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仙凡難越一刀勝,抽身而去尋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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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場比試卻也不是不可。”許曠放下酒杯拱了拱手,目視土龍寨的寨主繼續說道:“若是在下輸了,技不如人,自是無話可說,若是僥幸贏了一招半式,在下有些事情想要打探,還望頭人能夠知無不言。”
“雖然不知許老弟想要知道什麽,但是既然許老弟那麽痛快,隻要比試結束,無論結果如何,你要打探的事情,我都會如實相告。”血岩聽見許曠答應,立刻摩拳擦掌盯上了許曠。
許曠也沒有矯情,身形一展便衝天而起,到了大廳的上空,又如落葉半旋輕輕落下。隻是這一手就技壓全場,看的洪大炮和剛剛緩過一口氣的武賁都是目瞪口呆。土木寨的眾人雖然不太清楚這手功夫的厲害,卻也知道許曠的實力不容小覷,至少自己山寨中無人能做到如此。血岩從桌案之後走了出來,說了一聲請,便拉開了架勢,示意許曠先動手。
許曠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將一隻手背在了身後,示意血岩可以先動手。血岩瞬間被許曠這輕視的舉動給激怒了,低喝一聲,渾身的皮膚泛起了不自然的紅色,雙手之上的肌肉也隨之暴漲,原本這血岩就身高馬大,體型就超過八尺,此時手臂給人的感覺有普通人的兩倍粗細。血岩也不再客氣,一壓腰整個人如同一隻捕獵的豹子,猛地衝向了許曠,整個速度就像離弦之箭,勢如破竹直衝許曠。
血岩一路衝到離許曠三步遠的地方,突然一腳蹬地發力,竄到了半空中,淩空而起一記直拳砸下,手臂似乎又暴漲了一尺有餘。拳勢造成的威壓,連遠遠站在一旁的沈萬這個不懂功夫的人都心驚不已,更別說也算是二流高手的武賁了。武賁之前還有些不服氣,覺得自己是遭了暗算,這才落敗的,但此時看見血岩的身手,知道自己就算全力以赴也沒辦法擋住這一擊。心中默默的將許曠劃入了非死即傷的範圍,也眯起了眼睛。
洪大炮對許曠信心十足,但是看見血岩的攻擊也不由得為許曠捏了把冷汗,緊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場最淡定的就要算許曠了,自從修真之後,許曠才知道為什麽修行之人不把武林中人放在眼中。修行之後修士可以運用靈識,武林中人的一切的假動作都無法躲過靈識的洞察,更能快一步料敵先機。修士利用靈力產生的術法,威力遠遠超過單憑肉體之力的武林中人。就算單憑肉體的力量,修士的肉身都是通過靈力滋養的,比未修行之人力量更大,也更堅固,更不要說許曠原就天生神力了,以許曠自己的估算,自己若是全力施為,威力不會在大力金剛掌之下。
許曠看見血岩已經躍到了半空,不退也不閃,身子一矮,仿佛有一股狂風推送一般,憑空原地旋轉了起來,轉了三圈,血岩也落了下來。許曠伸出了一隻手,全身高速旋轉產生的力量通過身體一直傳遞到手臂上。許曠的單手化做了一柄手刀,由下而上同樣使出了一式剛剛洪大炮使用的倒拔楊柳,隻是這次氣勢卻要勝其百倍,狠狠的砸在了血岩攻來的鐵拳之上。
在一旁的人看見的就是,血岩猛然發動,眨眼間就攻到了許曠的身前,破山碎石的重擊和許曠的掌刀對了一記,瞬間以衝上來時兩倍的速度被擊飛了出去,一下撞碎了自己的桌案,更在身後的屋壁上撞出了一個人形的凹陷。血蠍和血蜘蛛兩人見自己的頭人猛攻而上,正要喝彩,可是還沒來得及叫好,頭人就被一擊擊飛了,當時就愣在了當場,半張的嘴巴都有些合不上了。自己頭人的本事兩人自是了解的,現在竟然被人擊敗,而且不是輸在了招式上麵,而是頭人最最得意的力量上麵。兩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傻站在一旁都不知道該幹什麽。好半天血蜘蛛才首先反應過來,自己的頭人被這個少年打飛了,立刻提起了鐵棍,怒視著許曠,這時血蠍也反應了過來,同樣戒備的看著許曠。
許曠一擊擊飛了血岩就收回了手掌,還不忘回首看了洪大炮一眼,意思是讓他好好參悟這一招的奧妙,不要自以為已經學到家了。洪大炮果然不負眾望,正中琢磨這一招的精妙,感覺自己之前的心得簡直就是莊稼把式,不自覺的就比劃了起來。沈萬也被震驚到了,開始洪大炮告訴他自己的師父是個武林高手,他還是將信將疑的,不過洪大炮是他好不容易籠絡的護衛頭領,自然不能寒了他的心,就一直以上賓的禮儀對待許曠。這山寨的宴席也隆重的邀請他來參與,更將他介紹給土龍寨的頭人。不過之後土龍寨的寨主要求比武決定山貨的價格,他還是不放心的讓自己的護衛上場比試了一場。若是知道許曠是如此高手,就不必做著惡人了,平白被人看了笑話。想到這裏,沈萬看了一眼,正在裝受傷昏迷的虎賁,搖了搖頭。虎賁此時擔心被許曠察覺自己之前不看好他的心態,幹脆裝暈了過去。
血蜘蛛和血蠍看許曠不搭理自己,互看了一眼,也不敢自己攻上去,就準備用暗號招人進來。就聽見一陣爽朗的笑聲從牆壁的凹陷之中傳了出來,隻見一個有些灰頭土臉的高大身影從牆中爬了出來。
“許老弟,真是真人不露像啊,是我輸了,不必再比了,你有什麽要問的,盡量問,我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血岩從木製的牆中走了出來,雖然依然氣勢不減,但渾身上下都是土屑看上去多少有些可笑。
“那真是感謝寨主承讓了,在下有個同門的師兄,三年多前來到此處尋找一物,隻是後來就失了蹤影,最後的消息就是在貴寨,不知道寨主是否記得此人的去向?”許曠對於血岩的出現並不意外,自己已經手下留情,並沒有出重手,也不過是一些皮肉之苦而已,不影響他回答自己的問題,就將疑惑問了出來。
“三年多前?少俠的同門師兄?那本領自然應該不差,讓我仔細想一下,或許會有些印象。”血岩好像在思考一般,來回踱了幾步,走到了被撞飛的桌案前站定,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好似想到了什麽,再次開口說到:“我想起來了,的確有過一位少俠,號稱自己是什麽離辰道門的,至於要找什麽我還真不知道,在我也是這裏問東問西,問了大半天,最後好像要去了血手門的總部。”
“血手門的總部?”許曠聽到這個消息,心裏是十分的高興的,因為如此一來,任務的事總算有了眉目,,雖然不知道血手門的總部的位置,但也是好的開頭了。
“隻是不知道這血手門的總部在何處啊?”許曠又追問了起來。
“聽聞說是在九獸山之上。離我們這裏非常的遙遠,在南蠻國的極西之地。”血岩一邊說,一邊讓人進來把弄翻的桌案撤下去,重新換上了新的酒菜。
許曠又仔細問了那位外門師兄離開的時間和方向,才最後確認了血岩所說之人,的確是許曠要找的師兄。許曠這才放下心來。連聲向血岩道謝,最後酒喝了不少。土木寨的人也十分盡興,完全沒有受到比試失敗的影響,不一會就在大廳之中載歌載舞起來了。沈萬也特地過來和許曠喝上了兩杯,言語之前還有一些拉攏之詞,但見許曠沒有興趣便不再糾纏,漠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許曠一行回到商隊的駐地,安頓好受傷的武賁,時間就已經頗晚了,許曠雖然喝了不少,但是卻沒有喝醉,發現進寨之前的在商隊之中同行的那幾個商人也不見了,但是許曠有了之前外門弟子的消息也沒有理會此事。
第二日,許曠將洪大炮叫到了自己的房間,拿出了一卷書卷,這便是柳葉刀法的秘籍。許曠思索了一番之後,想到自己踏上了修真之路,以後怕是要遠離這江湖了,丁萬濤當年將柳葉刀法傳給自己,也是希望自己能夠將這部刀法發揚光大的。今日洪大炮所展露的武學天分並不差,許曠猶豫再三之後決定還是將柳葉刀法傳授給他,但是因為自己沒有時間指導,隻能再次拿出當年丁萬濤留給自己的秘籍,交給了洪大炮。
最後許曠讓洪大炮磕了三個頭,自己算是代師收下了洪大炮這個徒弟,希望他能堅持本心將本門的武學發揚光大後,幹完這一切之後,辭別了戀戀不舍的洪大炮。許曠就獨自離開了土龍寨,向著血岩所說的血手門總部所在的九獸山前行而去。
當許曠走出土龍寨之後,有一個黑影也從土龍寨偷偷的留了出來,遠遠的綴在了許曠的身後,也一路向著南蠻國極西的方向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