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老鼠的聲音呢？”葉靈提醒了一句。畢竟大房子裏的天花板裏藏著老鼠，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老板自己也喝了口茶，然後繼續講道：“不會，我敢確信。因為老鼠不會再接著發出腳步聲。”

    “腳步聲……”葉靈聽到這兒便也覺得不對了，“你確信是腳步聲？人的腳步聲？”

    “雖然我不敢太武斷，但那聲音聽起來的確像足了腳步聲，老鼠應該是不會發出那種聲音的。”

    顧銘自始至終都安靜地聽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就這些？”葉靈問道，“再沒有別的了？”

    如果僅僅是如此，他們完全沒有去的必要，因為即便是腳步聲，那也可能是某些巧合的動靜罷了，如果就因為這就歸根到是鬼靈之類，那就太扯淡了，因為畢竟很多人都遇到過這類事。有的僅僅是因為風聲造成的老朽的木板之類鬆動擊打的聲音，或者一些物件因為老鼠的走動啊黃鼠狼的走動從而撞擊天花板發出的聲音。

    雖然葉靈他們是一介傳統道士，但他們也不是完全的唯心主義者，本著緊跟科學發展的腳步，他們也將某些原理結合了心理學、科學來辯證。除靈那都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才幹的事，畢竟這個是有著生命危險的。

    “當然還有。”葉靈聽到這兒便覺得這算是正常嘛，老板接著講述道：“不光是腳步聲，有時候我睡到迷迷糊糊之際，還能聽見竊竊私語聲，你知道嗎？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從天花板裏傳來人的說話聲。”

    “你一個人住？”葉靈不禁問道。

    “哦，原本是跟我老婆一起住的，但是自從發生了那些事後，她就不願意再住在這房子裏了，她一個人搬回了市區裏。”

    “哦，原來如此。那你為什麽不也搬回去住呢？”雖然這句話問得有些冒失，人家老板不就是請你們來處理此事的麽？

    但葉靈出於職業習慣，總得像探案一樣把每個細節都掌控在手。因為他在之前就碰到過這類事情，有的雇主其實是自身有著心理問題，也就是說他們口中所說的那些奇怪的事情，其實不過是他自己幻想出來的場景和東西。特別是那些形單影隻、或者孤僻的雇主。

    但其實現在這個客人已經說過了，他老婆就是因為這些事而離開的，所以他老婆也是聽得見的。所以葉靈有片刻的釋疑，覺得老板可能並不屬於那類人之中。但也僅僅是可能。

    “因為這裏其實離市郊還近一些，原來的房子有些遠，還要過江呢。住在別墅純粹是圖個方便。”

    原來如此。

    “能再具體些嗎？如果不介意的話。”葉靈問道，“聽得見閣樓上竊竊私語的是什麽內容嗎？”

    “嗯。聽倒是聽不清楚，隻是肯定那的確是說話聲，且還是兩個人在交相私語，好像還是兩個小女孩的聲音。在大夜晚的，聽來格外令人瘮得慌。”

    “每晚都這樣嗎？”

    “幾乎每晚都如此。”老板說道。

    “行，我問的就這麽多，現在我和我師父正好得空，如果不介意的話，還請帶我們去一趟你的宅子。”

    “那麻煩兩位小師父等候片刻，我去把一些事情交代完就走。”

    “嗯。”葉靈和顧銘索性就在辦公室裏喝著茶等待著。

    “師父，你覺得這事兒？”

    “我覺得沒那麽簡單，你做好準備，到時隨機應變。”顧銘說道。

    “啊……”葉靈略微有些詫異。不會吧，自己點子這麽背？以前都是接得很稀鬆平常的單，無外乎幫人看看風水啊驅驅邪，不過都是做做樣子，糊弄人的把戲。幾乎很少會遇到真正的邪靈。難道這次真如師父所說？

    顧銘貌似已經看破了自己這徒兒心中所想，隨即便指點道：“都市不比鄉下，大城市裏人流量大，各種人都有，當然也更容易藏汙納垢，正是那些邪惡的東西好藏身的地方。”

    聽到這兒，葉靈隨即便放下心來，好在也有師父在，如果單靠自己肯定難以抵禦。因為葉靈雖然會賺錢，但那真正的收拾鬼的本領還不到家，連他師父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十分鍾後，老板便邀請他們到了他的座駕裏。是一輛保時捷卡宴SUV型。

    “兩位師父慢等了。”老板拉開後座車門，請進了兩人。

    車在路上驅使了大約二十來分鍾，最後出了四環，來到了一棟別墅前。

    車就隨便停在別墅前的院子外，反正這裏地處僻靜，根本沒人來管這些。再說了，距離這棟別墅半裏之外才有另一棟別墅，看來這裏的確是富人的開辟處。

    顧銘和葉靈下了車，顧銘卻沒有立刻進屋子，而是站在別墅麵前四處打量著。

    “師父，你覺得我這屋子風水如何？”老板趁機問道。

    “你這房子當時誰建的？”顧銘不得不問道。

    老板突然嚇了一跳，有些急道：“一個名氣不大的開發商，怎麽了師父？是有什麽問題嗎？”

    顧銘指了指別墅的圍牆。“別墅的圍牆太高了，且不透風。圍牆雖說有聚財斂氣之用，但你這圍牆已經高過人很多了，從外麵看好比一座牢籠，這就不是聚財了，而是將房屋困住了。如果從科學上說，你這院內空氣也不是那麽通暢了。還有，”顧銘指了指那院牆上爬滿的藤蔓，“房屋忌藤蔓植物太多，你這不但圍牆高，還被藤蔓覆蓋完了，綠色植物吸取了大部分陽光，這無形中又加重了院內的陰氣。”

    “哎！難怪！”老板摔了下手臂，“當初真應該請人看看風水的，不該這麽冒冒失失住進來的。”

    老板後悔不迭。

    “還有。”

    老板幾乎臉上都綠了，“還有？！”

    顧銘卻是耿直，接著指出了他房屋格局的不對。

    “院內有一道門，院外還有一道門，且還是鐵門，這環環相扣，無疑是將自己鎖死了。即便你這別墅是龍脈地帶上，也是困龍在淵，使不上力。請問你最近的財運是不是接近停滯？”

    老板又大聲地哀歎了一聲。

    “是啊，師父你猜得太對了，最近我的生意是越來越差了，新客戶沒幾個。”

    老板此刻大有幡然醒悟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