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公上纓怒殺焦海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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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貴拚命地逃,可是後麵的美人似乎不打算放走自己,而且速度奇快,最後焦貴累的實在跑不動了,放棄了逃走的打算,跑不過,那就認輸,再求個情,說些好話,總不會要了自己小命吧,帶著這樣的想法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混混的架勢撒潑打滾起來。嘴裏不停地喊叫著:“女俠饒命啊,放過小的則個,來世做牛做馬報答。”
公上纓窮追焦貴是心裏憋著一股氣,等追上張小姐後,自有丫鬟玉兒照看,可內心的氣憤無處發泄,看到焦貴非禮不成想逃走,這世上哪有這樣便宜事,所以顧不得張小姐了,直接追焦貴。這可把焦貴嚇出一身冷汗,都把美人放棄了還追,眼看跑不動了,直接躺地上撒無賴想蒙混過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除了看熱鬧的,當地衙役也來人了,不用說,在“吃瓜群眾”的指指點點下,就把焦貴給鎖上了,此時的公上纓正在給張小姐“施救”,其實張小姐的受驚嚇暈過去的,不一會就悠悠醒來,丫鬟玉兒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手巾,給張小姐整理著妝容。
有衙役跑來跟公上纓道:“這位小姐請留步,還得去衙門把事情的原委道明,畢竟出了命案麽。”
公上纓一想也對,去就去反正混混強搶民女意欲不軌在先,殺死了也是常理,沒什麽可怕的,就這樣跟隨著一大幫人回城。
焦貴被衙役鎖拿了,反倒安心起來,起碼性命無憂矣,這一路上就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說將起來,“某是因為看到有人調戲美人,打鬥起來,正好有美人往某身上躲,為了不讓美人被刀劍所傷,某是不得不才抱著往城外躲啊,可是這位小妞,哦女俠是誤會了… … 這事跟某無關,到是這位女俠殺人了… … 還想把我給殺了,凶手啊… … 。”
公上纓越聽越惱,越聽越來氣顛倒黑白不說,還把自己撇的幹淨,到像是受害者,像這樣的混混,如果到了衙門大堂也弄不出什麽結果,公上纓那能受得了這種氣,湊準了機會,乘旁人不注意,從對襟長衫中抽出腰間的軟劍一動,就把走在前麵焦貴的脖子頸動脈挑斷了,又快速地把軟劍收回腰間,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而焦貴隻覺的脖子上一癢,一柱鮮血飆上了天,用手一摸看到滿手是血,直接大喊一聲,一頭栽倒在地,這才驚動了前邊的衙役。
二個差役看後全大吃了一驚,這混混好端端地,一路上還在不斷地喊冤,一下子人就死了,上前細看,發覺脖子上在往外噴血。連喊有刺客,而此時的公上纓拉在後麵,裝作什麽也不知道和玉兒,一邊一個正攙扶著張小姐艱難地走著,張小姐的小腳走不快,公上纓說道:“什麽刺客,分明是此賊做了虧心事,老天爺看不去了,讓其曝死而已。”
焦貴死了,在縣衙大堂上,想說什麽便是什麽,縣太爺麵對三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加上張小姐哭哭啼啼,當縣老爺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後,這三位美人也不是一般的人妻,而是前往赴任知府家眷時,也就想盡快把這樁案子告結了事,死了幾個地痞混混,就當時為民除害了。顯然這位縣老爺是位老好人,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弄出節外生枝出來。
可是不想當焦福知道弟弟焦貴死於非命後,前來狀告,要官府查明原因,焦福雖然很明白弟弟焦貴到處惹是生非,常跟一些地痞混混在一起,做些偷雞摸狗之事,可畢竟是自家兄弟,現在弟弟枉死,就前來狀告了。
章子俊在船上左等右等張小姐及公上纓不來,內心也就焦急起來,指派了這一次跟隨的那三戶佃戶人家的,刑阿毛、徐老三上街去尋尋,不一會,徐老三就回來說:“不好了,小夫人跟人打起來了,一會兒刑阿毛來了,說道:“老爺,小夫人被人搶走了。”
臥槽,章子俊聽到這裏,也就不淡定了,連忙吩咐船上人先不要到處亂跑,自己帶著刑阿毛和徐老三往衙門而去,夫人被人搶走,當然是先報官,動用官府的力量先把夫人救出來最說,當章子俊來到衙門前時,正碰上焦福前來告狀,正在敲衙門口的鳴冤鼓,章子俊上前問道:“這位老哥,你敲好了,就把鼓錘子給我也敲幾下,一樣是來狀告的。”
焦福一看,是位氣宇非凡的年輕後生,這年頭告狀還能排隊敲鼓的嗎?就回道:“既然也是告狀的,要不你先。”
章子俊問道:“不知老哥狀告何人啊?”
焦福回道:“家中弟弟枉死,所以才來擊鼓。”
章子俊一想明白了八九分了,定是公上纓下手重了誤殺,鬧出人命官司了。
衙堂上,縣官正要發落眼前的美人回去吧,這趟渾水摸不得,不光摸不得,還要親自護送同往碼頭,會會那位章姓知府,把事情說清楚,是本地一幫地痞混混騷擾了知府大人的家眷,說些好話,陪個笑臉也就把此事了啦。
剛想開口,隻聽到外麵的鳴冤鼓響了,自有衙役回報道:“有本地百姓焦福前來,要求官府為死去的弟弟討要說法,還有一人是來報官的,說是有人搶了他的夫人。”
這縣官皺著眉頭,輕聲地問邊上的師爺道:“不知今日是什麽日子?一案未結,又來二案?”
說著就傳話道:“把二人全叫進來吧。張氏一案先行暫避。”
公上纓一聽有人來報官說是搶了夫人,就明白了,就輕聲地跟張小姐說相公來了,不要急。那丫鬟玉兒立馬歡快了起來。
章子俊穿的是粗布淡衣,頭紮四方巾,很普通的打扮,焦福穿的也是粗布麻衣,一身短打,二人一前一後地還在謙讓著上大堂,很明顯這二人不搭,原因是一個是書生裝扮,身上有股子氣場,用當地人來說,是見過大世麵的人才有的特質,可卻非常謙讓,再觀另一位低眉善目,唯唯諾諾,老實巴交的一位,讓邊上的一眾衙役看的有趣。
“這位兄台先請。”
“小人不敢,還是小哥先請。”
“哎呀呀,兄台先來,自是先了。”
“噯,小哥是有功名的,應當禮讓先請。”
就這樣,此二人走一步,雙方行一禮,又走一步再行禮,弄的在堂上的縣太爺遠遠地觀著,也覺得有趣。此等景象老夫為官幾十年,從未見過,來到大堂的無不是心急火燎,要麽訴說冤情,要麽理直氣壯,要麽垂頭喪氣,哪有像這樣的,就好像是在請客一般,迎來送往。
最後縣官道:“不用謙讓了,二位全就上來吧。”
等到進入大堂,焦富自然拜倒在地,而章子俊卻站立一旁,古代就是這樣,有功名沒功名此時就很分明了,更何況章子俊的身份比坐上的縣官還要大三級,要是算虛職的話,那就大了五級還不止。
一個縣令往上還有州,州的長官為刺史,再往上才是府,稱為府尹,在明朝陪都所在地府長官仍稱尹外,一般都稱知府。沒辦法誰叫人家是京官呢。
而章子俊目前的實職就是一個府的知府,不過是在廬州,如果在此地的縣官不鳥你,雖然官職大也沒法,頂多說些壞話,放個狠話,要麽花錢動用朝廷人脈,把這個縣令給免了。
作為縣令來說,碰到比自己大的官,總會百般討好為先,不管是那一路“瘟神”,在官場上總有許多說不清楚的事,說不定沒幾年,被自己得罪的人就會成為自己的上司,何必呢。
縣令一拍驚堂木,說道:“堂下起來說話吧,是為何事啊。”
一般在大家的印象中,公堂上頭懸著“正大光明”牌匾,下麵是一幅淡藍色背景,畫麵的最下麵,是藍色的海洋、浪花。正中間就是一輪紅日。上麵有時會有仙鶴飛舞。
兩邊上是一排手執火頭棍的衙役,身後是舉牌,上麵是正堂、回避、肅靜等等。可此時的邳州縣衙正堂沒有這些,很簡單的一張書案子,縣官就坐著,在牆角邊上有書記員記錄口供,幾個衙役三三兩兩地站在邊上看著,顯然這位縣官還算平易近人,就這樣聽取狀告。
焦福也不是要控告誰,自己的這位弟弟自己很清楚是什麽貨色,焦福這是想聽個準信,焦貴是怎麽死的,還要領回屍身去安葬,總不能不管不顧曝死在外吧。
隻聽這位縣官道:“據當時同路的衙役說,焦貴的死因是因為老天實在看不下去,突然暴斃而亡,現在死者家人前來正好領回去好生安葬吧。”
《仙木奇緣》
焦福一聽真是天作孽啊,既然官府說是突然暴斃,查不出原因,還能如何,家門不幸啊,想到這裏,不禁長長吐了口氣。可邊上的章子俊卻說道:“這位兄台,事已如此,人死不能複生,請節哀順便,某這裏有紋銀五兩,可買口上等棺木。”說完就把五兩紋銀塞進焦福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