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鬧市凶案,隱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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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顧銘在酒店大廳駐守了48小時,然後方才告一段落。

    期間安娜的夥食都是由警局的人親自送過去。

    得到自由的安娜和顧銘進行了暫時的告別。

    “今後你有什麽打算?”顧銘出於朋友的關切問道。

    安娜倒是一副置若罔聞的態度,似乎在房間的這幾天裏進行了一場自我修複。

    “繼續打工,上班,還能怎麽樣呢?生活難道還不能繼續了?”

    顧銘笑笑,“你能這麽想就太好了。”

    “倒是你,我怎麽感覺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安娜反過來開始擔心顧銘。

    顧銘依舊隻是笑笑,“我們幹刑警的,這不是常態嘛。”

    “還有,你怎麽黑眼圈這麽嚴重,是沒睡好嗎?”

    顧銘也隻能笑笑,他不能告訴她,他這幾天一直在這座酒店盯著,就算休息也隻是在沙發上嗑眼下。

    期間也有同事要換他,可他都沒同意,因為他對這件案子太看重了。換做其他案件他不會這樣。

    不管如何,現在算是暫時結束了,畢竟他也不能一直保護她。

    畢竟,他還有自己的職責所在。

    顧銘送別了安娜,便回家睡覺了。

    雖說也不知道安娜到底是回了那個家,還是去了哪裏,這也不是他能管著的事情了。

    顧銘回到家後連澡也沒洗,就直接躺在床上,然後再次醒來已然是十幾個小時後了……

    這一覺睡得可真長,這時候顧銘的肚子也開始咕咕直叫了。

    不過還是得先洗個澡了再出去吃東西。

    顧銘並不喜歡拿著手機點外賣。

    然而正當顧銘準備開始洗澡時,這時候突然來了一個電話。

    “又有什麽事嗎?”電話是同事打來的。

    如果沒有急事,同事是不會給自己來電的。

    “南明路,出事了。”

    “你先別著急,到底出了什麽事?”

    “三個歹徒,死了兩個,還有一個在我們警局關押著。”

    顧銘已經在刷牙了,現在也顧不得洗澡換衣服了。

    “什麽意思?歹徒是我們開槍打死的嗎?”

    “要是這樣就好辦多了。”

    顧銘皺了皺眉,看來事情還不簡單。

    “難不成歹徒還是自己把自己刀了?”

    同事對顧銘的半開玩笑弄得有些啼笑皆非。

    這都啥時候了,他還有心思開玩笑呢。

    “據活下來的歹徒交代,他那另外兩個同夥,是被一個不知道真麵目的人給殺了。他自己一路奔跑,在大街上亂竄,才撿了一條命回來。”

    “那你們又是怎麽得知的?怎麽抓到歹徒的?”

    “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奔到警局就自首,而且精神狀態有些不佳。”

    “所以,全招了?”

    “什麽?”

    “歹徒以往的陳年舊事。”

    “嗯,全招了,總共十三次入室搶劫,二十三次偷盜,還有一次猥褻女性。”

    顧銘漱了漱口,開始放下杯子和牙刷。

    然後他又拿起了剃須刀。

    鏡子裏的自己胡子拉碴,已經形似一個中年大叔了。

    電話還在持續著。

    “是說多了還是說少了?”顧銘還在半開玩笑。

    “這個隻有他自己知道,我們哪裏知道。不過,就他的這些供狀,也夠判的了。”

    “嗯,”剃須刀的聲音響動著,“先查查以往的報案記錄,看看對不對得上。我很快就到了。”

    出門後,顧銘先是找了家蘭州拉麵館,然後快速地吃了碗牛肉拉麵,加了個雞蛋。大口地喝了幾口清湯後便坐了輛的士趕赴警局。

    警局裏已經忙得熱火朝天。

    “犯人呢?”顧銘朝同事小劉問道。

    劉警奇拿著一疊資料,然後指了指玻璃牆那邊,“嘍,還在裏麵呢。”

    “好,你去忙吧。”

    顧銘在咖啡機前倒了兩杯咖啡,然後兩隻手各拿一杯走進了審訊室。

    那名歹徒此刻正耷拉著頭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窩凹陷,神情近乎崩潰的樣子。

    當然了,當顧銘將審訊室的門關上時,對方還是抬起了頭。

    怎麽說呢,此人麵頰清瘦,臉色蠟黃,長得也很寒磣,一看還有點那種苦命人的感覺。

    總之,看起來不像匪徒之類的樣子。

    也讓人恨不起來那種。

    但是,警察是秉公辦事,所以內心歸內心,章程還是章程。

    犯了事就得受到法律的製裁。

    “你喝咖啡嗎?”

    顧銘向對方問著。

    對方連猶豫都沒有,而是急忙地點頭。

    顧銘將用紙杯裝著的咖啡遞到對方桌前後,對方連聲謝謝也沒說,便急忙地拿了起來,然後一飲而盡。

    看得出來,這家夥渴極了,他把咖啡當水喝了。

    這也證明,這家夥自進來後還沒喝過水,沒吃過飯。

    但是顧銘現在可不會特意伺候他了。他隻想盡快辦案。

    所以審訊就此開始。

    顧銘對他犯的案不感興趣,因為那已經是同事的事情了。

    現在他隻想挖出這次慘案後麵的事。

    “你說你的兩名同夥已經慘遭殺害,這是真的嗎?”

    清瘦歹徒的精神突然開始變得有些不太正常。他開始左顧右盼,似乎極力想躲避什麽。

    “現在你在警局,你的人身是安全的。你不用怕,希望你配合我們,否則,我們隻能先將你釋放了。”

    顧銘故意用激將法嚇唬他。

    顧銘的這話一出,清瘦男子的眼睛裏雖然盡是恐慌,但還是哆哆嗦嗦地說了出來。

    “我說,我說,你們不要放我出去,求求了……”

    顧銘此刻在想,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會讓他如此膽懼?

    “我們原本……是一夥的,包……包括那個人,起初我們是共同行事,但後麵他好像變成了雇主似的,我們按他的吩咐做事,我們成了他的嘍囉。”

    顧銘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但隱約還是能窺見一斑。隻是他說的這件事好像又變得有些光怪陸離起來。但顧銘是相信他的,他說的可能是真的。

    “他是有什麽特殊的本領嗎?你們為什麽屈服於他?”

    雖然顧銘也不知道那個他到底是誰。

    清瘦男子這時用雙手抓了抓自己淩亂的頭發,“我也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他似乎天生能淩駕在別人頭上似的,總之我們都不敢不聽他的話。”

    說實話,這種事顧銘還是第一次聽說,他還有些不敢置信。

    “那他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方法讓你們甘於屈服呢?”顧銘又問道。

    “他似乎能把我們每個人看穿,知道我們在想什麽,光是這樣我們就有些害怕他。”

    聽到這兒,顧銘已經敢肯定,這個他口中的人,八成是個高智商,而且他其實是用他的方法讓身邊的人都乖乖屈服於他,隻是一般人看不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