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我殺死了它？”
    西王母沒有正麵回答，而是接著自己的話往下說：“祖龍已經不複存在，三界的這一劫難就算是闖過去了，你果然不負眾望。”
    “你或許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我還記得《西遊記》中這段關於孫猴子來曆的描述。
    石頭？
    我趕緊從口袋裏掏出當時在地上撿的紅石頭：“難不成這些紅石頭就是……”
    有一神石，西天地之精華，去日月之靈氣，一天，雷電交加，神石崩裂，從石頭裏蹦出一隻石猴。天為父，地為母……
    “三界中，準確說，能改變這一切的隻有昆侖鏡，你可以借助昆侖鏡讓他們回到從前！”
    “是嘛！那……那我的父母和姐姐呢？是不是也可以……”
    西王母微微一笑：“如今你已是冥界之主，本來也有權力讓死人還陽，隻是這樣做就違背了陰陽兩界的規矩，如果利用昆侖鏡，那麽就不算違反規定了，至於使用方式也十分簡單，你隻需找到已故之人的亡靈，然後用昆侖鏡對著，這樣昆侖鏡便會隨你所願。”
    結合自己之前四次使用經驗，我瞬間明白了西王母的意思，心中那個狂喜根本無法用語言形容。
    西王母離開後，我並沒有立刻回到陰司，而是先回了一趟龍城，萬萬沒想到我才離開兩天，這座原本繁華的現代二線都市此時卻成了空城。
    騎在仙鶴身上俯瞰整座城市，一眼便能看出至少三分之一的建築被破壞，此時到處是黑煙，隨處便能看到斷壁殘垣。
    見此情景我不由地一陣心酸，畢竟這是我的家鄉，從小生長之地。
    昆侖鏡能不能讓一座城市回到從前呢？
    腦中冒出這個想法後，便趕緊掏出昆侖鏡，然後用鏡麵正對著城市。
    仙鶴通人形，也十分配合地飛高了幾十米，讓鏡麵可以照全整個城市。
    “讓城市恢複到一個月前的樣子吧！”心裏這麽想著，並且連續默念了三遍。
    等我再次睜開眼，果然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眼前的城市煥然一新，哪裏還能看得見倒塌的樓房！
    我還特意找到了黃河大酒店的位置，當看到酒店的兩棟建築赫然矗立在原來的地方時，我忍不住內心的激動，怒吼了聲“臥槽”。
    不過再仔細看去時，就發覺情況不對勁，甚至有些詭異了。
    偌大的一個城市內竟然沒有一個人，也就是說還是個空城。
    看來想讓離開和死亡的人也恢複到一個月前狀態，還得費幾次事。
    離開時，我才注意到城市的兩個出口各聚集了十幾輛警車和120車，幾十名荷槍實彈的武警堵在公路上，還有穿白大褂的，大概是在救援傷亡，同時防止其他人入城。
    意識到情況緊急，我趕緊回到陰司。
    當聽到我已經殺死了祖龍，包括幾個閻王在內的所有人都向我投來了難以置信的目光，然後是一連串的讚揚。
    我也懶得和他們廢話，又簡單說了一遍碰到西王母的事，便直奔主題：“你們有沒有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找齊這次在龍城死於意外的人？”
    五殿閻羅王朝我拱拱手：“啟稟冥王，此時這些亡魂全都在我殿內，因為他們死因特殊，我令手下隻帶他們去了望鄉台。”
    楚江王趕緊解釋：“冥王，咱們陰司製度森嚴，冤死、屈死之人都歸老五管轄，隻是這次死亡人數眾多，而且都不在生死簿上，所以我們幾個一商量，就沒有貿然處理。”
    我長舒一口氣，剛才開口問時，其實很擔心李誌明他們的魂魄已經被帶入六道輪回中，如果那樣的話，即使昆侖鏡再神奇，也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
    “那好！請閻羅王帶人清點一下，然後把符合的亡魂放到單獨的地方。”
    五殿閻羅王點點頭：“敢問冥王殿下，這麽做意欲何為？”
    我這才注意到五點閻羅王生的高大威猛，穿著一身紅褐色蟒袍，丹鳳眼，麵無表情，大嘴巴，皮膚黑如炭，而且眉心還有個白色的月牙胎記。
    記得之前幾次，我並沒看到這幅麵孔，大概他就是在忙龍城亡魂的事。
    我也朝他拱了拱手。
    “這也是遵照西王母的意思，這些人原本不該死，按照陰陽兩界的規矩，不管什麽原因，生就是生，死就是死，不可悖逆，但可以使用昆侖鏡彌補這個不足。”
    這話我說的八分真，二分假。
    這方法的確是西王母告訴我的，但卻不是她主動讓我這麽做的，而是我問的她。
    五點閻羅王點點頭，再次拱拱手：“那小王尊令就是了。”
    這才注意到五點閻羅王腔調中帶有濃厚的河南口音。
    “你生前是……”
    我忍不住好奇問五點閻羅王。
    這時候楚江王搶先解釋：“老五生前的名號在我們十殿閻王中是最大的，就是北宋開封府的包拯。”
    其實我已經猜到了，可還是隨口驚呼：“包青天？包黑子？”
    現場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五點閻羅王離開後，我又想起當時慌忙逃走的老楊，一股恨意隨即湧了出來。
    這一切還不都是拜他所賜！
    “對啦！你們的老大秦廣王還活著，大家說應該怎麽辦？”
    剛開始誰也不開口，沉默了足有一分鍾後，楚江王才輕輕歎息道：“如今老大犯下如此大的錯誤，肯定不被三界所容，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其它幾個閻王也附和著點了點頭。
    “對啦！還有另外一件對我而言十分重要的事！”我朝著幾個閻王拱了拱手。
    “冥王這是幹什麽！有任何事，您盡管吩咐。”
    我點點頭，把自己一家人的遭遇簡單說了一遍。
    “冥王的父母已經進入到了六道輪回，如今怕是早已投胎轉世，至於冥王的姐姐，好像並未來到冥界。”
    父母的結果我早已猜到，畢竟那場車禍已經發生了六年，希望他們能投胎到一個好人家吧！但聽楚江王說姐姐根本就沒來過陰間，這倒讓我感到很意外。
    “沒來陰間？那意思是還活在陽間？”
    沒想到楚江王搖了搖頭。
    “陽間也沒有她的名字！”
    “什麽意思？那她到底是生還是死呢？”
    “我覺得整個龍城慘死的人實在可惜，他們本不該死，這裏麵還有我的親人和朋友，你能改變這一切嘛？”
    西王母想都不想便搖了搖頭。
    “啊！意思是這一切沒法改變了？”
    連女媧都打不過的祖龍，竟然被我消滅了。
    “你原本為龍心幻化而成，現在已經找回了初心，接下來就去做該做的事情吧！我用仙鶴送你一程！”
    聽語氣，西王母這是要和我說拜拜！
    我哪裏肯放過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趕緊擺手：“那個……那個西王母娘娘，我還有問題想請教！”
    西王母莞爾一笑：“奧？問吧！”
    幸福來得太突然，一時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對！這算是祖龍的真身吧！”
    “那也不是！隻是可以改變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我？”我忽然有種受從若驚的感覺，同時也一頭霧水。
    或者他也和李淳風、金庸一樣，是被選中的人。
    “它原本就是天地間的石頭，現在又變回了石頭，這就是所謂九九歸一！”
    八十年代同名電視劇中也有“石頭爆裂，孫猴子橫空出世的”的一幕。
    這麽看來吳承恩在書中的不少描寫並非純杜撰。
    西王母的又一句話直接打斷了我的思緒。
    “什麽意思？什麽……什麽叫又變成了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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