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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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愣著幹什麽,快去把馬車找回來,把我娘安置回去。”

    朱允炆著急,口氣也會不再如往日那般和顏悅色。

    其實,朱允炆別管如何表現,所能售賣的也就是那些文臣士子,而那些武將向來是看真本事的。

    你沒能耐,是很難讓他們福氣的。

    朱允炆吩咐,兩個護衛應了一聲後,終是二話不說朝遠方追馬車去了。

    不管怎麽說,朱允炆那都是天潢貴胄,你可以在心裏對他不服氣,但上下尊卑的禮節還是得有的。

    東宮衛的這些護衛是以保護朱標為己任的,朱元璋當初安排的時候那就是數一數二的。

    兩個護衛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一人牽著馬,一人拉著車回來了。

    回來之後,兩人把馬拴在旁邊不遠處的拴馬樁上,便帶著車夫修車了。

    修車之際,朱允炆還轉悠在旁邊,問道“馬車軲轆怎麽會鬆了呢,你們出來的時候就沒檢查嗎?”

    一護衛使勁兒轉動著馬車輪子上的鐵絲,回道“出來的時候檢查過了,許是因乘的棺材比較重壓開了,放心吧,二太孫,卑下重新固定了,沒什麽事兒了。”

    這護衛並未說,馬車軲轆脫落有明顯人為的痕跡。

    朱允炆即便有所懷疑,這個時候也不能他娘扔到大街上,他去調查馬車是否有人做手腳。

    他非常清楚,即便是有人真的在這上麵做了手腳,但他想要尋出凶手卻也沒幾個人願幫著他。

    沒用多久,馬車重新套好,可想要把呂氏的棺材重新抬上馬車卻並不是那麽容易。

    馬夫需要抓住的馬車的韁繩,畢竟馬拉著馬車到處走,而朱允炆本身就沒太大力氣,真正能出正常力氣的也就隻剩下那兩個護衛了。

    隻靠兩個護衛是根本無法抬動呂氏那棺材的。

    “一二起”

    號子喊了半晌,那棺材就是無法動分毫,就連翻都翻不過來。

    這也就是打了子孫釘的緣故,不然的話呂氏早就從棺材中甩出去了。

    “來,再起”朱允炆滿頭大汗招呼著。

    兩個護衛勁兒是使了,但就差那麽一點點。

    又試了那麽幾次,依舊不行。

    朱允炆拿出腰間的玉佩,又從拿出幾樣頗為珍貴的配飾,舉著在街上,喊道“老少爺們,誰來幫幫忙,不讓你們白幫的。”

    抬棺雖為避諱之事,但有利益驅使還是有人願意幫忙的。

    朱允炆披麻戴孝看不出身份來,兩個護衛也著著一般家丁的青衣小帽,雖可知非富即貴,倒也聯想不到皇家的關係。

    若知道是皇家的事情,即便是給錢也沒人願意幫忙的。

    有了人手,不用片刻,呂氏的棺材便被重新抬了上去。

    子孫釘都訂上了,即便是因棺材掉落呂氏發生了翻滾,改變了姿勢都不能起開釘子重新安葬了。

    想到這些,朱允炆更加傷心,心底的痛恨也多增添了幾分。

    同一時刻,藍玉要隨朱允熥去倭國了,在家裏召集了幾個與自己要好的老兄弟正為自己踐行。

    常森坐立不安,一直瞅著門外,好像在等什麽人似的。

    一旁的藍玉把他酒杯裏的酒蓄滿,開口道“我通知過三太孫了,他一會就來,至於吳王應也快到了,老爺子政務忙得很,在他那裏呆不久的,老爺子走了後,他就應能過來了。”

    他們能光明正大與朱大福聚會的機會少之又少,凡是有肯定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他們在朱大福身上感受到了較之於朱標的親切。

    朱標寬仁謙恭,你待在他身邊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而朱大福率真豁達,雖能與他們這些大老粗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但在朱大福身上卻又有那種文化人的眼界學識。

    總之,朱大福就像是朱元璋和朱標的結合體,結合了他們全部的優點。

    穀喜<spa>  “有些時日不見吳王了,倒還真有些想他了,三太孫跟著吳王倒也是受益匪淺,改變了許多。”

    “老藍跟著吳王就不是受益良多?若非吳王,他這輩子哪能帶兵去倭國走上一遭,這就等於是在家門就了一個功勞,晚上做夢怕是都得笑醒了。”

    在這一點上,藍玉從來不否認。

    “就我能得吳王的好處,你們就沒得,吳王的生意,你們哪個沒跟著賺過錢?”

    朱大福生意做那麽大,自己一人肯定是賺不過來的,隻能是把利讓出來,打大家有錢一塊賺了。

    常森自始至終都沒聽屋子裏人對朱大福的恭維,眼睛一直瞅著門外,不知看些什麽。

    片刻的功夫後,終於等來了朱允熥。

    見到朱允熥後,常森異常激動,比當初看到那朱允熥改變了性格還要激動。

    “去送呂氏最後一程了?”

    朱允熥點頭,他心想當初不是不讓他去送嗎?現在竟怎還關心其這個事情來了。

    “就沒發生什麽事?”

    朱允熥也不是愚笨之人,常森這麽一問當即想到呂氏棺材為何掉落在地了。

    朱允熥大吃一驚,不知該從何說起。

    常森則沾沾自得,招呼著在坐的一群人安靜下來,道“你說,你當著他們的麵說說,你在送呂氏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看著自己這個小舅舅,孩子的孩子都會喊爹了,依舊如孩童一般。

    朱允熥有些無奈,說了他所看到的事情。

    一群人愣了一下後,無不拍腿放聲大笑。

    這些人大部分胡子都已是白花花了,怪不得他小舅舅沒個正形了,這原來都是一丘之貉了。

    在所有人都高興的快要把房頂揭起來的時候,一家仆低眉順眼的跑了進來。

    常森拍著桌子讓這些人安靜,隨之道“給你們弄個更詳細的。”

    朱允熥隻見了拉呂氏棺材的馬車翻了,再往後他就沒見了,想說也說不上來了。

    這家仆可是從始至終都瞧見了,直到朱允炆一行順順當當離開之後,他才回來報信。

    “就說你看什麽呢?原來是等著好消息啊!”

    藍玉稱讚著,他第一次覺著自己這個外甥像今日這麽順眼。

    “你以為呢?虧我喊你舅這麽久了,你竟一點兒都不了解我。”

    常森抱怨著,旁邊卻是有人不高興了。

    “你們甥舅的事情關起門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去,快先讓你家仆說說往後的事情,說一半露一半想把人急死。”

    朱允炆之所以讓這家仆在這裏說,就是想讓大家一塊高興的。

    有人催促,回懟幾句之後,還是喊著家仆繼續說了下去。

    朱大福送走朱元璋,去了藍玉府上,還沒進門就聽得這群老將們嗓音渾濁,卻若歲孩童一般肆意大笑,笑得快把房頂揭起來了。

    朱大福進去,笑聲戛然而止。

    朱大福微笑著問道“笑什麽呢?”

    朱大福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聽到什麽回答。

    常森拉著朱大福坐下,正要原封不動的說出口,卻是被藍玉阻攔了下來,道“吳王既然已經到了,招呼後廚上菜吧,邊吃邊聊。”

    並不是他們的事情怕朱大福知曉,隻是因為朱大福現在還未認祖歸宗,他對呂氏又沒有什麽特別的仇恨,豈能與他們一塊快意泯恩仇。

    無緣無故把朱大福拉進來,隻能讓氛圍變得有些微妙。

    藍玉不讓說,常森也選擇了閉嘴,而朱大福則也沒再繼續打聽下去。

    一些事情人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也沒必要非得刨根問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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