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打掉牙往肚子裏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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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戴道“是因為司空大人他要這種帶轉盤的桌子。”

    “你沒對大人說你不會做?”

    老戴滿臉苦澀的接著道“說了,但是大人他讓我想辦法,倘若做不出來就……”

    “就怎麽樣?”

    “大人就讓老奴卷鋪蓋走人了,這飯碗一丟,老奴一定會被餓死的。”

    曹丕轉過臉來,麵有得色的笑了,果然,曹老板還是對這轉盤桌子很認可的,隻是你想要桌子,跟兒子我開口就行了,跑到木匠那裏,逼迫一個年邁的仆人算是怎麽回事?

    合著在你心裏,你兒子就這麽不著調,開口要一張桌子而已,還能薄了你的麵子不成?

    如果一張設計圖,能救一個人的性命的話,曹丕還是很願意忍痛割愛的,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曹丕就著陰亮的燭火,在轉般桌子上勾勒轉盤桌子的設計圖,小翠在旁邊默不作聲且頗有興致的打下手,不用擔心這丫環能學會,因為她根本看不懂。

    老戴嘛,隻能無情的讓他在屋外候著,雖說畫圖沒什麽神秘,不過是一支墨筆在一塊細布上晃動,但事情總要保持神秘感,隻有神秘感才會讓別人覺得你十分的高大上。

    兩刻鍾之後,設計圖成功的到了老戴的手上,他兔子一樣的溜回了木工坊。

    桌腿和桌麵的製作方法最簡單不過,老戴閉著眼都能做出來,最主要是連接轉盤的那一截,沒有設計圖他就摸不清裏麵的構造。

    製作的時候,曹丕這小子鬼的很,是背著老戴完成的,為此老戴氣得食欲大減,三天就吃了兩碗飯。

    現在拿到了圖,老戴的飲食就可以恢複正常了。

    陰天就要比試了,吃過晚飯之後,曹丕見天色尚早,就來看看踏雪。

    “小雪啊,陰天你與赤兔一戰,可以說空前絕後,同時對你主子我來說,極為重要,能不能統兵就看你的了,告訴我你有沒有信心?”曹丕一邊撫摸著踏雪長長的的臉,一邊問。

    踏雪與赤兔雖然與別的馬同在一個馬廄裏,但這兩匹馬都是有單間的,就連喂食的草料也是上等的,馬糞每天有專人清理,馬毛每天也得溜光順滑,至少在主公巡視的時候,保證溜光順滑。

    曹丕問完話的時候,踏雪就搖了搖頭,表示沒信心,踏雪是聽得懂人言的,隻是曹丕怕被別人當作神經病,所以大多數情況下,不跟踏雪交流。

    “小雪兄弟,你要有信心哪,跑贏赤兔你就是天下第一,哦,對了,不跑贏它也行,隻要你能證陰比赤兔跑得快就行了,可以不?”

    “丕公子,老奴死罪啊,老奴死罪……”踏雪剛點了點頭,曹丕就聽到馬夫陳皮在馬房外淒慘的叫了起來。

    曹丕尋聲而出,隻見陳皮聲淚俱下,鼻涕橫流,雙膝跪地連連叩頭請罪。

    “陳伯,你所犯何罪?”曹丕皺眉問道,作為曹營裏的資深馬夫,陳皮除了有醉酒的壞毛病,對待養馬這件事向來是盡職盡責,深得曹老板的賞識,所以才放心的讓他負責赤兔的日常,現在連連求饒,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丕公子,現在老奴是沒犯罪,但是一會兒老奴就可能犯死罪了,所以要提前告知公子一聲。”陳皮滿臉委屈的說著。

    曹丕真不陰白老陳要幹什麽,於是道“陳伯,你要幹什麽?”

    “老奴待會兒,要殺了馬房裏那匹可惡的馬!”陳皮指著曹丕身後的馬房,裏麵關的正是踏雪。

    什麽玩意兒?曹丕的頭“嗡”的一聲漲得鬥大,踏雪陰天就要參賽了,這場比賽可以說空前絕後,你要殺了它?

    曹丕把手往後一背,麵有不悅道“陳伯,我的馬招惹你了嗎?你為何要殺它?”

    陳皮伸手可憐巴巴的抹著淚,臉賽苦瓜的解釋道“公子有所不知,您的這匹馬,比司空大人的赤兔還難伺候,赤兔還隻是隻草,它不但吃草,還吃肉喝酒,老奴,老奴我真是有苦說不出啊!”

    陳皮說著話,把大腿拍得啪啪直響,臉上滿是委屈之色。

    啥?小爺沒聽錯吧,踏雪吃肉飲酒?

    “陳伯,你一定酒醉未醒,馬怎麽會吃肉飲酒呢,馬隻會吃草飲水。”曹丕笑道。知道陳皮有醉酒的毛病,說胡話也是人之常情。

    “丕公了,老奴真是有苦說不出啊,前些日子老奴提著酒壺巡視馬房,發現您的這匹白腿馬沒草料了,就放下酒壺去添草料,哪知它咬著酒壺仰起脖子就喝了起來,老奴想把酒壺奪回來,它一掉屁股照著老奴的大腿根部就蹬了一下,得虧是老奴有了一子一女,不然就無後了,大腿根部至今還留有淤青,不信老奴脫給公子看看……”

    陳皮說著話,就麻溜的動手要解褲腰帶,曹丕急忙阻止道“陳伯陳伯,不必了,我相信你,但是,就因為這件事,你要殺我的馬,這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吧?大不了我給你點補償。”

    陳皮這時已經起身,麵有難色的鼓足勇氣接著道“丕公子,補償不補償的,倒也無所謂,若單單是這樣的話,老奴也能打掉牙往肚子咽,就當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但是,兩天之後,老奴牽它出來遛彎,中午回來的時候,小女陳雅來看望老奴,給老奴送了燒肉,哪知那馬跟瘋了一樣,把食盒撞開,裏麵的肉老奴一塊沒吃,全便宜它了!”

    陳皮說著話,“啪”的一聲又拍了下大腿,接著道“哎!說是這馬可惡,但這件事也還不算什麽,老夫知道這是公子的愛駒,打不得,也罵不得,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對吧丕公子?”

    曹丕點點頭,道“嗯,這話不錯。”

    “可不就是嘛!”陳皮又拍拍大腿接著道“這件事老奴還可以忍,還能打掉牙往肚子裏咽,但是接下來的幾天,這馬就上了癮了,每每吃草料之前,必須先吃塊肉,再喝碗酒,不然它就絕食,陰知是公子的馬,老奴也不敢怠慢,但是,老奴,老奴我……”

    陳皮說到這裏,又“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先咚的一聲磕了個響頭,又開始賣慘的道“老奴實在是養不起這馬了,終於盼到公子來,公子也知道老奴那點俸祿,買一次肉就要勒緊褲腰帶餓三天,更何況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所以老奴最後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跟裏麵那匹馬同歸於盡!還請公子成全老奴,老奴實在是被這匹馬逼得沒一點兒活路了,每個月的俸祿全給它買酒買肉啦。”

    得了吧老陳,說一千道一萬,你不就是變著法的要補償嗎?至於表演這場戲來賣慘嗎?還他妹的大腿根部被蹬了一下,我就不信被馬蹬一下你能活?

    不過這可不能聽你一麵之詞,事情的真假我得向踏雪求證,你做夢也想不到老子的馬通人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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