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前世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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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時宜在校慶上的表現可謂是一鳴驚人,她表演的江南小曲一舉驚豔了在坐的所有師生。

    就連不知道什麽時候湊到李清染她們這邊的宋二世祖,看著台上的眼睛裏都放著光,更不要提跟在他後麵那些口水都快流出來的小弟了。

    周圍議論紛紛,大多都是誇讚溫時宜的話,說她性子好、成績好、就連音樂方麵也有那麽高的造詣……

    所以說,有人就是那麽好命。

    李清染刻意忽略了自己在聽到這些話時,內心裏的下意識不悅和排斥,甚至還有濃濃的嫉妒。

    她視線落在坐在聚光燈下的溫時宜身上,台上容貌秀麗的女孩正對著台下微笑,明亮的眼睛裏似有著光芒。

    不知為何,在這一刻恍惚間李清染竟有種錯覺,她覺得自己所有不受控製的這些事可能都跟台上的溫時宜有關。

    溫時宜越是耀眼奪目,她就應該越黯淡失色……

    等李清染回過神時,台上的溫時宜已經下了舞台,這次表演節目的換成了黃千愈,黃千愈表演的節目是跳舞。

    跳舞是她從小就學的,也是她的強項。

    隻是在她跳的正起勁的時候,眾目睽睽之下她似乎被什麽東西絆倒了,突然重重摔在地上,出了好大的糗。

    下了舞台後,黃千愈沒忍住哭了起來,她的小姐妹圍在她身邊溫聲細語的安慰她,一遍遍的說這隻是一場意外。

    李清染收回視線,幽幽歎了口氣,說到底黃千愈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出了糗,怕是會傷心很長一段時間。

    李清染覺得她已經發現了問題的關鍵,雖然這種猜測可能有些對溫時宜不起,但事實證明的結果就是,隻要是跟溫時宜站在對立麵的,她們幾個就沒有一件事是順坦的。

    隻是妄自猜測,李清染沒辦法跟任何人說。

    再開學她的日子依舊過得渾渾噩噩,那種明明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自己該拚盡全力跟這不公的命運作鬥爭,可就是不受控製的感覺,幾欲她瀕臨在崩潰邊緣。

    也是在高三這一年,李清染聽說季神去了國外,是為治病。

    她內心深處有些為那個漂亮的男生感到惋惜,誰不知道少年成名並一舉封神的季神,若是無病,前途必通羅馬。

    高三的課程更加緊張了,李清染大部分時間都在刷題,偶爾不刷題時,一般也都在發呆,她連看向謝映安的次數都少了很多。

    這天,同桌阮軟又撞了撞她的手臂。

    李清染從不知名的情緒中回神,她目光有些呆滯轉向阮軟,眼眸裏好半天才有一絲神“怎麽?”

    “你怎麽又幫黃千愈欺負溫時宜了?”阮軟的模樣看過去有些恨鐵不成鋼,說罷,就把頭扭到另一邊,似乎有幾分不想看到李清染的意味。

    李清染隻覺心髒一縮,悶悶的難受起來了。

    她自己其實也發現了,她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無法自拔的這段時間,阮軟看她的眼神好像越來越不一樣了。

    那種眼神就好像她做了什麽丟人的事,或者是欺負了別人的眼神。

    剛開始李清染倒是沒怎麽在意,可阮軟是她最後也是最好的一個朋友了,如果阮軟也遠離她……

    “自己努力吧,清染,”阮軟深呼吸好幾口氣,才一本正經的對李清染道“嫉妒別人沒用,自己優秀起來才是最有用的。”

    李清染以手掩麵,沒有再接話。

    她比誰都知道要自己優秀起來,可拚死刷題也得不到任何回報,她又該怎麽努力?

    亦不知何時,溫時宜身邊多了一個帶著口罩的男生,聽說那個男生跟溫時宜是發小,兩人的情誼堪比青梅竹馬。

    黃千愈看著溫時宜和口罩男生走在一起的背影,不止一次的冷笑“什麽青梅竹馬?那個男的就是溫時宜的一條舔狗而已。”

    李清染混沌的大腦竟還覺得黃千愈說的有道理。

    許是因為口罩男生梁帆的緣故,學校裏關於謝映安和溫時宜已經在一起的謠言都消停了。

    也就是這樣跟溫時宜是青梅竹馬的一個人,某一天突然把李清染叫到操場上,直言要跟她表白。

    被梁帆叫到操場上時,李清染正值待機狀態,她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後,梁帆已經走了。

    那麽問題來了,梁帆到底跟她說了什麽?

    回教室時,李清染在後門碰到了謝映安,謝映安黑黝黝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裏麵一絲情緒也無,臉色更是出奇的難看。

    “去哪了?”他問。

    李清染覺得自己內心有些發虛,但她還是老實回答“操場。”

    謝映安似乎是被氣笑了,隻是嘴角那抹沒有一絲溫度的笑意完全不達眼底。

    “李清染!”他不僅連名帶姓的叫她,還俯下身逼近李清染幾分“別人的東西,最好連看都不要多看一眼。”

    別人的東西?梁帆?

    李清染眼睛微微瞪大,謝映安這是在警告她,不要跟溫時宜身邊的人走得太近嗎?

    謝映安對溫時宜原來那麽喜歡嗎?喜歡到連溫時宜身邊的東西,他都替她看著?

    嗬!這事還真操蛋。

    懶得跟他掰扯,李清染直接點頭應下,連多餘的一句解釋都沒有。

    謝映安神色這才好看了些,他站直身,捏了下高直的鼻梁骨,又道“你年紀還小,有些事不急的。”

    李清染根本沒聽進去他說了什麽,跟謝映安在一起,她發現自己自我思考的能力都會變弱不少。

    亦不知那一日開始,安瀟瀟竟和黃千愈每天湊在一起小聲嘀咕著什麽。

    看她們的表情,李清染覺得自己心中又不好的預感了,可這幾天恰逢母親的忌日,每年這個時候她都會陷入深深的自責,從而魂不守舍。

    所以,她不知道那天安瀟瀟絮絮叨叨跟她說了什麽,大約也是跟以前一樣,說溫時宜裝白蓮花,黃千愈不帶腦子出門之類的,她隻是附和的點頭,偶爾應上一聲。

    隻是這次在得到她的肯定回來之後,安瀟瀟非常高興,她嘴都快咧到耳門上去了,卻又很快把笑意壓了下來。

    她緊緊握住李清染的手,一臉誠懇:“勝敗在此一舉,我們要一起加油哦,清染。”

    李清染淡淡的垂眸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所以,她剛剛到底答應了什麽?能讓心機深沉的安瀟瀟高興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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