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
    關於這個問題，莫老二是能給出準確回答的。
    “後天會開城收新人，到時你可以混在其中，跟剛入城的新人一起登記入冊。”
    “這真酆都城每年都會開城收新人嗎？”
    “以前是每年都會，但近千年那位大人不在城裏，所以就每十年才開一次城。不過最近那位大人回來了，所以又變成每年開一次城。”
    近千年不在？
    這個時間長度，怎麽跟某位被關在封印之地的時間長度很像呢？
    “那位大人為什麽近千年不在城裏啊？他幹什麽去了啊？”
    如果他們口中所說的那位大人，跟自己心裏所想的那一位相同，那事情……
    恐怕就會變得更有意思起來。
    “這我們怎麽可能知道嘛？”
    他們兄弟三人雖然在外城當差，但他們的官職就比看守城門的鬼魂高上一點。
    外城的事他們都沒辦法弄個清楚明白，更別說是內城的事，或是穹宇那些大人們的事了。
    “寧妹子，要想活的久，就要少管那些跟自己無關的事，尤其是成立那些大人們的事。當心打聽到不該打聽的消息，哪天魂飛魄散沒了命都不清楚。”
    城中每年都有鬼魂莫名消失，說是莫名消失，其實大家心裏都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要麽是惹了人，被人偷偷解決掉。
    要麽就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被人殺人滅口。
    想要活得長久，活得平安，適當的裝聾作啞，裝傻充愣，那是很有必要的。
    莫老二都這麽說了，唐寧自然不會再多問那位大人的事。
    但心裏，卻已經將某顆種子種了下去。
    隻能哪天將其驗證，讓它生長發芽。
    “那登記入冊，成為城中居民以後，我是不是就能隨便修煉了。”
    “理論上是這樣。”
    隻要登記入冊，成為城中居民，那想怎麽修煉就怎麽修煉，不會有人來管。
    “不過有些東西我得提前告訴你，就是成為城中居民以後，有些事，不像你想的那麽好。”
    有些事？
    那是什麽事？
    “城內是明令禁止，不允許鬼魂互相殘殺的。”
    能進入真酆都城，修煉出魂珠的鬼魂，跟這世間所有鬼魂的數量相比，占比是非常非常少的。
    別說百分之一了，千分之一都不一定能達到。
    所以禁止互相殘殺，是明令禁止的規定。
    “明麵上是有這條規定，但你要是跟別的鬼魂自願訂下不顧生死的切磋，那是可以光明正大殺人的。”
    互相殘殺是互相殘殺，生死切磋是切磋，雖然造成的結果一樣，可兩者的性質，卻是全然不同。
    換句話說，所謂生死切磋，其實就是為光明正大殺人，所找的冠名堂皇的方式罷了。
    “簽訂生死切磋的雙方鬼魂必須是自願的，如果不是自願簽訂，別的鬼魂不能強行與其進行切磋。”
    自願？
    唐寧覺得這兩個字裏麵，摻雜著極大的水分。
    古時尚且有屈打成招這句話，所以這自願不自願什麽的，那可就不好說了。
    莫老二沒把其中含義直接說出來，但他相信能輕鬆布下一套禁製的唐寧，是絕對能夠聽得懂這兩字的深層含義。
    “寧妹子，要是哪天有人想跟你做生死切磋，你隻要死咬牙關，不出城，對方是拿你沒有任何辦法的。”
    頂多接下來一段時間的日子，有可能會過的苦一些，經常被人刁難，或者被人故意找麻煩。
    但跟魂飛魄散，丟掉小命相比，這些苦日子根本算不了什麽。
    再說了，憑她那對地**華的恐怖親和力，和以後內城居民的身份。
    除非有哪個人想不開，想自尋死路。
    正常情況下，是不會有鬼魂故意找她麻煩，跟她過不去的。
    “這樣的嗎？”
    莫老二說的這些，唐寧可沒從他給自己的那本《酆都城簡記》看到過。
    “莫二哥，那新入城的居民，能主動跟別人提出生死切磋嗎？”
    愣住了。
    唐寧突然的反問，一下就把莫二哥問住了。
    這話問的，怎麽讓他有些聽不懂呢？
    “寧妹子，你想跟誰主動進行生死切磋？”
    莫老二還沒反應過來，莫老三倒是聽明白了。
    不僅聽明白，他甚至還能開口反問唐寧，問她準備跟誰進行生死切磋。
    “聽三哥的，別跟人去做這種事，很危險的。”
    進行生死切磋這種事，城內雖然不是天天都有，但每年還是都會發生好幾次。
    最後的結果沒有任何變化，就跟生死那兩個字一樣，都是以一人生，一人死的結局結束。
    “三哥不用擔心，我就是問問，沒別的意思。像我這種嬌嬌弱弱的小姑娘，怎麽可能會去做這麽危險的事呢？”
    唐寧笑得一臉純良無害，好像她真的隻是單純感到好奇，才問出這麽個問題。
    隻不過她“嬌嬌弱弱”這四個字，讓莫老二一下就給驚醒了。
    看著你一言，我一語，跟老大、老三聊的開心的唐寧，莫老二感覺他們好像碰到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這丫頭嬌嬌弱弱嗎？
    如果隻看長相，這姑娘給人的感覺確實是嬌嬌弱弱，一副經不住風吹雨打的模樣。
    但對她稍微有所了解以後，就會明白她跟這種字眼，是完全不搭邊的。
    你見過哪家“嬌嬌弱弱”的小姑娘，能夠一連修煉十幾天，不帶停一下的！
    別說小姑娘了，就是他們這些大老爺們，都沒幾個能跟她一樣拚命修煉！
    這丫頭對別人狠不狠，目前還不清楚。
    可對自己這麽狠的，說她嬌嬌弱弱……
    估計也叫老大跟老三這兩個傻子會信。
    算了，她說嬌嬌弱弱，那就嬌嬌弱弱吧。
    最起碼表麵上看起來，好像挺像那麽一回事的。
    “二哥，你們趕緊抓緊時間修煉吧，天一亮，你們還得去當差呢。”
    莫老二頗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沒多說什麽，繼續開始修煉了。
    有些事情不說穿，對彼此是最好的。
    就像這丫頭搬出吃老虎的性子，隻要她不吃到他們兄弟三人身上，那吃到別人身上，隻能算別人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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