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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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事件立即轟動了整個警察局組織,上麵甚至立馬封鎖了消息,禁止記者前去采訪報道。

    局長也立刻施壓給下麵的人,然後隊長又給身為副隊長的顧銘施壓。

    用隊長的話說就是:“務必要盡快,馬上將凶手逮捕,越快越好。”

    否則警局上下都吃不了兜著走。

    無奈,顧銘也知道事件的嚴重性,這已經構成了一起連環殺人案了。

    而且這個隱藏在黑暗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凶殘歹徒,可能還在某處別的地方有過作案的動機。否則他不可能有這麽妄自菲薄的膽量與整個社會為敵。

    雖然顧銘也知道歹徒不可能作案後還停留在案發現場,但他總得出去碰碰運氣,坐在辦公室壓根就無濟於事。

    這時法醫部的人走了進來。

    顧銘:“檢測出什麽來了嗎?”

    這個是垃圾箱那兒收集的材料。

    法醫部的人回答道:“很遺憾,隻檢測到了死者的DNA,其他就什麽也沒了。”

    顧銘早就料到會是這麽個結果了。

    “我知道了,謝謝。”

    然後顧銘準備出警,法醫部依舊也要跟隨著忙活了。

    雖然這次顧銘的感覺依舊是終無所獲,但是警局的流程還是得進行,這是無可奈何的,畢竟不能放過哪怕千絲一縷的可能性。

    畢竟,很多起案子就是從那千分之一的幾率裏才導致案子破了的。

    ……

    案發現場,便利店門前。

    偌大的空地上現在隻停了一輛車,那便是那輛運送在押犯的警車。

    此刻警車周圍都拉了警戒線,顧銘等人已經趕赴到了現場。

    法醫也已經開始開展工作。

    隻見法醫部人手戴著專製手套,穿著特定的服裝,正進行著專業的現場取證和拍照。

    而顧銘等人則勘查著現場,進行著思考與推理。

    那名幸存的警察也在,他好似有點兒失落與罪責感。

    因為他自己也知道,押送嫌疑犯的警車,按照既定的規定,是不能在半途突然停下的。

    所以他去買咖啡正是違反了警局的規則。先不談他們以前這樣幹過多少次,但人生就這一次便會讓他們悔不當初。

    但,人生又有多少次機會呢,特別對於命案來說。

    他們可能做夢也做不到這樣的情節吧,可現實裏卻是真實地發生了。

    “你知道你的行為導致了一名警察無辜枉死嗎?”

    例行慣例,大隊長當先將買咖啡的警察大聲嗬斥了一遍。

    顧銘將這一切收入眼中。

    此刻的他,隻覺得這名警察隻是有些倒黴罷了。

    因為換做是他,也可能會犯這樣的事。

    因為,誰也料不到會有人當場襲警,這樣的事情幾十年都難得有一回。

    所以顧銘隻覺得大隊長對他的訓斥於事無補,隻會加深這名警察對自己內心深深的愧疚感。

    更甚者,可能還會讓對方從此產生心理陰影,說不定從此就要告別警隊這一行業。

    這可不隻是說說而已,警隊裏還真發生過此類事情。

    有的警察出警,因為某件事,從此患上了一種伴隨一生的心理缺陷,從而導致無法從事本職工作,有的調了崗。有的則幹脆從警局辭職。

    在詢問犯錯警察一番後,顧銘也覺得再難以從他身上問出個所以然來,他不過是個倒黴蛋罷了,正好遇上這事。

    不過說到他買咖啡,算是禍事,其實也是幸事。

    禍事是因為他的同事遇害,他難辭其咎,幸事是他也籍此躲過了一劫,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也不知這到底是福是禍。

    總之,顧銘對現場已經沒有什麽興趣,因為這作案手法和在巷子裏的兩具屍體的損害程度是如出一轍,都是簡單且粗暴的殺人方法。

    由此也可以看出,凶手幾乎是無情的,可能本身就具有反社會人格障礙症,否則也不可能做出此等行徑。

    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喪心病狂。

    “我附近走走。”

    顧銘對身旁正在偵查的同事說道。

    顧銘看了眼四周。

    這附近好像特別空曠,房屋也較少,即便有也是低矮的建築。除此之外,就是一些聳立的樹木。

    這就是市郊的特別象征。

    在這裏作案,人跡罕至,車輛稀少。的確是方便的地方。

    而顧銘現在所站立的地方,一大塊水泥空地,也沒有劃停車位的線,可能隨便停吧。

    而那家24小時便利店就顯得尤為顯著,可能這家便利店學得是歐美吧,故意選址在這種偏僻的地方。

    這樣,來往的車輛便一眼能瞧見這家特立獨行的便利店。

    “文森特便利店。”

    大大的並閃著光的招牌很是醒目。

    隻是,顧銘覺得這便利店的名字有些特別,之前他還真沒聽過這家店的名字。這名字的意義又是何呢?

    想著想著的時候,顧銘的腳步不聽使喚,便朝著這家便利店行去。

    不一會兒他便來到了便利店門前。

    顧銘打量了眼便利店,然後便隻身走了進去。

    顧銘現在穿的是一身便服,所以店內的營業員並不知道他是警察。

    店內照樣營業著。

    畢竟,命案不是發生在便利店內,所以便利店隻用配合警方的詢問和調查即可。

    而且,在顧銘進店之前,警方想必就已經完成了對便利店人員的詢問了。

    在這之後可能還有後續的追問。當然了,這也不是顧銘的工作了,自有其他人來做。

    顧銘現在隻想找到案子的突破口,可是他知道,就算一心撲在現場,壓根也獲得不了多少可供突破的線索。

    因為,這個犯人是個不簡單的人。看似簡單粗暴的作案後麵,警方依舊得不到根源性的證據,所以警方能夠想到的問題,他可能早就事先摸透了。

    出了事,顧銘原本以為店內沒有顧客了,誰知他在店內靠窗的位置看見了一位客人,那位客人戴著一頂藏青色的漁夫帽,帽子下麵還戴著一副黑色墨鏡。

    隱約可以分辨出,這是位男性客人,看樣子倒是挺年輕的樣子。當然了,這隻是顧銘下意識的感覺。

    此刻,這位客人正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手捧著一杯現磨咖啡。

    就在顧銘餘光掃在那裏的一瞬間,男子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顧銘這時走到櫃台,向並不忙碌的營業員說道:“給我也來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