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九章 蠱雕破滅四腳蛇,開天一劍斬螻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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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隻壁虎足有三丈來長,身上有著黃色的雲紋,之前一直躲藏在這玉掌台的下方,五毒夫人的石黽被斬殺的時候,他也沒有出來助戰,直到此刻獨血劍主覺得穩操勝券之時,才從一旁一躍而出,一擊見功,將那劍主吞入腹中。

    五毒夫人此時也從地下破土而出,一掃之前的頹廢之色,雖然羅刹教眾已經被剿滅殆盡,但是隻要殺了這領頭的獨血劍主,自己還是有信心能夠扭轉乾坤,將來犯之敵一掃而空。可是五毒夫人還沒來得及慶祝這雲紋壁虎誅殺了獨血劍主,那雲紋壁虎便突然翻到在地,痛苦的在地上掙紮,仿佛在經曆酷刑一般,同時口中發出刺耳的尖叫。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在他的腹部有什麽東西在不斷頂撞,好像隨時都會破體而出一般。

    五毒夫人看出不好,卻也無計可施,她雖然能操控此獸,卻無法難以讓它將吞入肚子的東西吐出。五毒還沒想到辦法,一對尖角就從那雲紋壁虎的肚子上戳了出來,雲紋壁虎雖然死命的掙紮,卻一點作用也沒有,緊接著是一隻大雕的腦袋從它的肚子裏鑽了出來。這隻大雕的腦袋一邊破體而出,一邊還不忘撕咬雲紋壁虎肚子四周的血肉,將它肚子上的血洞繼續擴大,以便身體的其他部分也能破體而出。

    隨著這個這隻巨雕從肚子中鑽了出來,雲紋壁虎也逐漸停止了掙紮,死在了這玉掌台上。從雲紋壁虎體內鑽出來的異獸,是一隻蠱雕,其狀如雕而有角。通體都是血紅色的,和之前許曠他們戰勝的血羆一樣,並非是血肉之軀,但是它給人的感覺更加的真實。

    五毒夫人見那蠱雕從雲紋壁虎肚子裏探出頭來,就知道大勢已去,這陰護法也是拿得起放的下的人,一轉身,跳上了九層藏寶塔,隻來得及順走頂層的乾坤袋和那隻影蠍。五毒夫人一路狂奔,方向竟然是許曠他們離開的方向,根本沒有再去看躺在地上的那隻雲紋壁虎的結局。

    珍瓏道人破開三才逆反陣的瞬間,場上的局麵頓時驟變,原來和那毀容的獨血劍派的老者鬥的難分難解的雷使一聲斷喝竟然從兵刃之上放出了一道閃電,一擊就將老者電成了焦屍,然後抽身就走。

    另一邊風使一直壓著水月夫人和蟲王古獰打,後來雖然古獰自爆蟲群而死,卻也始終和水月夫人你來我往鬥的不亦樂乎,此時攻擊的速度卻陡然加快了一倍有餘,幾招就逼退了水月夫人,自己毫不停留扭頭向著和雷使相反的方向就跑。

    水月夫人從古獰死後就開始苦苦支撐,招數也是守多攻少,常常感覺下一刻就要被攻破防守,但往往都能險之又險的守住風使的攻擊。

    水月夫人也不知道為何,對方又是一陣強攻逼退她後,竟然抽身而逃。自己想要去追逐,卻發現一場激戰渾身上下已經都的骨肉酥麻,竟提不起一分力氣了。

    血色蠱雕從雲紋壁虎體內鑽出時正看見這一幕,巨翅一展就飛抵雷使的頭頂。一伸脖子如同小雞啄米一般把雷使吃進了嘴裏。吞下前還嚼了幾下,初時口中還傳來雷使的慘叫,不一會兒就再無聲息了,整個被血色蠱雕咽了下去。蠱雕毫不停留繼續展翅追擊反向而逃的風使,此時風使已經逃到了玉掌台的邊上,但蠱雕的速度極快,兩下就追到風使的上方,利爪如刀,將風使連人帶著地上的土石抓到手中。

    不過當放開爪子的時候,卻發現爪子中隻有土石和一個木製人偶,風使卻不見了蹤影。血色蠱雕還想追擊,隻是餘光發現那五毒夫人已經逃出了玉掌台,還坐在了一隻巨大的血螻蛄上,身後跟著之前重創了師弟的兩個修士。知道不能在糾結趕盡殺絕,立刻轉頭去追這次最重要的目標五毒夫人。

    許曠心中此時心中暗恨,自己為何如此倒黴,好不容易一路闖到玉掌台的邊緣,召喚來了血螻蛄,登上之後還沒來得及長出一口氣。那五毒夫人竟然跳出玉掌台,攀上了飛行中的血螻蛄。自己和黑老狗敢怒不敢言,五毒夫人一上血螻蛄就接管了血螻蛄的控製權,倆人隻能退到一邊,看著身後遮天蔽日的蠱雕,心中滿是不祥的預感。

    許曠站在五毒夫人的身後,全力戒備,不敢出聲詢問,隻能用眼神詢問身邊的黑老狗。黑老狗瞄了一眼身下的清水河,意思很是明顯,讓許曠準備好跳河逃生的準備,這趟怕是走不到最後了。

    當血色蠱雕飛出玉掌台的時候,血螻蛄已經飛到了清水河的正中,高度也降了一半,如果繼續追擊,就算血色蠱雕速度驚人,怕是要在血螻蛄到達月影寨前攔截下來也有些困難。

    血色蠱雕突然當空停了下來,身形也是一陣扭曲模糊,緊接著仿佛化作了紅色的煙霧開始向中心收縮,這收縮太快了,幾個彈指間,血色蠱雕竟然重新變回了獨血劍主。隻見他依然是單手持劍不過此時表情卻嚴肅的多,那些紅色煙霧都被吸收進了他的暗紅的長劍之中,他緩慢的舉起了手中的長劍。此時的長劍仿佛重愈千斤,當長劍被舉過頭頂之後,獨血劍主一聲大喝,將它當頭劈下,天空中出現了一道恐怖的數丈長的血腥劍光。

    許曠和黑老狗看到劍光的時候啥都沒說,不約而同的跳下了血螻蛄,也顧不得離開清水河的高度了。致命的危險感,讓兩人隻有搏命一跳了。

    劍光的速度遠超想象,轉眼間就到了跟前,和之前的劍光不同,這道血色劍光竟然並不是簡單的一道變大的劍光,而是在到達血螻蛄不遠處時分裂成了十幾道劍光,分別襲向了許曠,黑老狗,五毒夫人和血螻蛄,明顯不想放過他們任何一人。

    許曠見到隻有一道劍光飛向了自己,雖然不知道這劍光分配的遠離是不是根據實力,但是也是長出了一口氣,連忙揮動手中的附上了劍氣的暗影單刀前去抵擋,沒成想屢獲奇功的金光劍氣在這次比拚中敗下陣來,一擊之下,暗影長刀斷成了兩節。眼看自己就要被劈成兩段,許曠連忙耗盡自己最後的靈力又從口中全力吐出一道金光劍氣,再次抵消了血色劍光的部分威能。不過血色劍光最後還是擊中了許曠,打的許曠橫飛出去幾丈,許曠覺得仿佛受到了巨熊攔腰的衝撞,整個內髒都碎了,隻來得及看見被七八道劍光撕成碎片的血螻蛄,和盡力躲過三道劍光卻還是被第四道劍光擊中的黑老狗,就落入了清水河中。

    許曠慶幸自己身上的螻蛄內甲還算結實,所以自己才沒被斬成兩段。強忍著痛苦在水中潛行了許久,才實在堅持不住昏了過去。許曠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衝上了一個淺灘,渾身疼痛難忍。許曠掙紮著從懷裏拿出了回春丹,立刻給自己服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許曠身體內的器官似乎終於恢複了一些,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環顧四周,想看看自己什麽地方。

    這應該是下遊的一處淺灘,河水的流速要緩了很多,四周蘆葦茂盛,人跡罕至。許曠直起身來,簡單清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和臉上汙穢。

    許曠考慮著這後續的行止,這一趟出來任務是肯定搞砸了,現在隻能折回離塵山脈。但是還需養好身體,到時候回去還要坐獨角天鷹,如果現在這個模樣,難免要讓人起疑。許曠仔細衡量這次下山的得失,發現自己手上得了一顆血晶,也不算吃虧。隻是若是現在想明白有些晚了,當時在土龍寨若是有此覺悟,也沒了後麵的險死還生了。

    既然打定了主意,許曠也收拾起了心情,準備離開這片淺灘。許曠沒走出幾步就發現在離自己不遠處竟然還有一人躺在淺灘之上。

    許曠有些警惕的走了過去,發現是個白衣少女,原本想一走了之,但是許曠到底不是這種人,還是走上前去,將原本麵部朝下的少女翻了過來。

    “小苗,你怎麽在這裏?”當看清這少女的麵孔的時候,許曠脫口而出的問道。

    那少女在被許曠翻過來的一瞬間就醒了過來,在看見許曠的瞬間一甩頭,將一隻褐色的蠍子甩上了許曠的麵龐。許曠見到這隻蠍子身體立刻僵硬,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第一時間就認出這隻蠍子赫然是五毒夫人的影蠍,要是被這蠍子蟄到,怕是活不過一時三刻。

    “小苗是誰?你又是誰?”這小苗模樣的少女開始問話,聲音甜膩,卻威勢十足。

    許曠腦子有些懵,這問話明顯就是陰護法五毒夫人的聲音,趴在自己臉上的也是五毒夫人五毒之一的影蠍。這少女的身份不用猜也知道,隻可能是羅刹教的陰護法五毒夫人了。之前五毒夫人臉上畫滿了油彩,一直看不清她是樣子,現在水中衝刷將臉上油彩都洗幹淨了。五毒夫人露出了她的本來麵目,可是她的容貌為何和那日在水簾寨遇見的小苗如此相像呢?雖然心中疑惑,臉上卻不敢有任何遲疑,立刻開口回複。

    “陰護法恕罪,在下就是新進的水使,人稱玄劍。剛才和您一同落入了這清水河之中。這小苗是我在水簾寨遇見的一位姑娘,因為她和陰護法長的十分相似,故才錯認,望不要怪罪才好。”許曠連忙開口解釋到。

    “那我問你,你想活還是想死呢?”五毒夫人聽了這話,雙眼直視許曠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