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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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大福隨同大內義弘遣出的使團到了應天府後,先與他們一同去了禮部的會館。

    大內義弘不知他的身份,與足利義滿爭鬥的死去活來。

    一旦知曉他真實身份,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布局謀劃,很大幾率是會與足利義滿同仇敵愾,把矛頭轉向大明的。

    大內義弘和足利義滿合作後,有了共同目標手段會更為強硬,大明再想解決問題,會較之以往更加艱難的。

    所以說,大內義弘遣來的使者到了會館後,可就不能再做準其離開了。

    任亨泰領著隨行小吏,直接在正廳見了他們。

    為首的正使,領了一眾隨行見禮。

    朱大福端坐於末位,端著茶杯,久久不見動身。

    回來大明,他就是堂堂吳王,能受得起他見禮的可沒幾個。

    朱大福不動身,一旁的陳良吉屁股都離開椅子了,瞧朱大福不動彈,又重新坐了回去。

    投遞叛國之人,還想享受與他一樣的待遇嗎?

    朱大福以腳踢了踢他,嗬斥道“你主子見禮了,你不隨著一塊?”

    陳良吉自詡比朱大福高一等,朱大福的出言讓他感受到了侮辱,極為不高興地回道“你怎也不見禮?”

    朱大福說的聲音低,沒傳到上麵任亨泰的耳中。

    陳良吉的回複則驚動了他。

    在陳良吉出言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了過來。

    朱大福大大方方地解釋,道“我是大明商賈,搭乘了使團的船過來,並非使團之人,這位兄台雖為漢人,但早入了倭國,是隨行翻譯,理應與使團一塊行禮的。”

    朱大福著著大明衣冠,也就是頭發有些短。

    而陳良吉,上上下下都著著倭國的衣冠,除了能說一口流利的漢家之言外,上上下下皆與倭人無異。

    陳良吉在大明不過是落魄秀才,而跟著倭國則是被大明以禮相待的使者。

    隻要不傻,就絕不會承認自己是漢家之人的。

    “行就行,有何大不了的?”

    陳良吉先行見禮,其他使者這才緊隨其後。

    見禮完畢,正使開口,嚴明了他們的目的,道“室町幕府足利義滿暴虐無道,百姓無不痛之,我將軍諱大內義弘順應民心,奪京都,驅趕其出京,將組建新的幕府,望與大明交換國書,開辟貿易航道。”

    這番話與足利義滿所遣使者相互印證,倒可見他們雙方所言皆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隻是究竟該接誰的國書於大明最為有利,這可就需好生考量了。

    大內義弘在倭國占據優勢,使團出來表現的也是不卑不亢,所言要求除交換國書,就是互通貿易了。

    互通貿易其實要比和親還要牢固。

    和親一旦出了利益衝突,不說幾代之後,就是和親的這一代都可額說翻臉就翻臉。

    而互通貿易就不一樣了,隻要雙方都能從中獲利,就可保證親密無間的合作關係。

    “除此之外,大內將軍於大明再無所求了?”任亨泰問道。

    足利義滿與大明稱臣納貢,可是要大明出兵協助他們的。

    “沒有,即便暫時不能互通貿易,大內將軍也願與大明遞交國書,永通友好。”

    大明說話也是很有分量的,隻要能與大明互通國書,大內義弘的地位就可被承認。

    將來與其他各國聯係時也可光明正大,毫無障礙了。

    “那行,本官會像陛下呈秉此事,看陛下何時有時間見你們。”

    大明這邊隻要別接足利義滿的國書,大內義弘就不著急與大明遞交。

    “我等靜候大明皇帝陛下。”

    商談妥當後,任亨泰吩咐小吏帶其住下。

    足利義滿的使團過來的時候,大明不了解倭國的情況或許會小心謹慎些。

    現在知曉了倭國的動蕩,且又兩方人馬搶著與大明遞交國書,是他們有求於大明,那自是不用那般小心了。

    穀<spa>  安排大內義弘使團的地方也還是呂宋的會館,與足利義滿使團隔著一條走廊,算起來不過是東西兩條跨院。

    “行吧,你們先把行李搬進去,大內名主不是差遣有考察我名下產業的人嗎?你們隨時過去,我隨時歡迎。”

    朱大福笑嗬嗬的與大內義弘的使團告別。

    朱大福身份並沒有想象中那般重要,隻要與大明遞交了國書,大明的商賈沒那麽多,與誰談合作都一樣,不見得非得是朱大福。

    朱大福告別,幾個使者倒也二話沒說做了回應。

    大內義弘的使團離開後,朱大福並未著急離開,衝著就要離開的任亨泰,笑嗬嗬喊道“任尚書,請留步。”

    朱大福明明是漢人,卻與倭國使團走的頗近。

    任亨泰也算正派,對朱大福這種投機取巧的善於專營的商賈有些瞧不上眼。

    朱大福喊人家留下,任亨泰表現出生人勿進的氣勢,以上位者的姿態叮囑,道“本官不管你是如何與倭國使者混於一塊的,在朝廷未有明確指令之前,奉勸你還是安分守己些,別惹事,不然本官隨時看奏請朝廷抓了你。”

    被人誤會,朱大福卻很開心。

    任亨泰能這般威脅他,就說明不會在倭寇的事情上以私利偏袒另一方。

    朱大福嘿嘿一笑,道“任尚書忠於職守,恪盡本職,某深感佩服。”

    說著,朱大福清了一下嗓子,道“靖海將軍,吳王朱大福知道吧?”

    朱大福做了那麽大的事情,朝中應也是有人識得他的。

    “知道。”任亨泰道。

    朱大福停了停胸膛,道“我就是。”

    此言一出,任亨泰身旁的跟著的小吏率先發笑。

    不苟言笑的任亨泰回頭凶巴巴瞅了一眼那小吏,不屑道“本官不以私通倭寇抓你,奉勸你也別在本官跟前找事。”

    呦嗬,這是明顯不信。

    朱大福渾身摸索看了一番,想尋出腰牌證明自己身份,這才想起自己這東西在從熱氣球上掉下來後就不知道哪裏去了。

    “此事事關重大,我哪有心思與你玩笑,我腰牌丟了,剛從倭國回來,也沒證明我身份的信物,這樣吧,你差遣個人去尋沐晟來,他自能證明我身份。”

    他自己證明不了,讓別人證明總是可以的吧?

    “沐千戶不在,他還在沿海尋吳王。”那小吏先做了回答。

    這都多久了?怎還在尋他?

    “涼國公呢?讓他來也行。”朱大福道。

    那小吏嗤笑一聲,道“涼國公也去沿海了。”

    他都沒在那裏,用得著這麽人尋嗎?

    朱大福繼續又道“開國公兄弟也可以。”

    常升兄弟常跟著藍玉去他那裏,也是知曉他身份的。

    那小吏臉上的奚落顯而易見,道“開國公兄弟也去了。”

    呃,他有這麽重要?

    知曉他身份,又能被禮部所采信的,確是很難找出來。

    按說他與老吳關係不錯,老吳又深的皇帝老爺子信任,應該也是可為他作證的。

    可他不知老吳全名,更不知官至何職啊?

    “我看你還能找出誰來?”在朱大福冥思苦想之際,隨之奚落出言。

    他娘的,他還能一個能證明自己身份的人都找不出來?

    片刻後,突然眼前一亮。

    “三太孫朱允熥,岷王,穀王,韓王隨便一個就可以了。”

    這些人都是有身份的,隨便拉出一人就不難證明自己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