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三章 羅刹血教祭木塔,血晶血丹換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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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黑老狗最終放棄尋找,還是許曠躲得很太好了,直到天亮黑老狗再也沒有找到許曠。許曠混在教眾之中喝酒吃肉,妖豔的女教眾還頻頻地進酒,將許曠灌地有些微醺,天快亮的時候,許曠還眯了一會兒。等到許曠張開眼睛,一輪紅日已經爬上了天空,晚春的陽光撒在這玉掌台之上,在席地而睡得一眾教徒身上染上了一層金色。許曠甚至還看見有男女教眾天當被子地當床,一夜春光。
不知何時玉掌台上的正中竟然搭起了一座高台,也不知道羅刹教是哪裏弄到的巨木,將高台搭的古樸寬敞。這高台的正中突兀的放著一塊巨石,兩邊各放了四張太師椅,高台的正中放著九層的木塔,每層被分成東南西北四個格子,也不知道裏麵放的是什麽。
此時寧靜的早晨,突然傳來了哢哢哢的聲響,許曠順著聲音看了過去,發現是那綁著鐵索的羅盤又被轉動了起來。十幾個壯漢動作整齊劃一,那絞盤正一圈一圈的拉動鐵鏈,將對岸的物什拉上神女峰。又是半個時辰的時光,一個大木箱被拉了上來,木箱還沒有停穩,就聽見高台之上傳來了擂鼓之聲,一眾忙碌的教徒聽見鼓聲,就仿佛聽見了命令一般,紛紛放下手中之事,開始列隊。三通鼓過,所有的羅刹教的教眾已經集結完畢,分列在了高台的兩邊,身穿統一的暗紅色長袍,鴉雀無聲,肅殺之氣逼人。
高台之上傳來一聲叫喊之聲,“跪”,百餘個教眾齊齊的跪了下去。又有領頭大喊到,恭迎陰護法,餘下的人也一並大聲跟著喊道,恭迎陰護法。如此重複了三次,天地之間仿佛都變了顏色,從神女峰主峰的身後,升起一道黑影,有這麽一瞬將那照向眾人的陽光給攔住了。這道黑影導致眾人仿佛進入黑夜一般。這個黑影離玉掌台越來越近,當到達玉掌台的上空的時候,許曠才看清黑影的外形,讓人不敢相信是飛在天空的竟然會是一個人。這人看上去年齡並不大,但身材凹凸有致,竟然是一個女子。滿臉的油彩也看不清模樣,一身南蠻特有的當地服飾,唯一特別的就是身後的一對翅膀,翅膀揮舞的並不快,但是穩穩的拖住了這人的身形,最終緩緩地落在高台上地那塊巨石之上。
陰護法站定在巨石之上,伸出右手五指一張,向下一按,近百個教眾頓時噤若寒蟬,整個玉掌峰之上隻需要風呼呼地呼嘯之聲。
“請各位血使上台吧。”陰護法聲音甜美,仿佛二八少女一般,甜中帶膩。
陰護法的話音剛落,就有兩道身影衝天而起,一個人身上背著一個碩大的棋盤,另一人手上拿著一隻誇張的毛筆,這兩人在虛空中閑庭漫步,仿佛出外踏青一般,幾步就來到了左右兩張椅子邊上,兩人同時向著陰護法行禮。陰護士客氣點頭,示意他們入座,他們分別坐在天地二使的位置之上。
緊接著有是刷刷刷幾道人影騰空而起,或跳或縱,一個接一個的躍上高台,一人一位的坐上其餘各使的位置,許曠也不甘落後催動流雲乘風訣,踏空而上穩穩的落在了水使的位置之上。
“沒想到啊,今年又有幾位新朋友,我羅刹聖教是愈發興盛了,嘻嘻。”這陰護法看眾人落座,一邊肆無忌憚的打量這一眾血使,一邊用甜膩之聲再次開口。
“五毒,獻丹大會快開始吧,沒必要多寒暄,每次人都換的那麽勤快,說什麽興旺發達,隻能說明都是些廢物,也沒必要互相介紹了,說不定下次就見不到了。”那個拿著巨大毛筆的老者似乎脾氣不怎麽好,興衝衝的回懟了一句。
“地使,你急什麽,這辰光尚早,不如讓幾位新人自我介紹一番,若是將來在外遇上也好有個往來。”那個背棋盤的卻是個好脾氣,溫言細語的勸說道。
“天使,我等眾人在外煉製血丹,若是遇上了別說往來了,不自相殘殺就不錯了。何必浪費這個時間,不如盡早開始這獻丹大會,各取所需才是正理。”地使冷笑一聲,看向對麵的天使說道。
“兩位前輩,也不用義氣之爭,在這羅刹教內,就由本護法來立個章程,每位上前獻丹的血使都自我介紹一番,也好壯壯我教的聲勢。二位血使覺得如何呢?”此時這陰護法已經盤坐在巨石之上,雖然言辭依然客氣,可是明顯壓低了聲音,語氣也有些不善。
“謹遵陰護法的法旨!”兩位血使人老成精,明顯感覺到了陰護法的威脅,立刻表態讚同。
其餘各使自然也不會不識趣,也紛紛表示同意,許曠是有苦難言,但也隻能硬著頭皮同意。
這陰護法見眾人同意也是咯咯一笑,一揮手就示意大會開始。
接著又是一通鼓聲響起,在教眾之中便有人開始帶領大家將隊伍分成兩隊圍繞高台旋轉起來,一隊人馬沿著高台順時針旋轉,另一隊人馬逆時針旋轉。這些教眾每走幾步都要停下旋轉一圈高喊“羅刹聖教,千秋萬代”的口號,直到圍著高台轉了三圈,才重新回到高台的正前方,然後又分別從兩邊登上了高台。
這些教眾依次路過石台正中的九層木塔之時便開始用尖刀刺破自己的胸膛,然後將心頭血滴在了木塔之上。整個過程持續了有近一個時辰,許曠看在眼裏,發現這獻祭並不尋常,血腥程度遠超普通門派的門下對自己門派的忠誠。也不知羅刹教是如何禦下的,能讓教眾為了門派不顧生死。
當所有教眾祭獻完畢,石台正中的木塔自己旋轉了起來,淡淡的薄霧從木塔的時候底座升起,不一會籠罩了整座木塔。當木塔上的薄霧再次散去的時侯,木塔上已經擺滿了各種物品,當然也有一些位置是空置的,越靠近塔頂的位置空置的地方越多,最上層的四個空格隻有一個還有物品可選。
等一眾教眾重新回到高台之下,整個玉掌台上又重新安靜了下來。陰護法端坐在巨石之上,居高臨下,看完了整個獻祭的過程,十分的滿意,美目一動,又將目光轉向了坐在第一把交椅的天使身上。
“羅刹聖教,千秋萬代。既然無人願做這出頭之鳥,便由老夫拋磚引玉,打個頭陣。”這老者說話聲音並不大,一字一句卻清清楚楚的傳遍整個高台。
說完這話,那老者便從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從身上掏出一隻瓷瓶,走到陰護法的巨石之前,手一抖便將玉瓶扔上了巨石。做完這一切,他轉過身來,麵向眾人。
“老夫各位都熟悉,也無需多說,各位新進的血使隻需知道在下人稱珍瓏道人便可。這些年來奔波,也略有所得,一共十顆血丹,正好兌換這九層藏寶塔上倒數第二層的《靈陣詳解下篇》。”天使看門見山,沒有一句廢話,直接說出自己的需求。
陰護法查看了天使所交上來的瓷瓶,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這次兌換。
隨著天使完成交換,其餘的血使也蠢蠢欲動,紛紛想要出手交換,隻有許曠還沒個頭緒,不敢輕舉妄動。
地使早就等的不耐煩了,立刻也有樣學樣,向陰護法扔出了一個瓷瓶,直接報出了一個叫破障丹的丹藥,得到陰護法的同意之後,麵露喜色的將九層藏寶塔上的東西拿了下來,自報了一個狂草的花名,明顯沒有誠意,不想袒露自己的身份。
剩下的血使基本沒有什麽特別的,選的也都是些丹藥,符籙什麽的東西,當然他們的血丹也都少的可憐。和許曠一起上山的山使竟然隻拿出了一顆血丹,隻是兌換了一些靈蟲,也不知道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麽變故,竟然收獲如此之少。許曠看著他們兌換,心中不由的覺得自己怕是得了個大便宜,這從血岩身上自己就得到了三顆血丹,後來白鵬飛在死去得土龍王身上得到的血丹也有五顆血丹,這樣他身上有八顆血丹了,幾乎數量隻在天地二使之下。
隨著其他的血使都陸續完成了交換,這時隻剩下許曠和黑老狗沒有上前交換了。可是黑老狗此時正老神叨叨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許曠本想最後一個上場的,但是現在似乎有些冷場,再不起身有些說不過去了。
“水使,似乎也是新麵孔,怎麽不上前來挑選幾件合適的寶物啊?”陰護法此時有些百無聊賴,橫躺在了巨石的上麵,看沒有再上前來,隨意的問道。
許曠自知再也坐不住了,隻能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也學其他人的樣子來到了巨石之前給陰護法行禮。
“羅刹聖教,千秋萬代。”許曠有樣學樣,將這口號也喊了一遍。陰護法看見許曠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得許曠有些毛骨悚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裏露了馬腳,立刻運動流雲乘風訣,一旦有風吹草動就要開溜。
“水使啊,也不知你是否知曉,上一任水使曾從本護法處賒了三顆血丹換了驅獸哨。本護法見他多次都能穩定提供血丹,就賒給他了。卻沒想到他此次獻丹大會竟然沒有出現,有些大大出乎我的意料。這虧空總不能讓本護法承擔吧。所以啊,這債務恐怕需要你要承擔下來,是也不是啊?”陰護法樣子慵懶,聲音依然是甜膩膩的,但是卻在說話的瞬間展開了靈識,許曠頓時感覺自己心底升出了一股不敢反抗的之意,不過許曠靈識一動就恢複了過來,也同時了解到對方的靈識強度在自己之上,之前白雲仙說自己的靈識有練氣中期的水平,那這陰護法妥妥的練氣後期。
“這個自然,我既然繼承了水使的頭銜,自然也接過了他的債務,此次前來全當來看看眼界,這是三顆血丹,麻煩陰護法收下。”許曠恢複後,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同時將裝有三顆血丹的瓷瓶扔給了陰護法。
“沒想到啊,我教真是人才輩出啊,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三顆血丹,怕是繼承了前任水使培養血丹的妙法吧。”陰護法收到三顆血丹後,麵帶微笑的說道,但是話語之中卻暗含了誅心之言,配合她一臉彩色的油彩,說不出的詭異。
“哪有什麽妙法,在下這次獻丹大會不再準備兌換什麽東西了。”許曠感覺氣氛有些不太對,不願意再惹麻煩,就想抽身而去。
“水使難道不知道帶來獻丹大會的血丹是不允許帶走的嗎?你的身上應該還有血丹吧,為什麽不再兌換了?難道這血丹你要留作他用嗎?”陰護法問話的聲音一句比一句低,也一改之前甜膩的口吻。許曠知道自己露餡了,但是能明顯感到陰護法已經死死的鎖定了自己,若是自己有任何動作,那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便會瞬間到達。許曠的腦子拚命轉動,要為自己扯個謊。
“陰護法息怒,由於水使之前同意會拆借一些血丹於我,所以他的血丹因此還沒有全部獻上。”這時黑老狗的聲音從邊上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