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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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去朱祁鎮做了一個騷操作,目前內閣少了二位,李賢下獄、嶽正被罷免,就讓李賢複官入閣掌權,呂原輔佐他。又把彭時也入閣。

    石、曹兩人一看,自己弄了半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內閣還是沒有自己人,到是便宜了李賢,彭時。

    徐有貞在位時,為何幾次三番要參石、曹兩人?是有原因的,身為首輔徐有貞看到了一個可怕的勢力,石亨權欲膨脹,他的弟、侄家人冒功進官者50餘人,其部下親戚、朋友等攀親騙官者多達4000餘人,幾乎把前陣子“奪門之變”後被殺被貶的空缺填補了。

    京師大臣,常被石亨借故逐出朝廷。還收受賄賂,提升孫弘為太仆丞;陳汝言、蕭璁等六人為郎中;劉本道為侍郎。一時間,石亨勢焰熏天,利令智昏,一些企圖升官的人都拜在他的門下,時有“朱三千,龍八百”的歌謠。他竟然挾私憤殺死堅持抗擊外侮的於謙、範廣等重要輔臣,把曾給他提過意見的給事中成章、禦史甘澤等九人貶黜官職。不僅如此,還大興冤獄,誣陷耿九疇、嶽正入獄,將楊宣、張鵬趕至邊關。將朝廷文職巡撫全部撤換成武將充任。他將一切大權獨攬,為所欲為地幹預朝政。每日進見皇帝,即使不召見,也借故入宮。所言之事、稍有不從,便驟然變色。出宮之後,他大張聲勢,鼓吹自已的權柄。

    石亨所作這些事徐有貞看到了,可結果鬥不過,呂原當然也看到了,結果把嶽正給鬥沒了,唯獨李賢隻掃門前雪,可接下去隻怕李賢想要“不聞窗外事”也不成了,因為石亨“集團”把目標對準了翰林院侍講劉升,檢討章子俊,李賢是劉升的坐師,章子俊是李賢提拔留用之人,要是被人頂替掉的話,李賢臉麵掃地,就在李賢下獄之時,正所謂趁你病、要你命,劉升、章子俊也被罷免。

    起因是石亨曾奏告朱祁鎮,要朝廷給他祖墓立碑。工部要石亨請敕有司建立,翰林院撰寫碑文。這件事就落到了劉升手中,劉升道:“翰林院隻寫皇室的碑文,沒有皇上的朱批,概不從。石亨碰了個軟釘子後就去找朱祁鎮,可朱祁鎮認為自成祖永樂年以來,朝廷沒有為功臣祖宗立碑的先例,讓其自立。

    最後石亨就來報複了,把怨氣灑向翰林院,妥妥地飛來橫禍啊,直到李賢又入內閣才發現,要說這事不在乎的當屬章子俊了,這麽一個偏聽偏信的傻皇帝,本不想為官了,現在不就正好嗎?《大明月報》首刊正是最後定稿中,章子俊就讓劉升寫一篇抨擊石亨、曹吉祥的文章,當然用”網名“寫,比如,南山道長,西湖鬥士,牛角先生等等,拍著胸道:“劉兄,盈滿則虧,想不想升官,想升官就寫一篇討文,罵的越狠、罵的越凶,官就升的越大,最好就是諸葛亮罵王朗的那種……。”

    把石亨的不法之事全寫上,此前,朱祁鎮曾命有司為石亨修建府第,其富麗堂皇程度超越了規矩。連朱祁鎮在翔鳳樓上看見後,也驚問“此誰家府第”恭順侯吳瑾回答說:“此必王府。”朱祁鎮說:“非也”吳瑾接著說:“不是王府,誰敢僭逾若此”朱祁鎮隻能會心地點頭。石亨的侄子石彪封定遠侯,其驕橫猶如石亨一般。他們叔侄兩家擁有數萬材官猛士,朝廷內外將帥半數是石家的門下,京城的人莫不側目相視。

    當臣權超過皇權時,那一朝皇帝會無動於衷,我就不信朱祁鎮能傻到這樣下去還會忍。最說了朱祁鎮雖然才大誌疏,荒淫無道,在有些方麵還是能識大體的。

    劉升果然寫了一篇指桑罵槐的文章,表達自己的不滿,七歲蒙學,十二歲鄉試,然,瓦剌犯邊,國朝興難,上為家國奔波,下慰將門之國仇。如今貴為翰林一職,卻不能報國興家,然被小人操弄股掌,相鼠有皮,人而無儀。小人得誌淫亂朝堂,攀親騙官,禽獸食祿,奸邪當道,收受賄賂,爪牙密布,四方擾攘,人中有獸心,幾人能真識,雖笑未必和,雖哭未必戚。麵結口頭交,肚裏生荊棘……。

    君子不寄人以籬下,不枉食無功祿也.君子尚德,誌在修身,不以言讒,不以行屈,時廿九當月,夜不能寐,以觀星辰,但見月晦星暗,心有悲切,作請辭書.君子行事,不求賢能,但當得正直二字,事在力為,功在評過.事不為不受以功,事為之不擔以過.現位卑權微,離之尚不為大震也,故明哲理而遠非亂是為君子上策也.嗟!"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禽擇良木而棲,然世人多知良木可棲,未嚐知噪鴉可惡也.之有良木,枝葉豐茂,尚有風疾雷霆乎,人伐蟲腐乎,鳥禽相噪乎.《大學》曰:君子賢其賢而親其親,小人樂其樂而利其利.心痛良木之朽,多加諫言,了然已成小人口中之噪鴉哉!其年內,出外有三,然一,再次,於三,位漸微而力漸無矣.空食功祿,於心不安矣.古有左徒,其心忠昭日月,亦為噪鴉矣!自投汩羅;今君子亦為噪鴉,前後思兮,泣然矣.因今日廟堂有公儼然曹操王莽附身,古雲:君子有自知之明.自離之,終不被棄。

    劉升寫完後,對章子俊道:“敬一,你就在下麵題首詩詞吧,也是個總結。”

    章子俊內心一想,瑪德,又要寫詩,真當我張口就來,後一想道:“詩詞沒有,不過有一首打油詩很適合,寫出來,要是劉兄覺得適合就放上去,要是不適合可不用。”

    說完就另鋪上一紙寫道:“黑漆皮燈籠,半天螢火蟲。粉牆畫白虎,青紙寫烏龍。茄子敲泥磬,冬瓜撞木鍾。但知錢與權,不管正與公”。

    劉升一看哈哈大笑道:“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