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褚桂平的逍遙夢(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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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六零後出生的,就會很明白其中的感受,在八十年代,電視剛剛進入國內,在一個鄉鎮上有一個糧站,集體買了一隻九英寸的黑白電視機,那一晚前來看熱鬧的人從四麵八方烏央烏央地把整個糧站圍了足足有五層,最後連屋頂上也爬滿了人,差點把糧站壓塌。所播放的電視是什麽節目呢,是一本美國片《從大西洋底來的人》,說白了就是一本閑著沒事,情節拖拉,無中生有看著蛋痛的爛片,可當時的人們看著從帶有雪花點點的黑白電視裏麵出來的模糊人像,很是好奇,加上那些女人的穿著,露出來的地方,不該露出來的地方,凸出的地方、翹起的地方很是抓耳撓腮,不就是穿著幾身緊身潛水服嗎,弄的那麽激動。
現在可是在明朝,更何況在五百年後的八十年代乎,明朝的說書人是有學問的人,想想看,如果說書人不認字,拜師學藝的話,就當師傅教會了幾個段子,幾篇長書,也隻能喝稀糊口,所以說在明朝說書的人,都是考取功名不得,為了養家糊口,從各種書中翻找幾個段子出來,翻譯成白話文,有市場需求就會有提供者,有人就專門以寫白話說本為生而發家致富的,什麽天羅神仙妖魔鬼怪全可以寫出來,為的就是提供不識字的人聽書的需要,識字的人畢竟少之又少,百裏才一,滿足此時人們的日常生活所需。這種白話本沒有刻本,都是手抄,能存世的少之又少,大都是在民間通過說書人的嘴,口耳相傳,所謂民間故事,離奇事件就是從明朝開始流傳最多最廣。
卻說自從褚桂平離開了“家”後,每天下值就去望春樓,一天二天還好說,畢竟在明朝去妓樓不是一件丟臉的事,再說了褚桂平住在望春樓內,也不用花銀子,可要長久住著讓外人怎麽看,褚桂平還是衙門中人,這名聲可就臭了。還好啊,褚桂平隻是年輕,許多事理解不了也很懵懂,卻不是笨人,這腦瓜子還是好使的,也知道這樣下去不好,既然不想寄人籬下,要擺脫舅舅的束縛,就要另立門戶才行,通過衙內關係,在城中租借了一間房。
古人稱為“賃屋”或“僦居”。“僦”在古漢語中是租賃的意思嘛。褚桂平在衙門裏混了快一年了,當然清楚這些步驟,先是找個“房牙子”,相中城內一間泥牆草屋,帶著一個竹籬圍院,獨門獨戶,進出方便, 褚桂平看中的就是這些,在“房牙子”當麵,交了“掠房錢”,也就是租金三百文,合銀三錢,又交了“房牙子”一百文手續費,接下去的操作就讓褚桂平自己拿著“房牙子”出具的文書,去衙門內登錄即可。
這三百文錢是三個月的房租,也就是說一個月一百文,對褚桂平在衙門內的收入來說,足足有餘,像褚桂平在衙門內的文書員每月的月銀是八錢銀,如果是一個人生活還是很滋潤的,如果要養家的話就遠遠不夠了,就要想著各種好處收成,比如接一些請托收一些好處啊什麽的。
褚桂平作為簽押房的文員,手中是有一點實權的,就是開具簽押手續,鄆城縣衙雖然不大,卻五髒俱全,衙門中一般性的簽押蓋印或批詞擬稿委托給親信“長隨”和“師爺”之類操作,所以簽押房也不是一間屋子的概念。而褚桂平所在的簽押房在二堂院內東西兩側的配房,是知縣查閱公文、審批案卷的簽押房。縣官是一縣的行政長官,也是司法長官。縣裏的事務無所不管。其中最主要的職責有六大項:征稅納糧、聽訟斷獄、教化百姓、勸民農桑、災荒賑濟、興學科舉。
簽押房又分為內外二個,內簽押房是長官本人的辦公室則深藏在內室,外簽押房就是上述機要人員的辦事場所,褚桂平就在外簽押房辦事,平時有求的外人還是非常多的,從中得到的跑腿費、加快費、茶水費、潤筆費什麽就是一筆隱形收入。
就這樣褚桂平一個人過起了逍遙的生活,關於坊間中流傳著舅舅跟新媳婦之間的傳言,正好詮釋了搬離了舅家,獨自租房安家的做法,所以不用去豐富其中的內涵,隻要閉口不說,讓別人去想去腦補,就會把自己當成弱勢,加上自己的相貌討人喜歡,深得所有人的同情。
沒幾日就連知縣大人帶著師爺也說了,“那個,那個小褚啊,家中事有不順,每天在衙門裏麵辦事兢兢業業,現在又另立門戶,這樣就很好,以前老羅頭辦差也尚好,想不到退了後卻做出這等有辱門楣家風之事,實乃... ... 啊,啊,啊,就不說了,望你能好好辦事,安心工作,不要把個人家事摻和進來,哎!到底是年輕啊,不知人心險惡,不過不要緊,本縣有個外侄女倒是跟小褚很搭配,要不本縣修書一封去問問。”
褚桂平連忙裝出一付受寵若驚狀,拜到在地說道:“太爺啊,小人剛剛成婚,雖然事出... ...那個,可是再要成婚萬萬不可,也不急還年輕,多等幾年後等內心傷痛... ... 。”說著還用力拍打幾下胸口。
“啊,啊,啊這樣也好,本縣知道了,哎!到底還是年輕啊,不過年輕真好啊。”
此時的褚桂平算是嚇怕了,要是最娶一個女子什麽地方又不對的話,將如何收場,所以堅決抵製。
自從褚桂平在新婚之夜逃走後,季氏不哭不鬧,內心中也打算好了,等三日後回門娘家,就堅決不進這個家門,季氏不怨夫君褚桂平,自己長什麽樣就知道會是什麽樣結果,不要說褚桂平了,就連自己也討厭自己的嘴上,要怨就怨當初來提親,為什麽不說清楚,顯然這個新郎官不知道自己是兔兒唇,現在已嫁給姓褚的,往後也就沒人再來提親了,這樣很好,保持著這份名存實亡的名分,往後如果夫君要休了自己,那就去城外九天玄女廟出家為尼,終究是嫁出去的女子,在娘家也不能長時間呆著,特別是過年過節時,其次是正月十五、二月二、清明節、端午節、六月初一、七月十五、八月十五、重陽節、冬至、祭灶日,俗語說“年三十的火,正月十五的燈”,意思就是說出嫁姑娘不能看見娘家三十的火,若是看見娘家就會受窮。
三日後,季家就來人接新娘子回門,這是習俗,老羅頭也不好攔著,缺少的就是新官人褚桂平了,所以說是季氏一人上的小轎子,可是這一去老羅頭最也等不到季氏回轉了,望著家中新的嫁妝,生活用具一應俱全,獨獨少了季氏的所有衣著用品,就明白了季氏的想法。
哎!這幾天中雖然外甥沒有回來,可是這個新媳婦不吵不鬧不問,直把老羅頭驚著了,不光是這些,一日三餐還服侍的很周到,起先隻是覺的新娘子畢竟小,加上新婚還特別害羞,每天都戴著薄紗,隻露出雙眼,也就不去多想,隻覺得外甥不會享福,怎麽看也看不出有什麽地方不對,可是為何新婚後卻出走不回?難道嫌棄那女子?婚姻不就是這樣嗎?成了婚就不能嫌棄了,沒有感情慢慢地就有了。不管怎麽想自己所做的事沒什麽地方不對哇。
想到這裏再也坐不住了,就去縣衙尋外甥弄清楚要緊,人還沒到縣衙,一路上就看到平日裏這些街坊鄰裏對著自己指指點點,交投接耳起來,路過吳半仙的測字算卦攤時,卻被叫住了,隻聽吳半仙說道:“老羅頭慢走,在下有事一問。”
老羅頭正在疑惑中,聽有人喊住自己,一看是吳半仙也就隨口回道:“我說半仙啊,今日有事要辦,就不麻煩半仙的卦了,等事辦完再來討嘮則個。”
剛轉身想走,又聽見吳半仙道:“新娘子回了娘家不出,新郎官另租房居住,我說老羅頭啊,這是唱的哪一出,要不還是算一卦吧,算的好就給個卦銀,算得不好分文不取。”
老羅頭一想也是,這幾日雖然吧外甥的媳婦娶回了家,想不明白外甥為何新婚第一天就出逃,出逃就出逃,為何不回家,問個卦也成,就在卦攤前座了下來說道:“好,就測個字。”
老羅頭提筆在黃紙上寫出一個“季”字,卻被吳半仙輕蔑一笑,心想這老不死想小媳婦想瘋了,吾得好好治治才行。
正當老羅頭瞪著眼看吳半仙怎麽解時,卻見吳半仙手摸稀疏的山羊須含笑不答。
過了一會才拿起寫有季字的黃紙說道:“從字麵上來說子字之上一個禾字,這種上下複合字的字義主體是下方的字象,所以這個季字的本義一定是針對子女的,不是說禾苗的。禾字表示的是子的某種特征。在季字中即表示排行老四。為什麽呢?這是因為禾字是巽卦意象的典型字符,而巽又為數四,所以季字即表示排行老四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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