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同門相殘何太急,修真隻可爭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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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曠聽到白鵬飛所說的,也有些心動,雖然不知離辰道門對於羅刹邪教的態度如何,但光是在離辰道門的管轄之下煉製血菩提這種傷天害理的東西,就絕不是離辰道門可以輕易容忍的。而如果自己能給離辰道門提供關於羅刹教的確時的信息,自然是大功一件,雖然不一定能直入內門修行,但是升靈殿中的升靈點肯定少不了。
許曠還在暗自思索,忽然就感覺有些怪異,對麵的白鵬飛解釋完自己的計劃後,就已經不再說話,卻還一個勁的對著自己笑,仿佛被人點住了穴道一般。許曠莫名從中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身體一陣緊繃,隻是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後腦被一擊重擊,險些將他擊暈。許曠忍這劇痛一個前翻,滾出去幾個身形,拔出了斷刀,才轉身看向身後。
“你身上竟然還激活了龜甲符?我還真是小看了你。”白鵬飛此時竟然不可思議的出現在了許曠的身後,手中還拿著一把黑色的短刃,說它是黑色並不是指短刃的手柄是黑色的,而是包括劍身上下都是通體漆黑,隻有在月光下反射的金屬光澤才能看出它是一件可以殺人的凶器。
許曠暗自慶幸自己當時在洞窟之中為抵禦血螻蛄的攻擊而開啟了這龜甲符,龜甲符能夠持續防護近十二個時辰,相當與在身體之外生成了一塊堅硬的外殼。剛才白鵬飛的一擊應該是想刺穿自己的腦袋,但隻是刺中了頭部的保護外殼,就像刺中了一個鐵盒一般.而許曠的感覺上來說好像被人用錘子砸了一記一樣。現在看來,雖然白雲道人幾乎給自己下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他所贈的三道符籙都是貨真價實的。隻有一點許曠未能弄明白,當日得自王三的輕身符似乎可以分幾次使用,而這次的飄渺符和這龜甲符卻都是一次性的,雖然時長更長,卻無法中斷,難道這和符籙的材質有關?白鵬飛見許曠不說話,眯起了雙眼,抬起手中的短刃,似乎又要再次攻上來。
“剛才你和我說的都是騙人的?為了就是偷襲我?你就是血羅刹的使者吧?”許曠鬼門關前繞了一圈,心悸不已,立刻開始運轉《玄心劍典》想要放出金光劍氣。
不過昨天晚上加上白天,許曠已經發出了兩道劍氣,先激活了一張龜甲符,後激活了飛來石,還用了幾次流雲乘風訣。許曠現在練氣三層,體內最多有四道靈力,卻也不完整,大約有個完整三道靈力的儲備。每發出一道劍氣,就會損耗一道靈力,當然損耗的可以很快的恢複過來。使用龜甲符,飛來石也都要使用靈力,所以白天一場大戰下來,許曠可以說已經把靈力都耗盡了,此時催動的靈力是還戰鬥結束後自行恢複的。所以許曠此刻最多隻能放出一道金光劍氣,如果不能擊中,後果可想而知。
“我是血羅刹的使者,我也是離辰道門的外門弟子白鵬飛,我和你說的東西基本都是真的,隻是有幾個細節我做了些隱瞞。”白鵬飛似乎對戰勝許曠成竹在胸,並不忌諱的回答了許曠的問題。
白鵬飛說話的時候,原來站在前方迷惑許曠的白鵬飛形象在扭曲中突然化做了一些黑色的陰影消失不見了。白鵬飛一說完,許曠就感覺似乎又有危險,連忙閃身而退,果然剛才襲擊的白鵬飛並未消失,從許曠的身邊的陰影之中又鑽出了一個白鵬飛,用黑色匕首抹上了許曠的脖子。許曠連忙後退,可是白鵬飛手中的黑色短刃竟然瞬間變長,狠狠的割在了許曠的脖子之上。許曠就感覺脖子下麵被人用力戳了一下,半天說不出話來。許曠吃痛連忙閃動身形跳道了樹枝之上。
“你加入了羅刹邪教?難道做離辰道門的弟子不好嗎?要去當羅刹教的使者?”許曠無法破解白鵬飛的攻擊手段,隻能靠龜甲符的防護作用來堅持,但明顯龜甲符已經支撐不住幾次攻擊了,許曠心中著急,卻不能表現出來。
“當離辰道門的外門弟子不好嗎?當然不好,沒有資源幾乎需要修煉一輩子,卻也無法突破築基。離辰道門對我們這些外門弟子的修煉一點幫助也沒有。我已經苦修了十多年了,練氣才堪堪突破五層,不但離練氣九層遙遙無期,而且原本被覬覦厚望的靈根也並不能提升我的修為半分。那些升靈殿的任務更是坑人,得到的獎勵都無法彌補完成任務所浪費的時間。如此傻傻的在離辰道門修煉,恐怕一輩子都無法築基,更枉論金丹了!”說完這些,白鵬飛第一次偷襲的許曠的身影也模糊了起來,與此同時許曠身後的陰影中一刀刺向許曠的後心,許曠感到不妥連忙應變,但是白鵬飛的偷襲防不甚防,還是被黑刃刺中了後心,隻是這次龜甲符終於耗盡了它的威能。黑刃變長的劍尖刺進了許曠的後背,但是許曠見機的早,而且龜甲符最後的威能也抵擋了一部分刀勢,黑刃隻是剛剛刺破了許曠的皮肉,就到達了黑刃變化的極限,沒有刺到心肺。許曠從樹枝之上跳下,也不怕難看在地上翻滾幾圈才與那白鵬飛拉開了距離。
許曠知道這白鵬飛的法術很是神奇,能夠化身陰影來回移動,還能幻化類似真人的幻影,手中更有一把可長可短的黑刃,偷襲簡直防不勝防。不過他的江湖經驗也有欠缺,似乎幻影隻能存在一個地方,而且白鵬飛發動幻影的時間也頗長,所以要通過不斷的和自己廢話,來贏取製造新的幻影的時間。當新的幻影完成後,白鵬飛就會化作陰影隱藏到自己身邊發動襲擊。可是白鵬飛自己也沒注意到,當他製造一個新的幻影時,舊的幻影就會消失,這個消失就變成了白鵬飛要發起攻勢的信號,隻要能猜出白鵬飛攻擊的方式,就能準確判斷出白鵬飛會攻擊的方向,贏得先機。
“修真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沒有捷徑而走,隻能加倍努力,或許進入內門,情況就會好轉的。”許曠也繼續迷惑白鵬飛,繼續和他聊天,想要等他下一次發動攻擊。不過天不隨人願,夜空之中竟然飄來了一片雲朵,將月光擋了個嚴實,四下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什麽沒有捷徑可走,我們隻是沒有資源而已,內門之中聽聞有五年就築基的天才。一直待在離辰道門早晚不是被當作炮灰慘死,就是鬱鬱老死,沒有任何前途。所以在發現有人煉製血菩提之後,我就決定要加入血羅刹的組織。我剛才沒告訴,一顆血菩提抵得上百年的修行,是連築基修士也會眼饞的東西。而就算血晶不做提煉也能地上幾十年的修行。你說有這樣的東西,誰還會願意留在離辰道門這樣的地方,隻要我多收集幾顆血晶,就築基有望,築基之後離開離辰道門就可以了。”在黑暗中白鵬飛如魚得水,不斷來回攻擊許曠,許曠也沒有好的辦法隻能將刀法展開,一式萬柳垂絲,將自己要害護住,但是其他地方就沒有那麽好運了,腿上,手臂,甚至是胸腹部位都白鵬飛的黑色短刃所傷,鮮血直流。
“你是如何替代原來的血羅刹使者的?難道原來的使者真的被你殺了嗎?”許曠說到一半就已經閉上了眼睛,並不是他已經放棄反擊了,而是許曠發現黑暗中雖然看不見白鵬飛的身影,但是通過他過人的聽力,卻能聽見白鵬飛的位置。所以許曠拋棄了用眼睛去找白鵬飛,而是轉用耳朵去尋找。
“不錯,血羅刹的使者也不過是剛剛啟靈成功的家夥,雖然有些江湖上的本領,卻是不堪一擊。我殺死他後,發現了他身上的令牌,每次與羅刹教的其他成員聯絡,都是通過這塊令牌完成的。隻要擁有這塊令牌,就可以成為羅刹教的一員,沒人會管你是誰。”白鵬飛又再次偷偷的潛伏到了許曠的身側,他準備再次去砍許曠的頭顱,許曠的龜甲符使用完了,之前幾刀已經完全可以刺傷許曠的身體了。
此時天空中遮住月亮的雲朵終於飛走了,一片月光撒下,照出了許曠渾身是血的悲慘形象,而且他還依然閉著雙眼沒有睜開。白鵬飛在月光照射過來的一瞬間,就從陰影之跳了出來,勢在必得的將手中黑刃變長,一刀就要砍下他的頭顱。
許曠仿佛未卜先知一半,閉著眼睛轉向了白鵬飛跳出來的位置,單手舉起了斷刀,迎上了白鵬飛的黑刃。白鵬飛雖然驚訝於許曠竟然能發現自己偷襲的位置,卻有些不屑許曠的舉動,自己的黑刃雖然論鋒利隻是一般,但是卻是真真正正的法器,如何是一把斷刀所能抗衡的。不過兩件兵器一交手,白鵬飛就發現不對,手中的黑刃在對方斷刀的切割下猶如朽木,此時白鵬飛想要再逃就已經來不及了,許曠這蓄勢的一刀砍來,直接將白鵬飛和他的黑刃一起一劈為二。
白鵬飛上半身被砍下三分之一,猶自不敢相信的抬頭還在看,隻見許曠雙手持刀,斷刀之上有金光流轉,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白鵬飛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是已經張不開口了,帶著強烈的不甘離開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