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一章 暗夜騰飛上神女,八方血使入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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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李朗消失在街尾,從他離開的地方許曠又重新走了出來。許曠當然沒有離開,他聽見李朗說出羅刹教三個字的時候,就心中暗喜,這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不過他卻是不會和李朗前去抓奸,這李朗之前一頭熱血,要去殺人。但是被自己這樣一嚇,熱血褪去了一半,就算是去鐵匠鋪買到了兵刃,最終也不過是找人幫忙,或者報官抓人,自己絕對沒有殺人的膽量的。許曠的目力過人,之前發現李朗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他是從街上哪個院子裏出來的,現在隻要原路返回,便能找到他的奸夫,問出羅刹教的所在,還不用帶著李朗這個累贅。

    想早此處,許曠也不遲疑,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李朗家的門前。房門已經被李朗鎖住了,許曠輕笑一聲,身形往上上一縱,就躍上了房子的牆頭,往裏觀瞧,李朗家的也不富足,一個院子,三間正房,多年沒有翻修了,看上去略微有些破舊。右手邊的屋子大門緊閉,這大白天的顯得極其反常,屋子裏麵還不時地傳出男女的嬉笑之聲,連許曠這種男女之事涉及極少之人也知道這其中的貓膩。暗道一聲晦氣,一個翻身就從牆頭跳到了院子的正中。

    “裏麵是哪個混小子?給我滾出來!”許曠麵對屋內運功大聲嗬斥道。

    屋內聽見外麵的呼喊,明顯就是一陣雞飛狗跳,好一會兒才有一個男子從屋子裏麵竄了出來,這男子身材精壯,皮膚黝黑,手上還到提著一根狼牙棒,滿臉的凶煞之氣,一張血盆大口,仿佛要擇人而噬一般。

    “你是何人?敢管老子的閑事?”那男子見到院中是一個渾身黑袍,連麵容也看不見的人時,沒有衝動的舉棒就打,而是先讓對方報上姓名。

    許曠也不回答,氣勢擺足,仿佛毫不在意地將懷中的令牌拿了出來,在這男子的麵前展示了一番,就又塞回了懷裏。

    “原來是血使大人,在下有眼不識,還望大人恕罪!”那男子見到令牌連忙單腿跪地,一改之前的囂張之色。

    “你在此處幹什麽?為什麽不去準備獻丹大會?”許曠見令牌沒有被戳穿,繼續旁敲側擊。

    “小人今天輪休,在這裏有些,有些私事。”這男子回答的時候有些扭捏。

    “哼,私事,我看是和他人私通吧。明日就是獻丹大會了,如果鬧得人盡皆知,壞了教主的事情,你擔當的起嗎?”許曠提高了音調恐嚇道。

    “萬萬不會的,月影寨的頭人都已經是我們羅刹教的人了,難道還會有人來和我教作對?”那男子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江湖之上,我派的仇人眾多,難保沒有其他門派的人潛伏四周,若是被人探查去了消息,難保沒人暗害。”許曠聽聞月影寨的頭人竟然也是羅刹教徒,既覺得驚訝又覺得合情合理,但是嘴上卻繼續說道。

    “幾年前的獨血劍派要圍剿我教,還不是被我們偷襲之下攻破了山門。這些我派的仇家也不過是些破魚爛蝦,哪能威脅到我們分毫。”那男子越說越興奮,仿佛羅刹教已經天下無敵了一般。

    許曠聽到獨血劍派還真有些印象,當年他初出茅廬,和師父丁萬濤前去參加英雄宴,在茶樓之上聽人提起過獨血劍派。後來大會之上隻有清虛派,菩提寺,寒冰門這幾個門派,許曠當時沒有見到獨血劍派,還有些奇怪,於是順便記下了這個門派的名字,以為隻是誤傳而已,就沒有再放在心上。現在看來可能當時獨血劍派自己也遇見了麻煩,所以沒能來參加的這次英雄宴。

    “不要為你自己開脫了,這家的男主人還聽到了你是羅刹教教眾的消息,如果不是我幫你解決了問題,可能你就要被堵在這院子之中了。”許曠聲音中透露出了一些不耐煩了,說完就要帶著男子離開。

    “又是那個該死的家夥,趁我不在寨中,強娶了翠兒。現在還來偷聽我和翠兒的談話,我真該親手殺了他。”這男子聽聞自己的身份被知曉,也是一驚,隨即變為憤怒想要找李朗泄憤。

    “這家男主人我已經替你處理了,你隨我速速回到獻丹大會,不可再做耽擱。”許曠覺得差不多了,立刻招呼這男子離開。

    這男子聽到許曠招呼,點了點頭, 回頭看了眼躲在屋中,此時偷偷露出半張臉的女子,拿起狼牙棒領著許曠就出了李朗家的院子向山寨的後方走去。

    許曠一路都沒有再說一句話,一直跟在這男子的身後,無論這男子的速度是塊是慢,始終保持著兩個身位的距離,若不是之前和許曠有過對話,通體黑袍的許曠真的就像跟在他身後的一隻幽靈一般。還好整段的路也不算太長,不到半個時辰之後,這男子就帶著許曠來到了一個看似普通的房子麵前,然後輕拍了記下大門,好一會才有人來開門。

    “狗三,你到哪裏去尋開心去了,現在才回來,這獻丹大會要是出了問題,當心頭兒拔了你的皮。”裏麵的人看見和許曠一起來的人,立刻笑罵道。

    “別他媽廢話,這位是水使大人,趕快開門讓我們進去!”這男子好像被說到痛點了,連忙抬出許曠想要震懾住對方。

    裏麵的人聽到他所說之話,也收斂了玩笑,給許曠行了個禮,卻並未立刻開門。許曠也知道他的意思,將自己的令牌又再次拿了出來,在那他麵前晃了一晃,裏麵的人連忙將大門打開,把許曠讓了進去。

    房子並不大,離著清水河也很近,因為站在院中已經能夠聽到河水濤濤之聲了。雖然這房子有前後院,但是卻不像是舉行獻丹大會的地方,因為按照許曠對這羅刹教的預估,至少要有上百教眾,不可能在此地集會,難道是在這小院的地下?許曠已經開始胡思亂想了。

    “水使,麻煩你稍後,等地使來了之後,卑職送二位一起去獻丹大會。”將許曠和狗三迎進來的那個教眾,一邊將許曠帶進一邊的屋子裏休息,一邊和許曠說道。

    “其他幾位血使都到了嗎?”許曠貌似隨意的問道。

    “天,地,風,澤,四使已經到了,地使出去辦點事,入夜前也會到來,其餘火,雷二使還未見到。”那教眾也不疑有他,將知道的情況和盤托出。

    許曠聽聞心中也是一驚,沒想到這血羅刹的使者竟然有八位之多,也就是血羅刹之下,加上護法,至少有十為修士,這可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啊,這也警醒許曠要加倍的小心,不可有任何的疏忽,不然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許曠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獨自一人閉目養神靜待地使的到來。

    時光過的極快,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從院外進來了一個大胖子,裸著上半身,一身的大肥肉。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一個小肉山一樣的鼻子堆在臉上,嘴唇紅的有些發紫。

    許曠能明顯的感到對方擁有不弱的靈識,這應該就是羅刹教的山使。對方沒有搭理許曠的意思,許曠也怕漏出馬腳,依然如雕塑一般坐在一邊。

    沒多久剛才那個招呼過許曠的教眾又走了進來,先給許曠兩人行了個禮。

    “兩位血使,是否現在啟程去獻丹大會的現場?”這個教眾不敢看兩人低著頭問道。

    “哈哈哈哈,既然大會要開始了,自然是越快越好。即可出發吧。”這大胖子一開口說話就哈哈大笑,露出一張血盆大口和一副尖銳的白牙。

    許曠也不說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用行動回複了對方的問題。

    那教眾領著兩人一路往後院行走。許曠看見兩邊都是來回巡邏的羅刹教教眾,防備十分的嚴密,一路走來至少有四五個崗哨。不過許曠還是覺得這羅刹教有些鬆懈,從他們煉製血菩提的手法來看,這個邪教應該都是罔顧性命的窮凶極惡之徒。若有人來剿滅他們,必然也是本領高強,以這麽幾個崗哨恐怕連預警的效果也起不到。

    許曠正想著,帶路的教眾竟然帶著二人從院子的後門走了出來,這院子的後麵就是清水河的灘邊,這獻丹大會不在小院之中也在許曠的猜測之中,但是沒想到盡然在這清水河畔,也太過空曠了吧,難道還要擺渡不成?

    這個教眾帶著許曠和地使來到了灘邊的一塊巨石邊上,隻見他熟練的吹起了口哨,從巨石的頂端放下了一具軟梯。這教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地使又是哈哈一笑,顯出了與其身材完全不一致的靈活,手腳並用幾下就爬上巨石的頂端。

    許曠更加疑惑了,這巨石雖然不小,但最多也就容納十來人,難道這獻丹大會就在這巨石之上舉行嗎?但是此時也容不得許曠多想,許曠也不藏拙,運起流雲乘風訣,腳尖點地竄天而起,根本不伸手去抓軟梯,隻是在半空用腳尖去點巨石表麵借力而上,三下兩下就躍上了巨石。見到許曠的身手,地使雖然已然哈哈大笑,但是但眼中難免有些忌憚。其餘的教眾更是驚的比不上嘴。

    許曠也是吃驚萬分,因為這巨石之上盡然是一個石頭的裝置,這裝置上掛著兩條鐵鏈,這鐵鏈橫跨清水河,窮盡許曠的目力都看不清鐵鏈延伸到何處,但是很明顯一直連接到對麵的神女峰之上。

    許曠暗道好大的手筆,也不知這鐵鏈通向何方。教眾推出了一個木箱,掛在了鐵鏈之上,地使當仁不讓的鑽進了木箱,許曠也跟著走了進去,箱子裏麵並不局促,但是地使的身材太過占地方了,才使箱子有些擁擠,兩人進了木箱鐵鏈就一前一後的移動了起來。

    許曠坐定在木箱之中,隨著由於移動所造成的起伏,和下方河水的濤濤之聲,心中不由激起了參加獻丹大會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