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還沒有落下，長孫奕便看到這名顏家姑娘，在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自己。
    不是傻子是什麽？
    不要管也不要問，他這不是在跟自己說廢話嗎？
    既然勸自己不要管也不要問，那他十有八九不會說出什麽自己感興趣的的信息。
    所以唐寧立馬就給長孫奕貼上標簽，廢話連篇的路人甲一名。
    長孫奕本以為這顏寧姑娘，會開口跟自己說話。
    哪怕是說自己在廢話，那也是跟他搭話了不是？
    結果……
    結果人家姑娘隻是看了一隻一眼，然後就又繼續往前走了，絲毫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唐寧的反應，即在長孫奕預料之中，又在他的預料之外。
    顏家那群娘們對人沒啥好臉色，這是內城鬼魂都知道的事。
    所以這顏寧沒給自己好臉色，絕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如果她給自己好臉色，或是笑顏以對，那才是不正常的。
    她沒給自己好臉正常，但一聲不吭，理都不理自己，卻是長孫奕完全沒有想到的。
    難搞。
    顏家這新來的顏寧，比顏南溪那娘們還要難搞。
    看到長孫奕跟狗皮膏藥一樣，亦步亦趨地跟那長得美得不可思議的顏寧姑娘身後，說實話，街上看到的眾鬼魂心裏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在內城待了那麽長時間，他們都知道長孫奕是個什麽樣的人。
    別說鮮花插在牛糞上，就是靠近，他們看著都覺得膈應的慌。
    但在膈應，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
    誰讓人家長孫奕，是長孫家族的數一數二的高手呢？
    不說他修為實力高出眾人一大截，就他身後的背景，也是讓人不敢輕易上去招惹的存在。
    所以看得再不順眼，大夥也隻能忍氣吞聲看著。
    希望那顏寧姑娘能一直保持現狀，不給那長孫奕好臉色。
    他們尋常鬼魂不敢得罪長孫奕，她顏家姑娘，卻是不在這個範疇之內的。
    唐寧本來想好好逛一逛這真酆都城內城，但一直跟在她身邊，明擺著她不吭聲就絕不離開的長孫奕，將她想要好好閑逛一番的心，全給掃得一幹二淨。
    這人，就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嗎？
    自己臉色都冷成這副模樣了，他咋還能吧噠吧噠說個不停呢？
    “顏寧姑娘，你真想知道愚瘋子的事？”
    聽到他又提起愚瘋子，唐寧這次連腳步都沒停下，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
    像是沒聽見一樣，自顧自往前走著。
    這長孫奕是很聒噪惹人煩沒錯，不過自己屏蔽無關痛癢的人的本事，一向是很強大的。
    隻要他不是明擋著站到自己麵前攔路，那他想跟著就跟著。
    反正這條街又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全當他是恰好跟自己順路的那位。
    長孫奕也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說出點什麽她想知道的消息，這姑娘估計直到回顏府，都不會搭理自己一下。
    顏家的鬼母鮮少出門走動一次，自己這次要是不給人家姑娘留下點印象，那下次再見……
    保不齊人家記都不記得自己是誰。
    “愚瘋子在這內城待了多長時間，具體沒人知道，但肯定是超過上千年的。因為在帝君離開真酆都城之前，他就已經在內城晃蕩了。”
    不管人家姑娘有沒有搭理自己，長孫奕主動開口，開始把關於愚瘋子的事說出來。
    等引起顏寧姑娘的興趣，他就不信對方會不搭理自己。
    “至於他為什麽會在三魂七魄俱全的情況下，變成這幅瘋瘋癲癲的模樣，那是因為他一直遭受折磨跟欺淩的緣故。”
    唐寧忍不住在心裏對長孫奕翻白眼，因為他現在說的，跟廢話沒什麽區別。
    要不是遭受折磨，或者經曆常人難以想象的待遇，三魂七魄俱全的人怎麽可能會變成瘋子？
    “顏寧姑娘不好奇，是誰一直在折磨他嗎？”
    好奇。
    但再好奇，我也不會告訴你我好奇。
    我現在要是有一點好奇的表現，你這狗皮膏藥肯定不會繼續主動說下去。
    見自己自說自話到現在，這顏寧姑娘一點反應都不給，長孫奕感覺自己嘴角僵硬的很，要維持不住笑容了。
    這顏家的顏寧，怎麽油鹽不進？
    “知道為什麽眾人都知道他備受折磨，卻沒一個人出來替他打抱不平，主持公道嗎？因為折磨他的人，是酆都大帝。”
    “噠！”
    唐寧一直往前的腳步，這會終於停下來了。
    看向跟在自己身旁的長孫奕，明亮的眼眸裏麵寫著不相信。
    長孫奕差點以為自己判斷失誤，她其實對愚瘋子，是完全不感興趣的。
    他都準備換個話題了，誰知道……
    誰知道這顏寧姑娘，居然給自己回應了。
    雖然還沒有開口跟自己說話，但起碼已經開始正眼瞧自己了不是？
    “顏寧姑娘不相信？”
    “你覺得我該相信嗎？”
    說話了，說話了！
    聽到唐寧開口跟自己說話，長孫奕雙眼瞬間迸發出懾人的亮光。
    一臉激動，讓唐寧感覺他下一秒就會朝自己撲過來一樣。
    “酆都大帝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浪費時間跟精力，去折磨一隻鬼魂？”
    就像魏允，要是有人惹了他不開心，或是觸到他的逆鱗。
    他會選擇直接把人解決掉，不會再把時間跟精力，浪費在一個讓自己和不開心的人身上。
    所以長孫奕說出的話，她是不相信的。
    “看來我跟顏寧姑娘，是很有默契的，因為我當初也跟你一樣，也不相信這些話。”
    “……”
    能不能不要隨便使用默契這兩個字？
    如果這樣就算有默契的話，那自己跟所有人都是有默契的。
    “不過我費盡心思，打聽到那愚瘋子的身份來曆後，就相信這個說法了。”
    愚瘋子的身份來曆？
    那愚瘋子的身份來曆，難道不簡單？
    想想也是。
    他身份來曆要是簡單，也不會被人折磨成精神狀態不正常的瘋子。
    唐寧看著長孫奕，想聽他接下來怎麽說。
    結果……
    “顏寧姑娘要是好奇愚瘋子的來曆，過幾天可以找個茶樓，讓我給你好好解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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