏,豈是他說幾句話就能證明出來的。
“三叔的事情也不是我一個小輩說了能算的,在皇爺爺旨意還沒下達的時候,三叔的自由誰都限製不了。”
朱允炆有這個自信,所以才任由朱棡自由申辯。
“狀告三叔的那幾人可安頓好了?”朱允炆問道。
朱棡性子暴躁,時長對手底下的人拳打腳踢,時長有人被打死打殘,那些人既畏懼朱棡,也痛恨朱棡。
朱允炆隻稍微開口,便有不少人搶著狀告朱棡了。
他們自答應做朱棡的假證開始,也就意味著此生必得依靠於朱允炆,對朱允炆也自會唯命是從。
“都安頓好了,秦王世子尋了間房子安頓下去,該說的也都交代下去了,陛下隨時提審都沒問題了。”
既安排人證,那就要演練好,不管是誰問,都要保持一個答案才行。
一切準備好,朱允炆這才放心。
唯有這樣,他才能與聯合依靠陳理行刺朱大福之事摘除的一幹二淨。
最關鍵的是,他也會一下幹掉兩個競爭對手。
觀音奴自朱樉中毒而亡後,就一直被朱尚炳關起來了。
朱尚炳雖是觀音奴所出,但與觀音奴卻一直沒有母子情分。
關押之處不過就是王府一個廢棄柴房,比那幾個證明朱棡下毒的人證都差。
次日朱尚烈一直排在觀音奴身邊,寸步不離。
“娘,朱允炆把給爹下毒的事情原封不動的報到了皇爺爺那裏,趁著皇爺爺旨意還沒到的時候,兒子帶著你走吧,天涯海角,兒子總是能養了娘的。”
觀音奴手中也是有人手的,她要想走,還是能脫身的。
整個王府,觀音奴舉目無親,沒感受到一絲溫暖,也就這個兒子的孝順讓她心裏倍感欣慰。
“你爹雖不是死在我手裏,我卻也曾對你爹下了毒,你就不曾恨我?”
穀<spa> 妻為夫綱,子為父綱,在這個時候,在父親才是最心中要的,無論母親付出了多少,在兒子眼中,父親依舊才是那個最重要的人。
就如朱尚炳,他雖也是觀音奴所出,但在他的眼裏卻從未把觀音奴當成母親,甚至還為流淌著觀音奴胡人的血統而心生厭惡。
但朱尚烈自小就親近觀音奴,反倒嫌棄朱樉的荒淫,更同情觀音奴被朱樉冷落毆打,多次因觀音奴頂撞朱樉,使得自己常被朱樉責罵。
“娘跟著爹受罪了,娘與爹結合本就為了政治,爹不疼惜娘,娘也該為自己找尋出路,如若不然,用不了多久,娘就得被爹打死了。”
觀音奴在自己手下麵前英姿颯爽,在朱樉麵前就成了毆打的可憐女人。
所有的苦他都能自己忍受著,畢竟朱樉是王爺,他調動自己手下對朱樉出手,隻能為自己那些手下引來殺身之禍。
朱尚烈所言真誠,正說著,朱尚炳出現了。
見到朱尚烈,朱尚炳很不高興,斥責道“你若哦有時間就多去父親那裏守守靈,比整天往這裏跑,別忘了,她可曾經想殺了父親。”
朱尚炳言語中絲毫沒把觀音奴當成自己的親娘。
朱尚烈都敢反駁朱樉,更就不把朱尚炳放在眼裏了,道“你也別忘了,她也是你娘。”
朱樉有爵位,朱尚炳把朱樉放在心上就夠了。
眼看兄弟兩人矛盾凸起,觀音奴開了口,打發朱尚烈離開,道“我這裏沒什麽事兒了,你去忙吧,別管我了。”
朱尚烈不想讓觀音奴為難,轉身離開。
晚些的時候,又給觀音奴送了飯。
“娘,你先吃,我給皇爺爺寫了奏章”
朱尚烈給朱元璋寫信是何用意,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
觀音奴手中的筷子略微停頓後,直接放下了手中的碗,道“娘求你個事情。”
自己的結局,觀音奴從給朱樉下毒的那一刻就想明白了。
她是朱樉的妃子,又是胡人,在朱樉薨逝後,即便下毒的不是他陪葬的可能性依舊很大。
生同衾死同穴,他主動生生世世逃脫不掉朱樉了。
但這並不是他想要的,活著的時候,他無法選擇自己的歸宿,至少在死了之後能決定自己的去留。
“娘,你說,不管什麽兒子都去辦。”
“娘想葬在草原,不是草原也行,總之娘不想再進朱家陵寢,也不想與你爹葬在一塊了,隻要能離你爹遠遠的就行。”
觀音奴這個要求在朱尚烈的意料之中,若非不得已,他娘此生就想離他爹遠遠的了。
“娘,為何非得如此,兒子帶著你走不好嗎?”
既然能走,沒必要非要在死了之後吧?
“娘累了,娘隻想好生歇著了。”觀音奴道。
沒什麽追求了,死了或許比活著更好。
“聽娘的,娘沒什麽要求,答應娘此事就好。”
觀音奴也是執拗之人,他下定的決心,別人真就很能更改。
不等朱尚烈答應,觀音奴告訴了他她手下幾個可用之人的藏身之地,道“朱大福可為依靠,你去找你皇爺爺投靠他吧,若是不然,留於王府被你兄長記恨,你日子怕是不好過。”
朱尚烈體恤府中的下人,威望比朱尚炳強。
光是這一點,朱尚炳就很難容得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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