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幻想空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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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光消失之後,伴隨黑暗而來的,是無邊的靜默。
    靳澤雙手疊放在枕頭上,脊背挺直著,人還未趴下來。
    他沒有看雲嬈,也沒有左顧右盼,樣子似是在發愣。
    每當夜裏這個時候,隔壁那位放浪形骸的哥,和他帶回來的女人,總會發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互動”聲音。
    然而今天卻沒有,四周安靜得出奇。
    越是安靜,靳澤越害怕那些聲音突然出現,打他個措手不及。
    書桌抽屜裏有耳塞,他正在思考要不要提前給雲嬈戴上。
    過去的兩年,他蝸居在這裏,日日心如死灰,所有或輕或重的叫嚷、喘息,在他耳裏隻是單純惹人厭煩的噪音。
    偶爾的偶爾,特別想她的時候,他會有點難受。
    畢竟還是個正當年華的男生。
    但是今天,人家就躺在他身旁。
    周圍明明什麽聲音都沒有,他的身體卻一寸一寸地繃緊了,心率也是失常的,腦中沒有一星半點睡意。
    透過濃濃的一片黑,靳澤忍不住用餘光瞥一眼身側的床。
    那隆起的一包安靜而平穩,似是已經睡著了。
    雲嬈側身躺著,背對著身旁的少年。
    她的呼吸很輕,烏亮的眼睛卻沒有閉上。
    她可以理解為什麽從小騷包到大的孔雀精,現在變得這麽單純正直。
    他經曆了太多事,人生觀和世界觀不斷地坍塌,尤其是自尊心,在重壓下碎了一地,卻沒有碾壓成粉末,而是碎裂成尖利的殘片,滿滿鋪陳在他心底,三不五時就要在他心上劃一刀。
    十七歲的時候,他是風一樣張狂的少年,嬉笑怒罵張口就來。
    二十七歲的時候,他是功成名就的影帝,想追誰就果斷出手,進攻性極強。
    人隻有在足夠自信,足夠有底氣的時候,才能無所畏懼地做想做的事,說想說的話。
    其實靳澤不是變得純情了。
    隻是變得自卑了。
    雲嬈縮在被窩裏,莫名擦了下眼睛。
    她忽然翻了個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書桌旁的少年方才趴下,轉瞬又挺直了背,目光穿過夜色,落到她臉上。
    “怎麽了?”
    “我睡不著。”
    雲嬈隨意地翻攪了下被褥,語氣悶悶的,“學長你趴在那兒,我怎麽可能睡得著。”
    靳澤:
    他一時間沒弄明白她話中意義。
    “那我出去吧。”
    靳澤這樣回答。
    雲嬈聽罷,眼都睜圓了:“你要是不躺在我身邊,我肯定擔心得一晚上都睡不著。我要是失眠,明天會頭暈惡心生大病的。”
    幸好夜色深沉,對方應該看不到她扯謊時通紅的臉頰。
    靳澤起身的動作一頓,複又坐下了。
    雲嬈以為他不信:“如果是學長躺在床上,我趴外邊,學長你能睡得著嗎?”
    那肯定不能。
    靳澤在心裏回答,神思一轉,再次驚歎這姑娘真是口齒伶記俐,厲害極了。
    哪還有半分膽小怯懦的樣子。
    靜默片刻,他終於輕輕歎了一口氣,掀開半邊被角,躺到了雲嬈身邊。
    一米二的單人床,即便雲嬈已經為他留出了很大的空位,當靳澤躺下時,肩肘還是避無可避地輕輕擦碰到她。
    雲嬈什麽反應他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的心尖都顫了顫。
    靳澤直挺挺地躺著,一動不動。
    窗外照進來一道晦暗的光,在前方的牆麵投落一片棱角模糊的光暈。
    他盯著那處,指尖緩慢收緊,平躺並沒有讓他的身體變得放鬆,腎上腺素反而加速蔓延至全身。
    今晚指定睡不著,說不定悸動一整個通宵
    腦中恍惚滑過這句話,下一瞬,他擱在身側,正揪著床單的手突然被握住。
    那柔軟的觸感在他手背僅僅停留了片刻,很快又不安分地往上鑽,輕輕擦過少年緊繃的胸口,最終落到他肩上。
    雲嬈手腳並用,像個樹袋熊似的纏抱住了他。
    “學長?”
    她已經將臉埋在他頸間,輕嗅他身上清淡好聞的皂香,聲音帶了幾分不甘心,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冷漠。”
    靳澤真的要瘋了。
    很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他抬手環了下她的腰,本意是想將她往旁邊挪一挪,結果掌心一貼到她身上,便有些挪不開了。
    “你今天怎麽了?”
    他的聲音帶著些微鼻音,黑暗中顯得濃重,
    “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若不是信仰科學和唯物主義,靳澤幾乎要猜測,眼前的小學妹是不是被什麽神秘的東西上了身。
    雲嬈輕笑了聲:
    “因為學長以前在學校裏見到的,都隻是表象。”
    “什麽意思?”
    少女抿了抿唇,想到一個有點合理,卻非常大膽的解釋:
    “你以前有和我談過戀愛嗎?有一起睡覺嗎?如果沒有的話,你怎麽知道,我談戀愛的時候是不是本來就這樣。”
    靳澤:
    黑夜將少女羞澀的神情掩蓋,隻留下婉轉撩人的尾音。
    雲嬈心裏快激動壞了。
    我好強,我現在是真的很變態了。她心說。
    靳澤被她緊緊抱著,耳邊有話語間的熱氣掃過,絲絲的癢意鑽入血管,直抵心扉。
    他頗有些難耐地翻了個身,與她麵對麵。
    英俊的麵孔稍稍壓下,鼻尖幾乎與她相抵:
    “這麽說,小學妹以前那麽容易臉紅害羞,都是裝的了?”
    直到這一刻,雲嬈終於感覺到一絲微妙的熟悉,聞到了一股不易察覺的孔雀味兒。
    情侶之間的拉扯較勁總是這樣,像坐蹺蹺板,你方唱罷我登場,他要是發動進攻了,雲嬈又習慣性怯怯起來,脖頸往後一縮,聲調都細了幾分:
    “也不全是裝的。”
    靳澤見她害怕,不禁反省自己是不是貼太近了。
    他後撤了些,環著她的手臂也微記微鬆開,低低笑說:
    “看出來了。”
    雲嬈:
    明明下定決心要撲倒他,結果人家一湊近些,她就菜了。
    還有,現在的小夥子是怎麽一回事,姑娘都送到被窩裏了,還在那磨磨蹭蹭的。
    好不容易貼上來說了一句話,轉眼又跑了。
    雲嬈單手扣著他的肩膀,忽然一鼓作氣,湊上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對方僵直未動,她幹脆再攀上去一些,找到他的唇,牙關輕啟,在他柔軟的下唇咬了一口。
    她沒使什麽勁,細細的牙尖研磨了片刻就離開了,都不算個傳統意義上的吻。
    好像接吻了,又好像沒吻到。
    靳澤深吸了一口,額上的青筋跳了跳。
    雲嬈身體才剛後撤了些,攬在她腰後的手臂遽然收緊,將她整個撈進懷裏,貼得極緊。
    再然後,她的唇就被人堵住了。
    靳澤吻得不太溫柔,像是壓抑了很久,終於忍無可忍地爆發了。
    又因為是初吻,他親得毫無技巧,動作也有些粗魯,隻知道一味地入侵,並沒有考慮人家姑娘承不承受得住。
    幸好,25歲的雲嬈是見過大風大浪的。
    她跟著他的節奏,給足了回應,予取予奪。
    甚至,在他蠻橫的攻勢下,還能卷起舌頭,適時地反撩他。
    少女甜軟可人的味道幾乎迷了靳澤的心智。
    他修長的手臂越摟越緊,不論怎麽親,都覺得不夠。
    甚至遊移到了別的地方。
    直到懷中少女被他箍疼了,發出一聲細柔的“唔”,靳澤才恍然回神,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
    他倏然鬆開她,身體像被火舌灼燒過一樣熱燙。
    額角有青筋跳了跳,靳澤閉上幽暗的眼睛,忽地撐著床坐了起來。
    他還是得去外麵睡。
    和她待在同一個狹窄的空間,實在太危險了。
    一片漆黑中,靳澤雙腿垂到地上,身體卻沒能順勢站起來。
    有人從後勾住了他的脖子,細白的藕臂橫在他喉結下方。
    雲嬈身體虛軟使不上勁,嘴巴卻很有力氣:
    “你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靳澤整片脊背都僵了,體內則是異常的亢奮。
    他用盡最後一點理智:“你才十八歲。”
    盡管他已經喜歡她很久了,可是今天傍晚他們才剛剛在一起。
    這樣不對,太快了。
    “我成年了。”
    “你還小。”
    “我不小了。”
    雲嬈在心裏喃喃,比你還大得多呢。
    她被勾得很難受,無論心理,還是生理。
    要知道,一個天天吃大葷的成熟姐姐,怎麽咽的下不上不下的清粥小菜。
    在渴望的驅使下,她伸出手,找到某物,指骨彎曲,胡亂地隔著布料抓了抓。
    然後,她竟然被人飛快拎起來,往後一丟,脊背咚的一聲砸在床上。
    眼前閃過一道黑影,迅速逃出了臥室。
    雲嬈:???
    她不活了。
    記
    這個世界對漂亮又主動的姐姐一點也不友好。
    她要回去找她老公嗚嗚嗚。
    雲嬈悲憤地卷起被子,將自己裹成了個嚴實的蟬蛹。
    她的雙腿還在顫,身體熱得像火爐,每一寸皮膚仿佛都在灼燒。
    但是她在心裏立誓,從現在開始,絕對不可能再倒貼那個沒有心的毛頭小子!
    片刻之後,隻聽臥室房門砰地閉合,顯然關門之人沒怎麽注意力道,聲響震了震雲嬈的耳膜。
    她仍窩在“蟬蛹”裏,怨念道:關門就關門吧,小屁孩,咱們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誰知,下一刻,她緊緊裹在身上的被褥突然被人用蠻力扯開。
    少女嬌軟的身體抖落出來,很快就被另一個更重的東西蓋住了。
    嚴絲合縫,密不透風。
    “你怎麽”
    雲嬈想問,怎麽這麽快就去而複返。
    可惜,她的後半句淹沒在疾風驟雨一般的吻中,再然後,除了嗚咽,幾乎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她漸漸明白過來。
    靳澤把她丟到一邊,確實是急眼了,不過他並沒有逃,出門隻是為了拿點東西。
    好回來對付她。
    這間臥室的窗戶沒有窗簾,室外的陽光可以肆無忌憚地傾瀉入內,然而窗戶安得高,即便日光刺眼,因為照射角度問題,房間內並不很亮。
    雲嬈就這麽在一片溫和的光照中睜開了眼。
    她裹著被子躺在床榻正中,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
    因為身體太過疲累,雲嬈睜眼後,混沌了很長一段時間。
    靳澤呢?
    噢,他現在還是大學生,應該去學校上學了。
    現在幾點了?
    這個她自己回答不出來。
    房間很窄,書桌就抵著床,雲嬈爬起來一點,伸手就摸到了放在桌麵上的手機。
    看到老人機蒼綠色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數字,雲嬈懵了。
    十一點四十五分?
    因為照顧她的長途跋涉,他們昨晚歇下時,不過九點。
    當然,後來又鬧了良久最晚也不會超過零點吧?
    她怎麽能睡這麽久。
    雲嬈手支著床,腿往床沿移,想要坐起來。
    誰知,這麽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她竟然完成得幾近吃力。
    身上好幾個地方泛著疼。
    尤其是某處,居然被弄麻了
    她回想昨夜,簡直可以用野火燎原、撼山摧城來形容。
    還得加個詞——沒完沒了。
    二十七歲的靳澤,比起血氣方剛的少年時期,體力雖然維持得很好,但是到底增長了一些年歲,心智成熟穩定,自控力也更強,很少出現完全失控的情況。
    昨晚的“交流”,就屬於非常失控。
    少年微眯著眼,猶如一隻失控的猛獸,狠狠盯緊他的獵物。
    靈魂脆弱,意誌薄弱,野火一點,除了那玩意兒,就什麽也不剩了。
    即便是吃慣了大葷的變態姐姐,回憶起來,也是滿麵通紅,心如擂鼓。
    雲嬈扶著腰坐直了些,肚子裏傳來清亮的一聲“咕記嚕”——
    抬起眼,正好瞧見桌麵中央一張字條。
    【廚房粉色保溫盒裏放著早飯,熱了吃,吃完馬上回房間,鎖好門,別亂跑】
    雲嬈捏起那張紙條,無聲地彎了眉眼。
    把她當三歲小孩呢。
    這般想著,她心尖卻很暖,仿佛那張紙條上殘留了他溫暖的體溫,順著她指尖,一路傳至軀幹,最後溫柔地包裹住了她的心髒。
    -
    中午十二點整,上午的課程一結束,靳澤便如同插上了翅膀,飛一般往家趕。
    路上,偶遇打招呼的女同學,他破天荒地露出了一絲笑,正當人家殷殷欣喜時,他的步伐卻一刻不停,瞬間就將人甩到了身後。
    正午灼烈的陽光照得人身體熱,心也熱。
    靳澤先去餐館買了午飯才回家。
    他走到公寓門前,掏出紙巾擦幹淨自己臉上滲出的薄汗,然後,才鄭重其事地打開那兩扇門。
    臥室裏空無一人。
    靳澤的表情滯住,笑意凝在唇角。
    他退出房間,又在公寓內其他地方裏裏外外找了一遍。
    都不在。
    少年臉上暖融融的血色蕩然一空。
    房間內仍有她的痕跡,至少昨天的遭遇,不是他白日發夢。
    靳澤緩了口氣,抓著手機,一邊撥打她的美國號碼,一邊順著樓梯往下跑。
    回鈴音嘟嘟一聲接一聲,許久不見有人接起。
    少年從7樓衝刺到樓底,統共不超過二十秒。
    他漫無目的地拐了個彎,失神間,耳邊的手機突然滋滋一聲,接通了。
    “學長”
    “你在哪?”
    焦急的話音甫一出口,靳澤便於前方不遠處,一片寬敞的草地上找見了雲嬈的身影。
    她站在一位遛狗的美國老太太身邊,言笑晏晏,似乎正在聊天。
    仿佛心有靈犀,雲嬈也側過頭,目光立時找到了他。
    她臉上的笑意斂了些,似是看不明白他此刻的表情。
    隻見靳澤邁開長腿,大步朝她走來,冷白的膚色映著灼灼日光,如通透的玉,玉麵泛著些微水光,剛擦淨的臉不知怎的又淌下兩滴汗來。
    他來到雲嬈麵前,不由分說將她抱進懷中。
    遛狗的老太太識趣地牽著她的泰迪走開了。
    雲嬈抬起胳膊,柔柔地回抱了他一下:
    “學長,怎麽了嗎?”
    “不是讓你別出來嗎?”
    他的聲音很沉,聲帶帶動胸腔,悶悶地震著。
    雲嬈笑了笑:“美國也是人生活的地方,哪有那麽危險?”
    她究竟有多嬌弱,在他眼裏,竟然連門都出不得?
    靳澤回答說:“這一帶,經常不太平。”
    其實他心裏知道,不太平也隻是偶爾的,這一片到處是居民區,就算住的人三教九流了些,總體而言還是穩定和諧的。
    他就是單純的不太想讓她出門。
    最好她無論去哪,都有他陪著,最好她永遠待在他保護得到&30340記;地方。
    最好的最好,隻屬於他一個人,別人看都看不見。
    雲嬈大概也能察覺出來,這份有些幼稚的獨占欲。
    她覺得新奇有趣,可愛極了。
    要知道,年近三十的某靳孔雀,占有欲也很強,是個醋塘子成精,但他生了一張舌燦如蓮的嘴,想她的時候、吃味的時候、占有欲爆棚的時候,無一例外,他都在說騷話。
    明明是他自己情緒不穩定,卻非要把她臊個透。
    這就很無賴。
    不像現在的小靳澤
    “你身體還好吧,嬈嬈?”
    他突然貼在她耳邊念了一句,嗓音輕得像羽毛掃過,
    “可以叫你嬈嬈嗎,或者叫寶寶?”
    雲嬈驀地一激靈。
    開始了。
    騷話基因好像要覺醒了!
    雲嬈的耳朵被他念得通紅,身子不自覺地顫了顫。
    他牽著她慢悠悠地回到家,兩人擠坐在小小的書桌旁吃飯。
    靳澤一邊給雲嬈夾菜,一邊不無抱歉地說:
    “本來應該帶你去吃一些高檔的餐廳的,可我還想攢點機票錢,以後可以經常回去看你。”
    雲嬈眨巴眼睛:“這個已經很好吃了。”
    頓了頓,她又說:“我相信學長以後一定會非常成功,非常有錢的!”
    靳澤笑了下,琥珀色的眼睛微垂著,眸光蘊著融融的暖意:
    “嗯,那我相信你。”
    雲嬈:“我們以後會住非常豪華的大別墅,門口還帶一塊大花園,用漂亮的鐵藝圍欄圍起來,花園裏再種一顆聖誕樹,樹下還有貓咪和狗狗追逐打鬧,貓咪就養英短金虎斑,狗狗就養威風凜凜的大白熊”
    她說得動容,杏眸亮閃閃的,仿佛一切是她親眼所見。
    靳澤凝視著她的眼睛,好像也親眼看到了她描述中的場景。
    “一定會實現的。”
    他對自己充滿了自信。
    兩人聊得激動,靳澤笑時,身體晃了晃,褲子口袋裏忽然掉下來一盒東西。
    那東西是紙盒包裝,覆著塑料膜,落地後彈了兩下,正好停在雲嬈腳邊。
    她垂了垂眼,眸光不禁狠狠愣住。
    靳澤也瞧見了。
    他立刻彎下腰,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那東西拾起來,用掌心包住,然後起身走到旁邊的立櫃,將東西藏進了櫃子裏。
    雲嬈分明瞧見了,此時卻呆得厲害,異常尷尬地問了句:
    “什什麽啊?”
    靳澤很快回到她身邊。
    他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挺拔的身子忽然俯下,單手扣住她下頜,對著少女略顯油光的小嘴,徑直吻了下來。
    四唇廝磨,溫柔繾綣。
    一吻畢,少年頰邊帶著一抹可疑的紅暈,嗓音沉磁入耳,回答了她的問題:
    “不是我們嬈嬈最喜歡的東西嗎?”
    雲嬈更呆了。
    片刻後,又聽他用那溫沉的聲音,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昨晚那個,尺寸不夠,質量也差,表麵記太粗糙了,貼合度也不夠好,差點意思。”
    差點意思你特麽弄那麽久?!
    雲嬈終於從呆愣中驚醒,嚇得直接抱住了靳澤的臉,質問道:
    “老公,是你吧?你也穿進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