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晶核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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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小米愴惶地回到家,把車往院子裏一停,飛快地衝進浴室,扒幹淨身上的髒衣服扔到門外,再關上浴室門,把水量開到最大衝刷發涼微顫的身體。
41度的熱水不停地燙慰著逐漸回暖的身軀,卻趕不走心裏的冰冷,嚴小米用了近半瓶洗發水、沐浴露把自己從頭到腳搓了幾遍,還是感覺鼻端縈繞著一股血腥的惡臭。
她明白這是自己心裏作用,隻能在心裏不斷的告誡自己:這就是末世,你要勇敢麵對這一切。
默默打理好自己,把脫下來的衣服拿到路邊燒掉,再把電動車清洗兩遍,這一刻任性的不想去考慮省不省水的問題。
這件事對嚴小米刺激很大,她強迫自己越是艱難越要勇敢麵對。
晚上,嚴小米切下一小塊臘肉做了鍋臘肉燜飯,跟虎子一人一狗分著吃,至於咪咪,肚子鼓鼓的一看就沒餓,估計昨晚又抓老鼠吃了。
邊往嘴裏塞一大口米飯,邊眼神不善的打量那隻又在睡懶覺的大花貓,話說最近這肥貓是不是老鼠吃多了,眼看著又肥了一圈。
正思量著,麵前突然伸過來一個大狗頭,虎子討好的衝嚴小米不停地搖著尾巴,鼻子衝她的手拱了拱。
?!什麽意思?還要吃?
這是我的!嚴小米端著碗往旁邊側了側身,不給。
虎子跟著轉過來,兩隻前腳搭上她的腿,嘴角垂涎哈著舌頭直往碗裏湊,一副沒吃飽飯口水滴拉的饞樣。
“臭虎子,口水都滴我碗裏了!”嚴小米氣得一把推開它的狗頭站起身。
吃是吃不了了,隻好把碗裏的飯都倒虎子碗裏,嚴小米決定晚上隻給他一小碗飯作為不乖的懲罰。
夜裏,嚴小米睡著後一直做噩夢,滿身大汗在床上翻來覆去睡得極不踏實。
趴在屋簷下睡覺的虎子突然睜開眼,機警的起身豎起耳朵傾聽片刻後,吡著牙喉嚨裏出發低低的咆哮。
院子外麵,一隻喪屍狗聞著房子裏新鮮的血肉味兒,沿著圍牆來回遊蕩,不停尋找進去的辦法。
在外麵飽餐歸來的咪咪腆著肚子,踩著優雅的貓步剛到家門口,就發現不遠處晃悠過來的喪屍狗,瞬間金色的瞳眸一豎,毛都炸了,什麽醜東西,居然跑到老娘的地盤上來了!當老娘不存在是吧?!
整天在村裏轉悠,看多了村裏三姑六婆掐架的三花貓(俗稱土貓)咪咪,瞬間潑婦上身,一聲厲叫亮出恍若鋼鐵般鋒利的尖爪,化作一道殘影撲到喪屍狗背上,一爪子直接撓開喪屍狗的顱骨。
喪屍狗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稀裏糊塗死翹翹了。
咪咪一甩毛絨絨的尾巴,瀟灑地踩著喪屍狗的身體後腿一蹬,縱身躍上牆頭,傲嬌的露出尖牙衝虎子拖著長音“喵~”。
虎子見危險解除,便不再理會咪咪的炫耀,徑自趴下繼續睡覺,沒辦法,這家夥最近實力大增,打不過,打不過。
一夜噩夢纏身的嚴小米睡得極其疲憊,早上起來頭痛欲裂,剛到院子裏透氣,咪咪就扯了扯著她的褲角,往前走幾步後衝她歪歪頭,示意她跟上。
嚴小米知道咪咪極通人性,估計是發現什麽東西要她看,便跟著它出了大門,果然在大門左邊不到十米離牆邊不遠的位置,發現一隻皮毛腐爛,頭顱破碎的喪屍狗。
頭顱的骨頭都碎裂成幾塊,像利爪所為,這殺喪屍狗的動物得多大力氣啊!
咪咪在喪屍狗旁邊仔細的選了塊幹淨的地方一站,抬起一隻昨晚花了好長時間才清理幹淨的肥爪爪,指著喪屍狗“喵”,然後傲嬌的抬起雙層下巴等嚴小米誇獎。
?!嚴小米眨了眨眼睛,這是意思是她殺的?
咪咪對上嚴小米置疑的目光,氣得“錚”地亮出隱藏在肉墊裏的尖銳利爪,衝喪屍狗頭上比劃了比劃。
嚴小米嚇了一跳,咪咪的爪子居然那麽長,有差不多十厘米,撈過一隻肥掌,掰掰爪子,好硬!
虎子也湊過去睜大狗眼打量咪咪的尖爪,還抬起自己的腳掌瞅了瞅,然後默默的放下腳掌,垂下了頭。
近來心裏有事,咪咪又成天到處跑,居然沒注意到咪咪的變化,這會咪咪和虎子並列站一塊,嚴小米發現咪咪的個頭居然快趕上虎子了。
虎子可是真正的狼和狗的雜交品種,體型比一般中華田園犬(俗稱土狗)要大上一圈,長得十分健壯。
你一土貓長得快跟狗一般大,變異得也太多了吧!
盡管嚴小米已經能接受病毒會讓動植物變異的事實,還是不由感歎。
“咪咪居然能打死喪屍狗,好厲害!一會兒給你煮魚吃!”嚴小米笑開顏,對著咪咪毛絨絨的腦袋一通亂挼(rua)。
咪咪眯著金色的瞳眸享受了一下主人的撫摸表揚,朝河的方向揚揚爪叫喚一聲,表示要吃河裏新鮮的。
河水顏色都快趕上墨汁了,你還想吃鮮魚!?嚴小米滿頭黑線。
這時,咪咪扭頭瞅著虎子有點受打擊的樣子,算了,到底是一起生活多年的小夥伴,還是幫它一把吧。
衝著虎子一通喵喵喵,虎子聽完瞬間精神一振,探出爪子衝著喪屍狗頭部一通猛掏。
嚴小米見狀正準備喝止,就見虎子從喪屍狗頭部,掏出個綠豆大小亮晶晶的東西。
還沒來及細看,就被虎子舌頭一卷掃進嘴裏,咕嚕直接吞下肚。
嚴小米差點被嚇死,手忙腳亂的掰開虎子的嘴,想讓它吐出來,喪屍身上的東西是能亂吃的嗎?正慌亂間,虎子身體一軟,歪斜著倒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
“虎子~虎子~你怎麽了?虎子!”嚴小米焦急地抱住虎子大聲呼喊。
可惜虎子沒有一點兒反應,嚴小米急得眼淚直往下掉,抱起虎子跑回家,放到它常睡的草墊子上,去舀了瓢水掰開嘴灌進去,水順著嘴角又流了出來。
嚴小米心神巨痛,如果不是虎子身體還是溫熱的,鼻端若有若無的還有氣息,她一定會忍不住放聲大哭。
自她上小學,虎子和咪咪來到家裏,就一直伴著她長大,在她心裏跟家人一樣,哥哥已經失聯,她好害怕再失去虎子。
看著虎子奄奄一息的樣子,嚴小米心裏難受得不行,冰箱裏還有兩根排骨,決定去煮點虎子最愛吃的骨頭,弄點骨湯泡飯喂喂他,吃點東西說不定會好點兒。
就在嚴小米忙著給虎子弄飯時,院牆外的喪屍狗屍體不遠處,一條手指粗的植物根須從牆根兒鑽出來,像蛇一樣蜿蜒著伸向喪屍狗,眼看就要夠著了,偏偏就差了那麽幾厘米,根須使勁兒往前伸展,再伸,還是不夠長。
院牆上的七姊妹枝條抖了抖,又晃了晃,再一陣簌簌響,終於安靜了下來。
牆外的根須終於夠著美味的大餐,慢慢的,喪屍狗的屍體骨血皮肉逐漸消失,隻餘一撮撮毛散落在地,而植物根須則肉眼可見的粗壯了一圈,慢吞吞的縮回了牆內。
牆頭上的七姊妹枝條又向牆外垂下許多,碧綠的枝條起伏交錯編織出優美的線條,粉的、白的花朵一簇簇,一朵朵綴入其間,將灰白的院牆妝點得宛若畫卷,美不勝收。
香氣籠罩著整座房子,連房間裏都充滿了甜美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