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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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上,顧銘被一股吵鬧的聲音弄醒。
當他睜開眼後,機艙內已經亂成了一團。
“不好,飛機失事了,沒命了!”
此刻飛機開始急速顛簸搖晃起來。顧銘的心也跟著一落千丈。
然而還不等他回憶人生的過往,飛機已經墜落。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銘從昏昏沉沉中蘇醒過來。他解開安全帶,然後踉踉蹌蹌地走出破洞的機艙,當他來到外麵時,他看見的是一座深陷霧霾中的城市。
漸漸的,又有人相繼從墜毀的機艙裏走出來。當他們看見麵前的景象時,都不禁為之悵然。
這,到底是哪兒?
人類有過這樣的城市嗎?
為什麽一眼望去都絲毫感覺不到人氣?
截止目前,存活的人數為十三人,這裏麵不乏老弱病殘。
顧銘第一時間便掏出手機,然後開始撥報警電話。
然而壓根就撥不出去,因為手機上顯示根本就沒有信號。
其他人都試了一遍,也都是一樣。
也不知誰說了一句:“我們被棄在孤島上了。”
當先一個外國人走了出來,然後說了句:“我們這是在哪兒?”
這名外國友人生著一頭純天然的黃發,頭發還有些卷,是一名白人青年男子,看其年齡也有三十好幾。
麵對外國友人的詢問,在場所有人都麵麵相覷。
無一例外,大家都回答不上他這個問題。
顧銘這時鼓起勇氣說道:“手機用不了,我們是不是得用什麽東西在地上鋪一個求救標誌呢?”
顧銘在電影裏看見身處孤島的人都是這麽做的。
這提議很好,立馬就被大家一起采納了,然後還能活動四肢的人都開始一起忙活起來,把能用的東西都搬運過來,堆積在一起。
“可是,求救的標誌是什麽樣的?”這時有人發出疑問。
“總不能擺個救命兩個字吧,那樣太複雜了。”
這時外國友人說道:“SOS,這是國際通用求救標誌。”
眾人一會兒就將這標誌擺好了。
剩下的難道就是坐等救援嗎?
可是這兒現在一團迷霧,抬頭望天,天空上也是雲霧一片,灰暗得很。
會有飛機過來嗎?過來能發現嗎?
這時一個穿著西服的中年男子說道:“事已至此,我們還是先將機艙裏能用得上的東西搜尋一遍吧。以備不時之需。”
這位中年男人腿上還有傷,褲腿被刮破了一個洞,血已凝固在他的腿上。
不過饒是如此,也能看出來,他必定有一定組織能力的,說不定在社會上還是個管理層。
說動就動,大家都進得機艙,忍著那股麵對死亡的壓迫感,開始搜尋。
當然,也有人沒進去,而是坐在地上哭泣。
甚至有人清醒過來後就在嘔吐不止。
顧銘原本隻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他這次出來也是因為公務,哪知道會碰到這種事。
幾分鍾後,大家都從機艙裏出來,顧銘的手上隻找到兩瓶礦泉水,並沒有搜尋到其他東西。而死亡者的包包他又不敢去掏。
“大家都將搜尋出來的東西放在一起吧,然後按需分配,大家覺得如何?”
依舊還是那個腿上有傷的中年男子在指揮,好似他天生就有這樣的本領。
眾人都一一舉手表示讚同。
顧銘在心中開始隱隱覺得不安,因為他太知道這是種不好的開始。
之所以現在大家還能保持協同,那是因為大家還不餓,還沒有到物質短缺的時候,如果在這兒困守的時間越長,人性的弱點必將暴露無遺。顧銘最不想麵對這種可怕的現實。
在原地休整了半個小時,空氣中靜得可怕。每個人的心中都開始忐忑不安起來,恐懼開始慢慢爬上每個人的肩上。
這時有人喊了一句:“完了,飛機著火了,快跑!”
顧銘猛然看去,那殘缺的機身果然已經開始燃燒起來。
這時大家都開始紛紛挪開步子,向更遠的地方躲閃而去。
顧銘看了看手表,此時是下午三點十四分,天空上開始落下雨水,而那機身卻越燒越烈。
就在大家紛紛遠離了機身時,殘缺的飛機轟然爆炸,發出劇烈的響聲,和熾烈的火光。
連同那擺在地上的求救標誌也給炸得粉碎。
沒了!一切都沒了。
大家從機艙裏搜尋得來的可供食用的東西也隻帶了一袋出來。
“完了!我們完了!”
也不知誰喊了句。
大家淋著雨一起陷入恐慌。
不時還有人咳嗽的聲音。
顧銘這時向後走了幾步,他發現後麵就是懸崖,懸崖之下即是大海,大海此刻因為雨水的注入變得翻騰起來,晦暗不已。
顧銘這時說道:“後麵是海,我們現在好像隻能向前。”
畢竟在這兒淋雨可不是個事。
沒有人願意原地留下來等死,所以大家一起向著那座越發霧氣蒸騰的城市開始出發。
就這樣走了大概十分鍾的樣子,他們方才在一座廢棄的加油站裏落腳。
總算是淋不到雨了,而這時雨也越下越大,天色越發的黯淡起來,宛如末日景象。
加油站裏還停放著一輛大巴,而大巴上卻空無一人。
大巴並不破舊,也沒有鐵鏽,甚至座位上的灰塵也不多。加油站也完全不像停業的感覺。油槍依舊插在加油樁上。
“快看,裏麵還有便利店呢。”
有人喊道。
此刻一群人都向同一個方向行去。
便利店的門是感應門,可是明顯是壞了,根本感應不到人的存在。
這時有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拿起消防栓就往玻璃門上砸去。
他相繼砸了兩下,那透明玻璃門便怦然碎裂一地。
大漢首先踏入裏麵,拿起一瓶可樂便喝了起來。
其他人索性也不再猶豫,也魚貫而入,開始大顯身手。
顧銘則從貨架上拿了一個罐頭,開始進食。
吃完後他將罐頭翻過來,看了看生產日期,上麵顯示出產日期為一年前,生產地則是他未曾聽說過的地方。
然後他又拿了一瓶罐裝咖啡喝了幾口,這咖啡的牌子也是他未曾見過的。
顧銘感到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