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 番外·柴米油鹽醬醋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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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輕抱住她貼至胸口的頭,林櫻任由顧靜靜哭了個夠。
    少頃,她抽出錦帕遞給雙眼通紅的人,眉眼彎彎間一派溫柔:
    “我又想起咱們在下虎村的日子了。”
    “是我無用。”
    想到林櫻已有身孕,顧靜靜忙自己坐好,一邊擦掉淚痕,一邊羞愧的說:
    “都是當娘的人了,結果什麽事都處理不好,還連累小止!我這兩天老想起您以前說過的話,娘是要為兒女遮風擋雨的人。我非但沒未小止遮風擋雨,反而連累他小小年紀就遭罪,嗚嗚……”
    “不是你連累小止,是傅張氏貪婪又歹毒!”
    兒子遭罪,當娘的已經夠難受。
    不管出於什麽原因,都不能讓顧靜靜陷入這個自責的怪圈。
    林櫻眸光清寒,又道:
    “事情我都聽穀香說過了。怎麽處理,我還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這幾天傅止一直處於難受中,雖然大夫開了藥,但被關又不適給他留下不小的陰影,除開顧靜靜,他誰都不要,因此金世齊安排的仆婦想幫忙接手,也做不到。
    顧靜靜抱得手都快要斷了,且又憂心如焚,哪裏有精力想這些?
    此刻看到林櫻,心定了的她才能好好想一想。
    吩咐仆婦去做一碗安神湯來,林櫻體貼道:
    “先好好睡一覺吧,醒來再考慮。”
    “耽誤娘和侯爺回京,我……”
    “無妨,反正我們也沒什麽事。”
    喝過安神湯,顧靜靜慢慢走去床榻。
    同她交代幾句傅止現在的情況,林櫻欲關門出去。
    這時,昏暗中傳來顧靜靜清幽的嗓音:
    “娘,我想好了。”
    “嗯?”
    林櫻微微皺眉,擔心顧靜靜還要犯糊塗。
    “請娘幫我,您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嗓音越發幽暗,顧靜靜頓了頓,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若沒有傷害到小止,我說不定還能原諒,但小止實在太可憐了。林記是我們五個人的,我不會給任何人,而且……她也必須得到一個教訓。”
    還好,這回總算拎清了!
    林櫻心下安慰,但說出的話卻很現實:
    “我當然可以幫你,但有一件事你得提前考慮,萬一傅征還是站在他娘那邊……”
    顧靜靜的臉,晦暗如窗外的夜。
    像雕塑般一動不動良久,她嗬出一口白氣:
    “娘不是一直誇讚京城風物宜人麽?若那般,娘可願收留我和小止?”
    有這話,林櫻的心總算徹底定下。
    傅征的態度如今還不清楚,顧靜靜既然決定要給傅張氏一個狠狠的教訓,就必須做好心理準備。
    唇角彎出滿意又溫柔的笑,她回以一個溫和篤定的笑:“說什麽收留?不管什麽時候,你想去侯府長住,都可以。而且,若真要說收留,你覺得老四會允許輪到我?”
    想起此刻還不知道狀況的丈夫,顧靜靜眼眶微微熱了。
    忍不住又哭了許久。
    哭夠了,昏暗中的她平靜抹掉眼淚,安心睡去。
    有娘在呢,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時間退回到一天之前。
    頭上鼓出大包的傅征艱難睜開眼睛,發覺自己躺在家中臥房裏。隻是,四肢像被什麽重壓過,一陣一陣的劇痛不說,頭也昏沉得厲害。
    自己不是跟陳太寧約在他租住的民房談進購一批遠道而來的調料嗎?
    喝多了?
    艱難撐坐起,傅征立馬否掉這個念頭——
    他從不是個貪杯的人!
    所以……
    “老爺!你別過來!”
    腦海裏突然閃回出穀香的尖叫,傅征掀被子的手一頓。
    自己恍惚中撲向一人,竟是穀香嗎?
    “穀……”
    一個字剛出口,嗓音嘶啞粗糲的他立馬打住!
    自己是有夫之婦,穀香又是一年輕姑娘,必須避嫌,尤其在腦海裏有那莫名其妙的一幕後!
    想了想,他高聲大喊家中負責灑掃膳食的仆婦。
    隻是仆婦沒趕來,推開門的是跟在後頭的玲姨,還有疾步奔來、滿臉關切的娘:“阿征,你醒了?可有哪裏不適?大夫說了,你頭部受傷,若是有惡心想吐之感,必須立馬去叫他。快告訴娘,你有沒有惡心之感?”
    “沒有,就是有點暈。”
    傅征看了看門外的天色,一時分辨不清時間,隻好問:
    “靜靜和小止呢?”
    傅張氏和玲姨臉色一滯。
    不待傅張氏答話,玲姨含糊道:
    “今日店裏生意特別好,靜靜在那邊忙呢。小止鬧著要娘,穀香帶她去了。”
    “既然店鋪忙……”
    平心而論,傅征很不喜歡這位做事就偷懶耍奸、而且還牙尖嘴利的姨母,但看在親娘的麵子上一忍再忍。略顯深棕色眼睛裏浮現出一絲不悅,他反問:
    “玲姨為何不去店中做事,反而來家裏做什麽?少一個人豈非更忙不過來?”
    “還不是你家媳婦嫌我笨手笨腳!”
    玲姨嘀咕著,傅張氏剜她一眼,飛快解釋:
    “是我叫她來的。你早上被送回來時昏迷著,我嚇壞了,便叫玲姨來陪我。”
    “靜靜知道我昏迷嗎?”若知道,她又該急得眼淚汪汪了吧。
    “娘自作主張沒告訴她,林記離不開她。”
    見傅征還是用手揉著那個凸起的大包,傅張氏眼睛滴溜一轉,“大夫給你開了藥,你喝上一碗再睡睡吧,先什麽都別想,身體最要緊!你放心,我待會就讓玲姨回鋪子去,好不好?你就別操心了。”
    頭實在暈得厲害,傅征很快喝了仆婦送進來的藥。
    渾噩躺下去時,他忽然扣住傅張氏的手,又問:
    “娘,我是被誰襲擊了嗎?是三奎送我回來的嗎,他人呢?”
    三奎是傅征新聘的小廝,他出門跟著到處跑,他不出門就在店裏跑腿。
    傅張氏心虛的垂眼:
    “玲姨過來陪我,我讓大奎去店裏了,多少幫襯點。”
    藥效很快上來,傅征沉沉睡去。
    等他一著,傅張氏立刻拽著玲姨來到門外:
    “要你多找些人去尋顧靜靜和小止,怎麽還沒消息?”
    “阿姐!”
    玲姨跺腳,“不是跟您說啦,他們娘兩被官差帶走的,誰也不知道送去哪裏!”
    怎麽突然有官差?
    傅張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龔麻子呢?也被一起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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