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抱歉，好臉色，她是不可能給的。
    “老祖，這燕珣大人，是誰？”
    唐寧搶先一步，在錦老祖說話之前開口。
    語氣不善，一聽就能聽出她的不滿。
    錦老祖不知道唐寧這丫頭，跟那位燕珣有什麽糾葛。
    但她既然已經給出不合的信號，自己自然不可能拖她後腿。
    “別人養著的一條狗罷了，算不得什麽重要的角色。”
    身為顏家當家鬼母，錦老祖說出口的話更是不客氣。
    唐寧剛到真酆都城沒多久，沒弄清楚具體情況，或許會對酆都大帝，以及他的手下感到有所顧忌。
    可清楚其中所有彎彎繞繞的自己，對此卻是沒有絲毫顧慮的。
    正因為沒有任何過濾，或者說，正因為她清楚酆都大帝的底線在哪，所以才敢這般開口。
    不放在眼裏。
    如果為首鬼魂打著酆都大帝的名頭上門要人，自己也許會感到忌憚。
    但打著別人的名頭上門要人……
    看來寧丫頭之前說的沒錯，以前她們行事，過於小心謹慎了。
    “既然是一條狗，那我們應該沒必要聽他們的話，把人交出去吧？”
    唐寧盯著為首上來交談的鬼魂，美豔的紅唇中傳出甜甜的笑聲。
    “人，總不可能聽狗的話，對吧？”
    眼中閃爍的冷光，配上麵上甜甜的笑容，她這副模樣……
    美則美矣，卻透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們罵燕珣大人是狗！”
    寒意竄上大腦，讓原本沉寂在她容貌之中的鬼魂，瞬間變得清醒過來。
    看著眼前笑意盈盈的少女，他才終於意識到，對方完全不想配合，把人老老實實交出來！
    “罵她怎麽了？”
    眾鬼魂以為唐寧會矢口否認，畢竟大家都是要麵子的，就算含沙射影說對方是狗，也不會當著眾人的麵，堂而皇之的承認。
    沒想到……
    沒想到她竟然直接應了下來，承認自己罵她是狗！
    “她本來就是酆都大帝養的一條狗，這話，我有說錯嗎？”
    不僅光明正大罵燕珣是狗，還直接提到酆都大帝……
    看著一臉自然，完全看不出任何別扭的少女，眾鬼魂有種倍受衝擊的感覺。
    顏家鬼母們的脾氣，一向不是很溫柔的嗎？
    怎麽這一位……
    跟他們認識的別的鬼母，表現的完全不一樣呢？
    “顏寧姑娘，看來你是不想直接把人交出來？”
    能成為酆都大帝的手下，智商肯定是在線的。
    為首的鬼魂很快回過神，意識到唐寧說出這番話的意義。
    明麵上她是在罵燕珣大人，在找燕珣大人麻煩，實際呢？
    實際卻是不想配合他們，不想把人交出來。
    “你讓交人就交人，難道在你眼裏，我顏家弟子是你能夠隨意使喚的狗不成？”
    他們如果單純隻是想上門要人，肯定不會弄出這麽大陣仗。
    既然弄出這麽大陣仗，引來那麽多人圍觀，那他們上門的目的，恐怕不僅是要人那麽簡單。
    除了要人，他們恐怕還想下顏家的臉麵，拿顏家立威吧？
    至於想要踩著顏家立威的人是誰……
    這名鬼魂剛剛不是說的很清楚嗎？
    燕珣想要踩著顏家立威，敢打這算盤，她就不怕算盤珠子崩她一臉嗎？
    “再說了，你要把人帶走的原因，到現在都還沒有告訴我。不清不楚的，就想把人從我手裏頭帶走，這事，不太合適吧？”
    就算要做表麵功夫，那也得做齊不是？
    別做一般不做一半的，讓人覺得別扭。
    原因？
    為首鬼魂冷冷看著笑的十分開心的少女，臉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不信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把人帶走。
    “你要不給出個原因，說出個所以然，萬一哪天你上門要的是我顏家弟子，我們是不是也要乖乖給你交出去？”
    “要你們顏家弟子怎麽了？”
    忍不住了。
    在唐寧越說越過分的時候，為首鬼魂再也忍不住，直接開口跟她嗆聲。
    “我們要你顏家弟子，難道你們還敢不交出來不成？”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氣氛立即變得冷凝。
    有些話，彼此心裏知道是一回事。
    但要是說出口……
    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
    顏家一眾弟子看向這名鬼魂的眼神，霎時變得無比冷凝。
    這話，就算是酆都大帝，都不曾這般堂而皇之的宣諸於口。
    氣氛的瞬變，讓為首的這名鬼魂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但話已經被他說出口，再想收回，卻是不可能。
    “顏寧！我現在不想跟你說這些，我現在隻要你把愚瘋子給我交出來！”
    不說這些？
    “想讓我交出愚瘋子？可以。”
    唐寧眯起眼睛，視線落在為首鬼魂的身上。
    “隻要打贏我，我立馬把人交出來。”
    用拳頭大小來說話，這是她唐寧最喜歡的規矩。
    打？
    “我沒聽錯吧？顏寧姑娘剛剛說了打？”
    “沒聽錯，我也聽到了。”
    “她這意思，不會想是要跟這些人切磋吧？”
    主動切磋約戰，這好像，好像不是顏家弟子一貫的行事風格吧？
    “顏寧姑娘，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不止圍觀湊熱鬧的鬼魂想不到，山門要人的鬼魂也想不到她會說出這話。
    主動開口切磋約戰……
    這事，她是認真的嗎？
    “知道。我自己在說什麽，我當然清楚。就問你一句，接還是不接？”
    對上唐寧審視逼人的目光，為首鬼魂忽地放聲大笑。
    顏家這名新來的弟子，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清楚他們的可怕。
    想想也是，一進這真酆都城，就是內城弟子，並且擁有顏家做庇護。
    這真酆都城的可怕，她又怎麽可能接觸的到呢？
    以前被保護得太好，接觸不到沒關係，現在……
    現在就讓他們來告訴她，這真酆都城，這顏府，不像她想象的那麽無所不能！
    “接！”
    看著麵帶淺笑唐寧，為首鬼魂緩緩從嘴裏吐出一個字。
    “顏寧姑娘既然想要約戰，美人相邀，我們要是不接，豈不顯得我們不識趣？”
    瘋了吧？
    聽到為首鬼魂的回答，大部分鬼魂頓時在心裏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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