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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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元璋時長往朱大福那裏跑,知道常氏曾夭折過一子的不難猜中朱大福身份。

    朱元璋也不能為了不讓人猜中朱大福身份,而故意不去與朱大福聯絡。

    隻要他不表態,不管誰知道都不敢挑明。

    不過,也不是所以人都不能表現出自己知曉。

    像周德興這類旁觀者,裝作不知情有可原,像藍玉這種與朱大福有緊密聯係的,表現出自己內心所想,朱元璋也能接受的。

    但像朱允炆這種,跟著朱元璋不止一次見過朱大福,且長在東宮,不可能不知朱大福身份。

    既知朱大福身份,又與朱大福有著緊密聯係,卻裝作不知,這不是虛偽,就是薄情寡義。

    朱允炆自到東暖閣,除了詢問朱元璋身體如何,就是在朱元璋麵前賣弄自己的學問,至始至終都不曾提一句朱大福。

    即便是裝不識朱大福這個兄長,可朱大福好歹也曾對他多有幫扶。

    現在朱大福生死未卜,衝著這一點,朱允炆都應有所表示。

    朱允炆隻字不提的漠然處置,讓朱元璋很是不滿。

    剛開始,朱元璋多多少少的還願聽些,隨著朱允炆說到後來依舊是些不痛不癢之言,朱元璋也懶得再聽。

    “行了,你的心思咱知道了,你去忙吧。”

    朱元璋態度冷淡,讓朱允炆心裏七上八下。

    莫不是,朱允熥剛剛告了他的狀?

    朱允炆不敢賭,更不敢耽擱,當即反誣了朱允熥一把,道“皇爺爺,允熥回來覺著有人在他沒在的時候進了他房間,跑過去與孫兒理論,孫兒解釋他也不聽徑直就跑了,孫兒想著等有時間好生與允熥解釋一下,別因誤會隔閡了兄弟情義,皇爺爺這裏既沒事,那孫兒便找允熥說上一聲。”

    說清楚了緣由,朱允炆直接告退離開。

    他這麽一解釋,若朱允熥真在朱元璋麵前告了狀,也會顯得朱允熥是因與他起了衝突所致。

    朱允熥本有理,也會因此變得失去了主導。

    朱允炆從朱元璋這裏出來後,還真就去尋了朱允熥。

    此刻的朱允熥在朱允炆麵前完全沒有了怯懦,個頭稍微高朱允炆一些,站在朱允炆麵前反倒有些壓迫感。

    “二十幾天時間,派出那麽多人都無果,朱大福怕是回不來了,往後你若能乖乖不給我惹麻煩,我可保你榮華富貴,不然的話,你怕是站不到這裏。”

    以前朱允炆就沒少威脅朱允熥。

    朱允炆在外人麵前溫文爾雅,別說那個時候朱允熥怯懦,一些話不敢說了,即便他說了也不會有些相信。

    更何況,朱允炆說這些的時候不過隻有他和朱允熥兩個人罷了。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朱允熥去告狀,朱允炆完全可不承認。

    朱允炆頗為得意,朱允熥麵上帶著笑,仿佛朱允炆與他說的是吉祥話。

    “是嗎?三哥就這麽肯定?”

    朱雄英排老大,朱大福排老二,朱允炆那自然就是老三了。

    在朱大福身份沒公開的時候,朱允熥當著外人的麵一直都喊朱允炆二哥的。

    現在突然以三個稱呼,也是在氣他。

    讓他知道隻要有朱大福在,朱允炆他隻能是第三。

    丟下這句話,朱允熥直接扭頭而走。

    一直被壓著的人突然騎在了自己脖子上,那膈應也得把人膈應死。

    當著朱元璋的麵,朱允熥表現的淡定是怕朱元璋擔心。

    當著朱允炆的麵,朱允熥表現的淡定隻是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的怯懦。

    穀<spa>  當背開人的時候,朱允熥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若在陸上,不說二十幾日時間,即便是兩年都不用太擔心。

    在海上可就不一樣了,茫茫無邊,實打實腳踏實地走幾步都辦不到,更別說供應平時日常所需了。

    沒有了食物淡水,若在連個棲息的小島都尋不到,那可真就是死路一條了。

    現在也隻能寄望於藍玉和常家兄弟了。

    而就在大明為尋朱大福各懷心思的時候,朱大福已與東村拓也到達了倭國。

    “王爺,你有何打算?”東村拓也問道。

    朱大福若以大明使節身份上岸,那自是要去尋倭國朝廷的,倘若暫時先不暴露身份,那可暫時跟著東村拓也去落腳。

    顯然,朱大福並不大打算以使節身份上岸,他若以使節造訪倭國,就不必隻帶周海一人了。

    “你去哪我就去哪兒,不是說你要投靠你一個至交好友嗎?我也去,介紹我的時候,就說我是從大明過來的商賈,到倭國是為了談合作的。”

    大明的絲綢茶葉瓷器,同樣也是倭國權貴富賈所熱衷的。

    所以說,完全是有可談性的。

    “行,那我們就先去京都。”

    對倭國的情況,朱大福了解並不多,當下人生地不熟也隻能是先跟著東村拓也,之後再做行動了。

    東村拓也在前麵帶路,朱大福在後麵叮囑周海,道“此處可為龍潭虎穴了,除了我們兩個,誰都不可信。”

    周海勇氣可嘉,也絕非冒進之人,朱大福叮囑,周海鄭重其事點頭稱是,回道“王爺放心,我會注意的。”

    多加小心才為上上之策,輕視任何一個對手,覆滅的都將會是自己。

    倭國在洪武二十五年的時候才結束了南北動亂,獲得了暫時的統一,商貿所受到的衝擊還未緩減。

    加之他本身就弱於大明不少,以至於現在的京都街麵較之大明的京師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異國他鄉中,服飾風景語言都與朱大福所熟知的大明有著極大的不同。

    處於此處,讓朱大福不由自主打起了精神。

    東村拓也在各個攤販中穿梭,拿起這瞧瞧又抓起那看看,甚至自來熟的抓著過往的行人打著招呼,行雲流水,完全就是魚被撈起後重新放歸回了水中。

    朱大福身著明人服飾,昂首挺胸跟在東村拓也後麵也引來了不少人的駐足。

    倭寇橫行於大明沿海,他們若這般大搖大擺出現在大明街上或許會被人當街圍毆。

    大明在倭寇可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朱大福即便單槍匹馬出現在倭國街上也沒什麽好怕的。

    大概穿梭了兩三條街,東村拓也領著朱大福終於進了一條小巷中,這才解釋道“我那好友就住在前麵不遠處,他投靠了鬆之家,鬆之家在京都也算赫赫有名了,名下有田數千畝,還有不少產業。”

    朱大福也就稍微了解些倭國這段時間的曆史,再往詳細說,他看不清楚了。

    既不清楚,朱大福也不裝知道,認真聆聽。

    人生地不熟的,多掌握些知識還是有用的,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了。

    走了幾步後,東村拓也指著一個小院,道“就是這兒了,他妻子帶著一兒一女住在這裏,隻是這個時間他不一定在家裏。”

    既是好友妻子也應該是認識的。

    既如此,收留他總歸是沒問題的吧?

    朱大福並沒有表態,隻靜靜跟在東村拓也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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