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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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說。”見已無轉機,邪靈隻得如實交到道,“其實我吃人肉也不是出於我的本意,我是克製不住自己。”
“瞎說,不是你的本意你還吃?吃了難道對你的修為有好處嗎?”顧銘又作勢欲劈。
邪靈不停告饒,“對我的修為並沒有什麽幫助,因為我的本體是一把鋸子,我曾經的主人是個變態狂,他用我殺了好多人,然後割下了那些人的身體部位。因而我長年都在飲血吃肉,慢慢地就養成了這種嗜好,如果一段時間不喝血不吃肉我便難以忍耐。就像癮君子沾染了毒品一樣。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作為一把嗜血的殺人鋸,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全是身不由己。”
一把鋸子?一把嗜血的殺人鋸?
顧銘和其他人都頓時愣怔在當場,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麽?如今鋸子都能修成人形了?誰給你的權利?
且不管她說得是不是真的,等下讓她驗明正身便都一清二楚了。
“你的主人是不是德州電鋸殺人狂?”葉靈這時插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我的主人是誰,那時候我還沒開眼,隻能憑身體感受。”邪靈繼而說道。
“那你如何得知你的主人是殺人狂?你怎麽知道你吸食的是人血?”
“這個我倒是很清楚,因為我附身人體成功後便能憑借鼻子聞出來,那感覺太具有引誘性了,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反應。”
“好吧,果然夠變態,物隨主人。”葉靈說道,“原本還想為社會做個貢獻,找出個變態的,看來也是不行。”
或許她主人早已被繩之以法了說不定。但不管如何,顧銘現在都必須盡快處理這事。看來這鋸子邪靈也是吸盡了怨念之氣,方才能夠聚氣成靈。也並非是偶然的結果。
“你犯下了如此滔天的罪惡,你自知接下來該如何吧?”
顧銘不得不將她打為精魄,然後將其引渡給引魂使者,讓其帶回地府接受她該受的罪。
“道長難道要將我送到陰曹地府去?”邪靈睜著一雙充滿恐懼的眼睛目視著顧銘,“我不去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那地方,去那種地方受九九八十一重泥梨獄之苦,還不如現在就讓我當場飛灰煙滅的好。”
“既然這樣,那我就隻能成全你了。”對於這種邪靈他也沒什麽好說的,既然她自知無法受那樣的罪,讓她飛灰煙滅也不失為一種超度。
在對待邪靈這件事上,顧銘的處事態度也是很公正的,和人類社會一樣,既然是殺了人,那就得得到該有的判決。沒有姑息一說。
“我有個請求。”邪靈這時突然說道。
“說。”顧銘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我想有尊嚴地死去,你把我捆得太緊了。”邪靈然後朝向裏屋的方向,她的臉上突然流露出人臨死前才有的悔過之色,“請讓我向他們懺悔吧,畢竟是我害死的他們。這是我最後的請求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邪靈既然能夠修成人形,怕也是真的具有了點人性吧。顧銘看她的確像是有懺悔之意,索性就慢慢鬆開了拘魂索。
然而下一秒顧銘便後悔不迭。
因為你永遠不要低估了人性這東西,更何況還是一隻邪靈。
邪靈看拘魂索漸漸鬆開,她眼前一亮,然後突然變回了她的本體,變成了一把鋸子。隻是那鋸子看上去像是有些年頭了,已經鏽跡斑斑。
邪靈一旦變回本體,便迅速脫離了拘魂索,然後在空中亂飛。下一刻它便朝著葉靈而去。
誰也沒料到倉促之間會發生變故,顧銘自認為自己還是太輕信他人了,以後這毛病得改改了。試問一個以嗜血為生的邪靈怎麽可能會有悔改之意?而且還是在要準備覆滅之際,它不得最後掙紮一番啊。
嗜血鋸不停向葉靈割去,葉靈一邊在地上打滾,忙著逃命,一邊口中罵道:“艸!日你八輩祖宗!我特麽跟你有仇啊?!你是不是看我好欺負,就朝著我來。”
楚夢蝶這時用她的通靈眼觀察嗜血鋸,她突然說道:“這鋸子已經有九十年的壽命了,它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顧銘手持青虹劍,正準備去救他的徒弟,然後一邊還回應著楚夢蝶,“那你是什麽意思呢?我也知道它的修為不短。”
楚夢蝶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鋸子的主人恐怕來自民國,你算算啊,九十年前,不就是一九二七年左右,那不正是民國時期。”
“嗯,你的數學真好,應該是數學老師教的。”顧銘不禁佩服道,“我就算不來。”
楚夢蝶簡直哭笑不得,她繼續說道:“我想起來了,民國好像的確有一樁連環凶殺案,凶手就是用的一把鐵鋸,當時一連死了好多人,弄得滿城風雨,報紙上還登載了這事。最後那凶手還是被繩之以法了。不過那把沾滿鮮血的鐵鋸卻突然不翼而飛。沒錯,就是這件案子。這把鋸子可能就是那把作案的凶器!”
聽完楚夢蝶的講述,顧銘不禁感懷,原來還有這回事啊。這把鋸子的來曆還當真不簡單,以此看來,它應該是個慣犯了,雖然主人死了,但它卻繼承了它主人的衣缽,繼續行凶著,且死不悔改。是真正的窮凶極惡之徒。
再者,既然曾經用這把凶器作案的人是民國人,那他們就大可不必大費周章地尋找凶手了。這也省卻了心頭的一樁事。
“師父,趕快!”葉靈這時起身叫道,因為那把鋸子朝著葉靈的脖子割去,葉靈一個閃躲避開了,那鋸子卻深深地紮在了牆壁上。
顧銘揮起青虹劍當即就是一斬,那把帶著邪氣的鋸子瞬間便斷成了兩截。然後顧銘趕緊念了個滅魂咒,手指在斷鋸上隔空一指,斷鋸上的殘存的最後氣息也徹底斷了,這次是真的死絕了,連一魄都不剩。
收起法器,顧銘這時向楚夢蝶問道:“你是如何得知民國的事的?你怎麽了解得這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