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六章 無名道經破毒瘴,劍壁之中遇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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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夢中的劇烈爆炸聲,許曠猛然從昏迷中被驚醒了過來。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他躺在桃花瘴中,渾身都被粉紅色的迷霧所包裹,所有的皮膚上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紅色,顯然他已經失去意識很久了。
雖然被桃花瘴所侵蝕,但是許曠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和難受,他隻是感到四肢無力動彈不得。許曠努力掙紮了幾下,但是完全沒有效果,好像身體已經不受自己的控製似的。
麵對這樣等死的情況,久經沙場的許曠也不免流露出了一絲絕望的表情。不過等了一盞茶的時間,許曠停止了無謂地掙紮,開始靜下心來思考如何應對眼下的局麵。他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己為什麽還能運轉靈力,要知道按照這桃花毒瘴擴散的速度,自己昏迷的時候應該早就被桃花瘴蠶食完畢了,為什麽如今卻隻有肉身被侵蝕,體內卻絲毫不受影響?
這個疑惑讓許曠百思不得其解,總不可能是這桃花瘴隻侵蝕肉身,卻無法對修士的靈力造成影響吧。若是如此這金丹修士的秘法威力也未免太弱了吧。
許曠雖然身體不能動,但是內視之法還是可以使出的,他認真地對自己的身體做了一番檢查。沒想到許曠一看之下,頓時被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那桃花瘴根本不是隻侵蝕肉身,許曠內視下發現,桃花瘴不斷的在侵蝕許曠的一切,無論是肉體還是靈根。可神奇的是,那些桃花瘴在不斷的侵蝕的過程中,卻似乎在不斷的減少,越是靠近許曠丹田的位置,那些桃花瘴越是稀薄。
剛開始的時候,許曠還以為是自己體內暗藏的南明離火抵擋住了桃花瘴的侵蝕,可是後來卻發現事情並非如此。那些桃花瘴並不是被擋住了,而是被吸收了。而將桃花瘴吸收的正是他體內自行運轉的無名功法。
這無名功法傳自道祖,之前便能幫助許曠將血菩提煉化,如今竟然連金丹後期修士的法術也能煉化,的確是出乎了許曠的意料。
不過許曠隻是震驚了片刻,心中立刻湧起了狂喜,若是無名道訣真是對桃花瘴有用,那這片桃花瘴不但不是他的葬身之地,而且還能成為他的福地。
想通了其中的關隘,許曠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一下險死還生後激動的心情,隨後立刻沉下心來,全力催動起了無名道訣。
之前許曠學習無名道訣的時候是在蜃蛤的幻境之中,九道靈力的同步隻完成了區區兩道。但從那以後,許曠無論如何修煉,都無法繼續提升無名道訣的威力,似乎他和道訣的下一階段中存在著什麽阻隔一般。
如今再遇險境,許曠忽然福由心至,再次催動法訣開始是同步九道靈力。這一次雖然依然隻成功了兩道靈力的同步,但是許曠很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進步,和之前煉氣期時不同,他似乎能夠操控靈力做出更精細的變化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許曠不斷的努力下,他的無名功法終於踏入了第二層,同時有三道靈力達到了同步。到了此時,許曠才默默的睜開了眼睛,他發現原本團團將他圍住的桃花瘴已經消失無影了,而他的修為竟然突破了一大截,竟然已經穩穩到達了築基初期的頂端。
許曠有些不敢相信的再次查探了他自己的修為。這無名功法也太過逆天了,這才短短的幾日,自己的修為竟然增長了一個小境界,若是有無盡的靈物,豈不是很快就能到達金丹期,甚至元嬰期?
不過沒等許曠想完這一切,離他不遠處突然響起了慘呼之聲。許曠顧不得其他,連忙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了過去。隨著他的深入,他再次遇上了桃花瘴,這次他非但沒害怕,反而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笑容。
許曠本想立刻坐下修煉,不過連忙止住了這個念頭,一來他的修為已經到了瓶頸,吸收再多靈力也難以突破築基初期,需要突破築基丹的桎梏還需要從長計議。二來他被困在這個法陣中,要想離開必須找到骨五,她能進入此地竊寶,必然留了後路,要想離開此地也隻有跟著此人了。剛才許曠聽見的慘呼似乎就是邋遢道人發出的,看來骨五遇上了不小的麻煩,許曠自然不能輕易放過離開此地的契機。
看了一眼眼前的桃花瘴,許曠略有一些為難,不過隨即他想到了一件寶物。當年妙生花給過他一件寶物,那是一個卷軸,裏麵儲存了一式五行玄劍的招式,招式被許曠用在了和千魂上人的對戰中,這卷軸卻被他留了下來。這卷軸既然能儲存別人的道法,不知這桃花瘴算不算是一種道法。
想到就幹,沒有絲毫猶豫,許曠就將卷軸放了出來,根據妙生花教授的法訣激活了這卷軸。卷軸緩緩展開,一股若有若無的吸力從畫卷中釋放了出來,許曠沒有感到任何變化,但對麵的桃花瘴卻好似聞到血腥的鯊魚一般圍了上來。大團大團的桃花瘴直接湧入了那畫卷之中,許曠眼前的粉紅色薄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著,到最後許曠眼前的桃花瘴竟然被掃蕩一空,而畫卷之上也不再釋放出吸力。
許曠看了一眼畫卷,發現那原本空白的畫卷上出現了一個以雲霧匯聚而成的粉色骷髏,雖然隻是一副圖畫,但是那陰森的模樣讓依然能讓人不寒而栗。許曠也不願多看,小心的將卷軸卷了起來,然後收入了乾坤袋中。
桃花瘴消失後,許曠的眼前豁然開朗,出現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一塊巨大的石壁。這石壁高有數丈,寬有數十丈。整個石壁上光滑如鏡,上麵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各種大小不一的劍痕。這些劍痕不是字,也不是符號,隻是簡簡單單的利劍劃痕。
更讓許曠吃驚的是,那骨五所化的邋遢道人此刻被三把長短不一的劍釘在了石壁前的地麵上。這骨五再怎麽說也是築基修士,怎麽會平白被人釘在了地上,這事情必定有些蹊蹺。
許曠沒有貿然上前,他繞著骨五轉了半圈,來到了她正麵的方向,認真打量起了骨五現在的狀態。
骨五此刻雙目緊閉,起伏的胸膛證明她還沒身死,不過大量的血液從身體上流出,若再不救治恐怕就要回天乏術了。
雖然正是這個骨五將自己引入桃花瘴,想要致自己於死地,許曠恨不得親手要她的命。可是他還想從骨五口中詢問離開此地的方式,並不希望她現在就死。
可是下一刻許曠便停下原本的動作,因為又有一道劍光從石壁中出現,直直地射向骨五所在的位置。如今骨五已經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被一劍刺穿了丹田,甚至連脫骨術都沒能施展就死在了這劍光之下。
許曠略帶惋惜的看了一眼骨五的屍體,心中暗自這骨五來到此地尋寶也算是煞費苦心,沒想到依然身死道消,真不知道這法陣之中到底藏著多少凶險。
為了安全,許曠沒有繼續靠近石壁,他甚至還後退了幾步,這才開始仔細打量石壁,想從石壁上找到骨五被害的蛛絲馬跡。
看了半天,許曠也沒從石壁上看出任何異常,那些劍痕看著奇特,但是許曠也沒有從中看出危險的地方。見肉眼觀察無效,許曠本能的放出了自己的靈識,對石壁開始查探。
讓許曠沒想到的是,他的靈識一靠近石壁竟然就被緊緊的吸住了,等他意識到不對,靈識就落入了水中一般,直接沉入了石壁之中。
目光看向許曠隻覺得雙眼一黑,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下一刻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已經出現在了一個演武台上。
許曠對於幻術十分敏感,他身上還有可以用來破幻的蜃珠,但是眼前的這些卻不像是幻境所化。他感覺更像是進入了某種靈識的空間,其中的一切都是靈識所化一般。
“試煉者報上名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了過來。
聽到問話之聲,許曠警惕的望向四周,可是演武台之下一片漆黑,看不見任何東西,他等了半天,四周也沒人出現。
“試煉者報上名來!”沒等許曠繼續探查,那個聲音就又響了起來。
許曠思索了片刻,決定看看此處到底有什麽古怪,沒等對方第三次開口,他便大聲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聽到許曠的回答,四周再次安靜了下來,過了好久都沒有下文。許曠在說出自己的名字之後就加強了戒備,可是卻始終沒有受到攻擊,正當許曠以為是自己大驚小怪之時,一道白光從黑暗中射出,直接落在了演武台之上。
那白光在許曠眼前直接化作了白麵的書生,那人一身儒生的裝扮,頭戴逍遙巾,腳著四方鞋。唯一特別的是,這書生反手持著一把長劍,滿臉笑意的看著同樣站在演武台上的許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