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欲蓋彌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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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蕩蕩的房間裏隻有床前的桌子上放著一紙書簽。

    顧銘走過去,拿起書簽,上麵寫著一行字:

    “如果我十二點前還沒回,前往龍頂山尋我。”

    顧銘隻一種感覺。

    出事了!

    隨即顧銘便隻身趕赴龍頂山。

    雖然不知道安娜為什麽要獨自前往那裏,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好。

    半個小時後,顧銘下車,他已經來到了龍頂山山腳下。

    顧銘環顧四周,沒有一人。

    此刻已是晚上,四周黑黢黢的,也沒有路燈。

    顧銘隻能將手機上的照明燈打開,然後摸索著開始上山。

    龍頂山,在顧銘的印象中並不算很高。

    顧銘走得很快,大約十分鍾後他便徑直來到了山頂上,山頂有一個大平台,顧銘來到那裏。果然,那裏好似有一個身影。

    “安娜……是你嗎?”

    顧銘試探著喊道,因為隔著一段距離,顧銘也不太敢用照明燈照。

    然而沒有反饋。

    沒有聲音,四圍寂靜得要死。

    顧銘這時候也有些心虛了,雖然他的的確確是一位警察。

    但警察有時候麵對未知的事物,也會心生各種怪力亂神的想法。

    就在顧銘準備再次喊出安娜的名字時,這時空氣中突然有一股酒味,一股非常難聞的酸酒味。

    顧銘眉頭為之一皺。

    這是怎麽回事?

    空氣中莫名的為什麽會有這種味道?

    下一刻,顧銘便發現了黑夜中突然竄出來一個人。

    這時候顧銘顧不得什麽了,他急忙用照明燈照射而去。

    在刺眼的光暈中,顧銘看見了一個東倒西歪的醉漢提著一個空酒瓶向著那個身影走去。

    “你是誰?”

    黑暗中的身影突然開口說話,顧銘聽得清楚,那就是安娜的聲音。

    “小姑娘,嘿嘿嘿,你在這兒幹什麽啊?”

    那醉漢不懷好意地怪聲說道。

    “你……你是誰?不要過來,我……我在這兒等人。”

    “你等誰?莫不是等我吧?小姑娘。”

    “你是發短信的人嗎?”

    “我發什麽短信。我用微信呢。”

    “那你就是搞錯了,我要等的人不是你。”

    “不要這麽說嘛。你等的人怎麽不是我,否則你大半夜的跑這兒來幹嘛?”

    說罷那醉漢便要向安娜撲去。

    顧銘這時勇敢站出。

    “大膽狂徒,恣意妄為!”

    那醉漢果然站住,然後回頭望了望。

    “哪裏來的煞筆!壞我好事。”

    顧銘這時也毅然現身。

    “警察,你是乖乖束手就擒,還是要我用法律的武器製裁你?”

    那醉漢兀自有些不信,他嘴角微微揚起,“你騙鬼吧,這地兒,這時間,哪來的警察,你小子裝神弄鬼是想嚇我是不是?我勸你趕緊走,否則我一酒瓶弄死你!”

    那醉漢現在醉酒狀態,所以已經顧不上其他了。

    而且他見顧銘始終不走,下一刻他果然將空酒瓶敲碎了,然後準備過來。

    眼看情勢危急,安娜此刻也已知道了顧銘的到來。

    “小心,顧警官。”

    安娜喊了聲。

    顧銘想來,這小角色還難不倒自己,畢竟他在警校時的訓練可不是白費的。

    隻見那醉漢在猛撲過來之際,顧銘側身一個躲閃,下一刻他便空手奪住了醉漢的手腕,醉漢在顧銘的拿捏之下,再無還手之力。

    不容醉漢有所行動,顧銘眼疾手快,一手甩掉了犯人手中的酒瓶,犯人手腕吃痛,正要哀嚎,顧銘反手就將對方摁倒在地。

    反手就是一雙手銬伺候。

    醉漢再也沒有機會反抗,隻是他想不通的是,這時間段,怎麽會真的有警察在這兒,這太令人奇怪和傷心了。

    然後顧銘便撥通了警局的電話,等待同事的到來。

    畢竟,扭送犯人用通勤車要好些。更何況,他一個人扭送的話,以防路上不測,例如他有同夥或者啥的,至少都有不可預測的風險。

    再者現在他還有重要的事未辦。

    顧銘將醉漢重新銬在了一根柱子上,然後他和安娜走到離犯人幾米開外,保持監視視線。

    “你怎麽會私自跑到這兒來?你知道這給警局造成了什麽不可抗拒的風險嗎?”

    顧銘首當其衝便微微斥責了對方一番。

    安娜隻是低著頭,有些歉意。

    “對不起。”

    “你要對不起的可不是我們,而是你自己。”顧銘繼續說道,“畢竟你的人身安全是你自己的。”

    安娜這次不再說話,但也看得出,她的確知錯了。

    顧銘又繼續問道:“你要等的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在房間留紙條?”

    安娜回答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哦。”顧銘並不感到奇怪,因為要是知道的話,她也不會留紙條了,而那張紙條分明就是留給警局的線索。

    顧銘隻是覺得,安娜的這種做法太不慎重了。

    有些冒失,有些賭的成分。

    “如果可以的話,你能把手機給我看看嗎?”

    顧銘突然說道。

    “什麽?”安娜也覺得有些突然。

    “當然是你手機裏的內容,否則你怎麽知道要到這兒來?想必是有人給你發信息吧?!”

    一切都躲不過顧銘的偵查能力。

    安娜這時也開始有些相信起顧銘來,她覺得有顧銘在身邊,有一股從容的安全感。

    所以安娜便老老實實將那條短信給顧銘看了。

    “今晚八點,龍頂山見。”

    短信顯示也隻有這麽短短的一句話。

    發件人也是一串數字,顯然還不是手機號。

    “那你怎麽就敢獨自出來赴會了?你難道一丁點兒也不怕嗎?”

    這是顧銘鄭重其事向安娜問出的。

    安娜依舊低著頭,沒有說話。

    但是一向思維縝密的顧銘,一眼就看出她眼底下藏著的是秘密。

    “還是說,你有一成的把握確定對方的身份?是你想見的人嗎?”

    安娜這時突然抬起頭來,露出她美麗的額頭。

    “不是的,才沒有,我不知道他是誰。”

    她說話的語氣倉促,一看就是極力想反駁。

    在顧銘的專業認知裏,管這種情緒叫欲蓋彌彰。

    看來被顧銘說對了。

    “他,難道是你失蹤多年的哥哥?”

    顧銘的這句話一出,安娜的眼神便徹底變了,變得似乎有些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