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換你餘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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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染很困,心頭壓著事的她本不應該困成這樣的。

    等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場景時,清染才知道自己又陷入了夢裏。

    好像每次都是這樣,一旦書中情節有所發展,她就會做夢或頭痛過後,腦海中突然多出一些記憶。

    夢中也是深夜,她看到兩個身影站在黑暗的院子中,月色被烏雲遮住,一絲光也沒透出來。

    他們在說著什麽,離得太遠,她聽不清。

    背後聽人說話非君子所為,清染沒想著過去,可夢中的身體根本不受她的控製,自發的走了過去。

    空氣中詭異的沉默,隻聽得到女人嗚咽的哭聲,似痛苦到極致。

    高瘦的男人站在哭泣女人身後五步開外的地方,夜色朦朧了他的五官,連大致輪廓也看不清楚。

    過了一會兒,清染到男人說話,男人的嗓子似過了一層沙,聲音啞到極致——

    “李清染,我用餘生換你的幸福,你有什麽好哭的?”

    清染這才知道,原來在蹲在地上哭泣的女人是書中的李清染。

    李清染隻是哭,悶悶的抽咽聲令人心疼。

    男人往外走,與李清染錯身而過,空氣中唯留下一句“以後我娶你嫁,各不相幹!”

    男人身影穿過清染的身體,清染感覺到心髒處突然傳來一陣悶痛,她想離開這裏,未料剛動了動,痛意更甚。

    意識朦朧中,她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懷抱裏,異常溫暖。

    ——

    清染掙紮著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大亮。

    消毒水的味道很濃烈,放在被子外的右手有輕微的痛意傳來,清染側頭,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吊瓶。

    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在醫院的病床上躺著,仔細感受的話還能感受到心口處有些微的疼痛。

    坐在病床邊看手機的女人發現她醒過來,有些驚喜。

    “你醒了?”她半俯下身笑著說了一句沒用的廢話,又急忙拿起手機似乎在撥電話。

    若非她接通電話第一句是“李總您好,清染小姐她醒了”,清染幾乎以為她又穿了。

    女人掛斷電話後,按響了床頭呼叫醫生鈴。

    趁醫生沒來的空擋她問清染“李總正在往這邊趕,身體有哪裏不舒服嗎?”

    清染搖了搖頭,又閉上了眼睛。

    醫生很快過來,得知清染身體並沒有那裏不舒服,隻是吩咐多休息休息就離開了。

    李爸是在半個小時後匆匆趕來的,他一身風塵卜卜,連領帶鬆散了也不知道,坐在清染床邊就問她還有沒有哪裏難受?

    “不難受了爸爸。”清染蒼白的唇勉強扯出一個安慰爸爸的笑容來。

    李爸眼裏有對女兒的心疼,他歎口氣“你這孩子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跟爸說一聲,什麽都自己憋在心裏,可不得憋壞了。”

    清染垂下眼眸沒有應聲。

    那場奇奇怪怪的夢,突然而來的蝕心疼痛,夢裏的最後一刻,她已經分不清是不是李清染的痛苦轉移到了她身上?

    清染因為心絞痛得在醫院住三天院觀察,這三天好胳膊好腿死不要臉賴在醫院的宋時澤每天都過來幾趟,還專門挑沒人在的時候。

    謝映安每天放學過來的時間比李清墨還早,第一天宋時澤看到謝映安過來,隻是驚訝的挑了挑眉,就出去了。

    謝映安乜了一眼宋時澤的背影,眉頭微蹙了下,看清染心不在焉的狀態,到底沒說什麽。

    他坐在病床邊,拿起一個蘋果在削果皮,長長的蘋果皮垂下來,削了一多半,也不見果皮斷。

    清染沒忍住驚訝,湊了過去。

    這門技術在清染這個手殘黨裏算是很厲害的了,她豎起大拇指誇讚“厲害了。”

    謝映安抬眸衝她一笑,少年黑眸裏蘊藏愉悅著光亮,輕抿的薄唇掛上淺淺的笑意,與向來清冷的形象相比多了幾分空靈和俊俏。

    “想學嗎?教你。”

    清染別開眼,覺得自從劇情進入主線之後,謝映安真是越長越犯規。

    看她別過頭,謝映安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削到最後一刀,果皮掉入垃圾桶裏,他將蘋果切成一個個方便吃的小方塊,插上牙簽遞給清染。

    清染垂眸接過,道了聲謝。

    少年指尖分明的手上沾染了不少蘋果汁,他走去洗手間裏洗了遍手,剛出來就跟進來的李清墨碰了頭。

    李清墨瞪眼“你怎麽來得比我還早?”

    謝映安看了一眼清染,清染坐在病床上吃蘋果,模樣乖巧且可愛。

    謝映安將擋路的李清墨撥到一旁,再次坐在病床邊“走的比你快。”

    李清墨麵無表情“你是不是在暗示我的腿短?”

    “嗯。”謝映安點頭,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好氣哦,李清墨拉下臉。

    “我妹才不要你看……”他視線在清染手中的小果盤上頓住“哎,李清染你在吃什麽?”

    清染用牙簽紮起一塊果肉,“蘋果。”

    “甜嗎?”李清墨吞了下口水。

    清染又吃一塊,特意細細品了下才道“甜。”

    李清墨不要臉的把臉湊過去,“給哥嚐嚐。”

    謝映安拿出一個未削皮的蘋果擋住李清墨的臉,“想吃自己削。”

    李清墨抬頭瞪他一眼,“清染的蘋果你削的?”

    “嗯。”

    “給我也削一個唄?”

    “你想得美。”

    日,這下更氣了。

    謝映安很有原則,說不削就不削,等清染將一個蘋果吃完了,他接過盤子去洗。

    清染覺得自己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了,嚷著要出院,包括李爸在內,沒一個人理她這個請求。

    病房隻能有一個陪護,李爸工作又進入一個關鍵期,他實在抽不出時間過來,劉姨倒是想來,隻是她年紀大了;李清墨還要上課,李爸不允許他晚上還呆在醫院裏。

    實在沒有辦法,閑在家裏的趙豔自告奮勇要過來陪清染,李爸特別不好意思,隻能再三謝過趙豔。

    趙豔拿清染當半個自己的孩子,再加上過來也就是陪一陪清染,沒什麽需要她幫忙的地方。

    晚上六點四十五,趙豔看著自家兒子和李清墨。

    “我說二位。”

    謝映安和李清墨從手機中抬起頭疑惑的看向趙豔。

    “幾點了?你們還不走?等醫生過來趕人嗎?”

    李清墨反應過來,收了手機從椅子上站起身,“辛苦趙阿姨了,那我就先走了。”

    臨走的時候他還不忘拉著依舊沒動作的謝映安,“走了。”

    謝映安看了清染一眼,清染微笑揮手跟他們道別,少女眸裏沒有前幾日對他莫名而來的排斥,他低落的心情這才好了點,“媽,有事記得跟我打電話。”

    趙豔不耐煩催促他“知道了,快走吧。”

    開門的時候李清墨又看了清染一眼,拿出做兄長的姿態“好好聽趙阿姨的話。”

    清染簡直對他無語。

    晚上八點多,宋時澤又晃悠了過來。

    這個時間趙豔正在洗手間裏洗澡。

    宋時澤沒在病房裏看到陪護人,還愣了一下,“晚上沒人陪你啊?”

    清染躺在病床上,一點也不想搭理他。

    “嘖!別這樣嘛?”宋時澤不客氣的坐在清染床邊,拉她蒙住頭的被子“我來是有正事跟你說。”

    清染拗不過他,所幸坐起身洗耳恭聽,“你說。”

    宋時澤點開一張照片給清染看“發帖人查到了,就是他。”

    照片中一個十歲的青年抱頭蹲在地上,五官平平,膚色偏黑。

    清染那一會兒的生氣的勁頭早就過了,她有些不解,“我都不認識他,他為什麽要這樣汙蔑我?”

    “這家夥暗戀羅蘭,又是個跟蹤狂,眼見追不上羅蘭就開始詆毀,你跟我一起出現,他覺得你跟羅蘭是一類人,就一起發出來引發輿論了。”

    “他是我們學校的?”

    清染怎麽看這個青年的年紀也不像是一個高中生。

    “怎麽可能,這家夥初中就輟學了,是羅蘭以前的鄰居。”

    “哦,我知道,你可以走了。”清染下逐客令。

    宋時澤開始不正經的做受委屈小媳婦狀,“李清染我真是看錯你了,居然利用完我就丟。”

    清染睜著無神的眼睛看他,“你是不是忘了是誰把我害成這樣?”

    宋時澤聞言立刻消了音。

    過了一會才扭扭捏捏的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接著又說“不過,你氣性也太了點,一個帖子能被氣得心絞痛到昏迷,我也是……”

    “啪噠”洗手間的門打開,趙豔穿著睡衣拿著吹風機走過來,她看到宋時澤結結實實的愣了一下。

    “同學,你怎麽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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