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母親，我……”
    司景辰想要解釋什麽，可張開嘴，卻覺得說什麽都顯得那般無力。
    被人抓了個正著，實在是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了。
    司書雯接過黑衣女子遞來的那疊信，隨手拆開一封。
    雖早有準備，仍舊覺得難以置信。
    “我自問你回府後待你不薄，你為何要置我滿門於死地？”
    怎會不失望？
    她是給過司景辰機會的，且不隻一次。
    如果不是已經查到了西胡國三王女的消息，她或許還能再裝傻幾日。
    可偏偏那胡子秋自大，司景辰又夠蠢，才這麽快就露出馬腳。
    “我沒有……母親，我沒想過要害你們的。”
    他並未想過害死相府滿門，隻是在知道這些信件會讓相府九族出事的時候沒阻止罷了。
    司千晨與太女殿下是至交，司千琳又是九皇女的伴讀，有她們在，總能保住相府眾人性命不是？
    更何況還有個司千淩，他那麽得永親王世女的寵愛，他若開口，永親王府定也會替相府求情的。
    到時她們各有嫌隙，三王女便有了機會。
    待日後他做了君後，司相府作為他的母家，胡子秋總能給幾分薄麵吧！
    “你沒有要害我們？難道你不知道這些信件一旦傳出去，我司家九族都要跟著一起陪葬嗎？”
    她有想過司景辰會為背後之人來偷一些機密，卻從未想過他竟會半點活的機會都不給相府留。
    “當初你被換之事，我與你父親一直心懷愧疚，為了你，也將小淩送出了相府，甚至一次都不曾去看過他，可你卻恨不得我們去死！”
    司書雯眸底的失望刺痛了司景辰，他又何嚐不想有疼愛自己的母親父親，不想擁有屬於自己的家。
    如果他一直都是相府的嫡子，何貴君也不會因他身份低賤而不許他和胡子秋在一起了。
    可他想又能如何？
    他愛的人注定要與他那十六年不見的家人為敵，相比於從未相處過的所謂家人，自然是他的愛人分量更重些。
    且胡子秋也說過，等他立下這大功，回去後就再也沒有人能拿他的身份說事。
    他們就能永遠在一起……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想過害死你們，我……”
    他不能說，不能將胡子秋供出來。
    卻也找不到其他的原因。
    如果司千淩還在府裏，他還能拿司千淩說事，可司千淩早都被趕出去了，他若再拿嫉妒司千淩來當做借口，那是連自己都騙不過去。
    “先將他們帶去暗牢關起來，其他事情稍後再說。”
    蘇柒若和蘇梓晴還在，司書雯也不可能出來太久。
    黑衣女子領命帶人離去，司書雯將手裏的那疊信放進書房暗閣，緩了緩心緒，又去了前廳。
    隱在暗處的白露將一切看進眼裏，回頭就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了蘇柒若。
    “主子，司丞相這是何意？”
    司景辰都要害死司家九族了，她不會還要保他吧！
    “許是在等幕後之人的下一步動作。”
    胡子秋時間長了收不到司景辰送出來的消息，肯定會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