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半。

    楊凡家地下。

    楊凡用肩袖擦了把汗，扭頭看向牛穀雨。

    頭發挽起，汗水從額頭到臉頰，淌到雪白的脖頸一直往下，後背胸口濕了一大片。

    米白色的雪紡恤緊緊貼著身子，裏麵好像是紫色的。

    她正一下一下用鐵鍬鏟著泥土，幹活時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

    這模樣，看得楊凡呆了，尤其是脖子上汗涔涔粘著發絲，誘惑力滿滿，讓人口幹舌燥，不自覺咽口水。

    似有所感，牛穀雨扭頭看來，笑容瞬間綻放，“咋啦？”

    “沒，那，沒什麽。”

    楊凡一緊張，都忘記自己本來要說什麽了，急忙掄起撬鏟。

    挖了幾下之後，才盯著土坑悶悶道“牛嫂，你上去先歇會，喝口水。”

    “嗯，一會喝，還不累，這裏可比田裏輕鬆，地下還挺涼快。”

    牛穀雨笑笑，抹了把汗繼續幹活。

    半分鍾後，她突然眨了眨眼，暗想楊凡剛才幹嘛結巴，便停下動作看向楊凡，目光下移，見楊凡褲子某個部位鼓起，怔了怔，然後低頭看看自己浸濕的衣服，連忙側了個身。

    “小凡他，那啥的時候不會是想著和我吧……”

    緊接著，嬌俏的臉蛋上浮現紅暈，心跳也跟著加速。

    暗自深吸口氣，牛穀雨在心中暗罵自己一聲，“牛穀雨你想什麽呢！”

    “小凡是該找個女人了，這麽下去不是個事兒……”

    她很能理解，楊凡年紀輕輕，二十四歲的年齡，年輕人火氣旺，遇到點情況一點就著。

    某些時候……就昨晚，她自己腦袋裏都幻想和楊凡滾在一起的畫麵，還動上手了。

    有些心虛，牛穀雨又往後瞥了眼，輕咳一聲，道“小凡，嫂子上去喝口水。”

    “嗯，好！”楊凡頭也不回，體內法訣瘋狂運轉，以壓製心中亂竄的馭望火苗。

    他現在可是修仙者，自然發現對方瞧出了自己的異樣，一時間尷尬得無地自容，恨不得就地鑽土裏去。

    人家來幫忙，自己卻想那種事！

    另一邊，牛穀雨放下鐵鍬，看著頭頂的洞口，上不去了。

    猶豫了下，牛穀雨強作鎮定朝楊凡笑道“小凡，來搭把手，你上去拉嫂子一把。”

    楊凡走來，看了看洞口，又看了看牛穀雨。

    他上去拉，一準能看到某些不該看的。

    要是抱她上去更加不妥。

    牛穀雨卻沒想到這茬，“愣著幹嘛，嫂子自己可上不去。”

    楊凡一躍而起，輕鬆跳上地麵，然後趴在洞口朝牛穀雨伸手。

    果然，滿眼的圓鼓鼓和白花花，鼻血都差點流出來了，急忙撇開目光。

    這下，牛穀雨也意識到了，紅著臉一隻手壓著圓衣領，一隻手伸過去。

    好輕！

    楊凡一把將她拽上來，本來心裏就緊張，又沒估摸準她的體重。

    然後。

    “呀~”

    牛穀雨就撲到了他身上，左手緊握楊凡右手，右手按在楊凡胸口，楊凡的左手則本能地摟住了她的腰肢，兩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近在遲尺。

    從來沒這麽近過。

    牛穀雨聞著他的男人氣息。

    楊凡聞著她的體香汗香。

    四目相對，牛穀雨的俏臉就跟披上了一層紅霞。

    楊凡腦子一熱，左手一緊，色向膽邊生，竟往下湊去。

    牛穀雨緊緊盯著他，小心髒都跳到嗓子眼了。

    眼看臉龐越來越近，她再也沒了往日的淡定，就像害了嬌羞的小姑娘，慌忙掙脫，朝外麵小跑出去。

    楊凡站在原地，滿臉尷尬。

    這下完蛋了。

    以後還怎麽見麵？

    竟然幹出這種事！

    楊凡撓了撓頭，見地下金毛狗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下了刨坑的動作，正齜牙咧嘴往上麵看。

    什麽表情？

    揶揄？

    鄙視？

    還是嘲諷？

    楊凡羞惱，笑罵“死狗，看什麽看！”

    “汪！”

    外麵，牛穀雨跑出楊凡家，下了一段斜坡才慢下腳步，臉依舊通紅。

    此刻要是遇到哪個村民跟她打招呼，她斷定自己話都說不利索。

    無它，心虛。

    原先還能理直氣壯，覺得自己和楊凡清清白白。

    畢竟自己私下腦子裏的想法沒人知道。

    即便上次撞見楊凡偷瞄，也認為那不過是個巧合，一不小心。

    但剛剛在地下，她突然意識到，楊凡起那反應，怕是真的一個人的時候會把自己當做幻想的對象。

    就跟她一樣。

    互相心中都有了想法，付諸行動還會遠嗎？

    牛穀雨抿了抿唇，腦子裏亂得很，隱有期待，更多的則是不安。

    回到家，邁步踏進自己臥室，牛穀雨長吐一口氣，站到全身鏡前，用力晃了晃頭。

    “牛穀雨別瞎想！”

    “喜歡不一定就要在一起，看著他好就夠了！”

    “你不能害了小凡！”

    “……”

    心中一番自我告誡，牛穀雨換了身黑色的恤，在家緩了十多分鍾，才提了一大瓶冰雪碧，搬著梯子出門。

    重新來到楊凡家，她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淡定，朝下麵喊“小凡喝口水，我拿了梯子過來，省得鬧得你臉紅。”

    牛穀雨笑著，繼續道“你這樣可不行，大男人了還這樣容易害羞，咋個跟姑娘家相處？膽子大點兒！”

    好像剛才的事情沒發生過。

    楊凡鬆了口氣，看樣子算是揭過去了。

    然而，接下來的五天，兩人在楊誌忠家幫忙收稻穀，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楊凡感覺牛穀雨躲著自己。

    以前不管在哪，邊上有什麽人，牛穀雨都會招呼他，不時投來笑臉，在別個家吃飯，她也會坐邊上。

    但這五天，除了第一天早上剛去的時候，牛穀雨給了他一雙袖套，就沒再主動攀談過。

    吃飯的時候也離得遠遠的。

    田裏、路上、五叔家，都在保持著一定距離。

    不過楊凡跟她問話，她一樣笑盈盈地交談。

    所以，他一時間弄不懂她這是什麽情況了。

    “都怪我狗膽包天！”

    一身水泥髒兮兮的楊凡坐在書桌前，自罵一聲，外麵卻傳來腳步聲。

    楊凡一喜，起身一看，果然是牛穀雨。

    “小凡。”

    牛穀雨笑著招呼了一聲，直接進了旁邊的房間，然後驚訝喊“你都搞好啦！”

    牛穀雨一臉不可思議，快步上前探頭往下看。

    兩米多寬的台階下去，裏麵全部粉刷完畢，還有一張石床，一張石桌和四張石凳。

    楊凡走過來道“就今早剛弄好。”

    “你哪來的時間？”

    牛穀雨腦子短路了，明明五天都和他在田裏收稻穀，一直到晚上吃完飯才各自回家。

    那天下午挖都沒挖好，轉眼間一個寬敞漂亮的密室就出現在眼前。

    她都懷疑楊凡是用法術變出來的。

    不過看樣子確實剛弄好，水泥地麵都還濕的，不能踩。

    “我晚上回來弄的。”

    為了以後修煉方便，楊凡索性一下子整完，除了日常畫符修煉，他夜裏加班加點通宵全部搞定。

    牛穀雨看著楊凡身上都沾著水泥石灰，狐疑“你沒睡覺？”

    “沒事，我練功需要的睡眠少，你看我有黑眼圈嗎，精神還很好。”

    聚氣丹服下去，花點時間煉化，立馬精神百倍。

    牛穀雨盯著他看了看，確實很精神，不像幾天沒睡覺的樣子。

    “你呀~”

    牛穀雨搖了搖頭，“走，去吃早飯。”

    楊凡有點蒙圈，自己多想了？她沒躲著自己，還親自來叫自己吃早飯。

    猶豫了下，楊凡喊住她，不問明白他心裏別扭，“牛嫂，你是不是生氣了？”

    牛穀雨當然知道他指的什麽，也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

    她確實有躲的意思。

    沒辦法，心虛啊。

    去楊誌忠家收稻穀，周圍那麽些人，她怕一不小心就給人看出點什麽，那樣她可沒底氣跟以前那樣一臉淡定。

    “嫂子生你什麽氣，別瞎想，去吃飯。”

    牛穀雨笑著說了一句，轉身往外走，心想嫂子自己都動了念頭哪能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