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能夠對的上——時間、地點。
    司千淩很有可能就是傳聞中何貴君“夭折”的那位小皇子，當初的換子事件根本就不是意外，是他刻意為之。
    虎毒還尚且不食子呢！
    為了給女兒鋪路，直接將剛出生的親生兒子換給別人，這位何貴君還是夠狠啊！
    自小被寵著長大的蘇柒若很難理解這種父親，不論是她的父君還是君後，亦或是後宮裏那些皇子的父親，她就沒有見過這麽狠心的人。
    哪怕是司千淩長在司家，司家的主君待他也十分寵愛。
    這樣的父親還配做父親嗎？
    如若司千淩知道自己剛出生就被放棄了，不知他會有多難過。
    本以為是無根的浮萍，可如今找到了來處，又得知自己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倒不如什麽都不知道的好。
    將手下的紙攥成一個團，隨手扔進腳邊的炭盆裏。
    蘇柒若煩躁地呼出一口氣，竟有些後悔自己的推測。
    她寧可司千淩無母無父，也不想他身後有那樣的一群家人。
    在未曾確定之前，這件事還是先不告訴司千淩的好。
    免得徒增煩惱。
    司景辰如無事人一般回了相府，相府書房內，司書雯也得到了消息。
    “二公子又去了那家藥鋪？”
    “是，今日進去的時間久些，有近兩個時辰。”
    “派人去細查這家藥鋪幕後的老板，看她三族內可有接觸過外邦人。”
    就算被人收買，總也會有接觸。
    不論是通過什麽方法接觸的，隻要做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司景辰啊司景辰，還真是小瞧了他。”
    司書雯眼底不見怒色，好似一切都如她預料的一般。
    司景辰自以為裝傻裝的挺好，殊不知他身邊的都是人精，沒有誰是真正相信他的。
    就連謝永澤也不曾完全信任過他。
    畢竟是出自謝家，自小跟隨母父長在邊關，對於外邦人的一些生活習慣他還是很了解的。
    司景辰剛回府時他就發現過不對，飲食及用餐習慣都不像東陵人。
    也正是因為他第一時間就將自己的懷疑告訴了司書雯，司書雯才早早就安排人暗中監視起司景辰，發現了許多事情。
    東陵國太平才不過十來年，滿朝文武幾乎都是從血雨腥風裏走過來的，哪兒有傻子呢！
    司景辰身後之人謀算了母愛父愛，謀算了鳩占鵲巢的虧欠，謀算了司家寵愛獨子，卻唯獨忽視了世家權謀麵前，親生的孩子十數年不見，僅靠血脈親情和虧欠是沒辦法完全取得信任的。
    尤其是司景辰的扮豬吃老虎，卻又因為妒忌司千淩而裝過了頭，惹了大家生厭。
    但凡司景辰裝的善良大度些，不那麽陷害司千淩，後果都要好的多。
    來給司書雯送點心的謝永澤也聽到了那侍衛的話，鼻頭不由一酸。
    “我想過好好彌補他的，可他為何如此不知足？”
    隻要不危害東陵國，不陷相府於不義，哪怕他跋扈蠢笨些，家裏也能容得下他。
    可偏偏他這麽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