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二合一【29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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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名字實在過於短小精悍,並且非常直接地表達了言落月的設計理念。

    一時之間,就連一旁鈕棋刀嘎嘣嘎嘣啃龜殼的聲音,都不由停下了一瞬。

    隨即,姬輕鴻就和藹地微笑著,轉頭向身旁的鈕棋刀投去溫柔的目光。

    鈕棋刀立刻端正態度:“哢嚓哢嚓哢嚓……”

    金丹期修士,牙口和肚皮全都不同凡響。

    盡管門牙上已經迸現了一層細細的裂痕,但那個二十斤的大龜殼,居然硬生生地被鈕棋刀給啃得隻剩一角了。

    姬輕鴻對言落月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撫著鈕棋刀的後背,像是一個慈和又可靠的長輩那樣,遞給他一枚新的、目測至少有四十斤重的大龜殼。

    “來,別著急,吃完了我這兒還有。”

    姬輕鴻微笑著看著眼前的後輩,寶石般的赤色瞳孔,靜靜地散發著溫存的血光。

    “都說了,在這裏就,和你回老家是一樣的。我和你們宗門長輩是老交情了,必不能讓你餓到。”

    鈕棋刀:“……”

    鈕棋刀咕嚕吞咽了一聲,喉結處明顯頂起一道形狀奇怪的多邊形凸包。

    他極其艱難、極其違心地笑道:“晚輩……多謝……妖尊厚愛。”

    “不用太客氣,我不喜歡別人對我太客氣,那樣顯得我們之間很生疏。”

    姬輕鴻提示了一句,順勢拍了拍鈕棋刀的後背。

    他的動作非常輕柔,像是天真的少女正在珍愛地展開自己的妝緞。

    但在如此體恤的手勢下,鈕棋刀仍然整個人都像是過了電一般。

    姬輕鴻的手掌每落在他後背一次,他就羊癲瘋般地打個哆嗦,冷汗幾乎不要錢地順著額頭滾滾而下。

    托著下巴欣賞了片刻,大概覺得這一幕趣味有餘,美觀不足,姬輕鴻遺憾地搖了搖頭。

    他轉而望向言落月,用一種可以啟發思路的耐心口吻問道:“你想給我看什麽?”

    言落月瞥了鈕書劍的方向一眼:“他的法衣似乎還沒煉完……”

    姬輕鴻笑道:“這沒有關係,他很快就會煉完了。”

    話音剛落,隻聽“乓”的一聲,鈕書劍居然錯手打翻了眼前的煉器爐。

    要知道,煉器爐三足鼎立,爐膛滾圓,最輕的也有至少幾十斤重。

    這樣都能被錯手打翻,也不知鈕書劍是慌成了什麽樣子。

    煉器爐在地上滾了一圈,爐門正好碰到機關自動彈開,裏麵剛剛煉製到一半的法衣和材料,一股腦地順著爐膛流淌出來。

    鈕書劍連忙道歉:“妖尊,我不是故意……”

    姬輕鴻讚許地輕輕點頭:“你看,他煉完了。”

    鈕書劍:“……”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尚未定型、淬火、特別是還沒有煉製出兩條褲腿的法衣,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憋死當場。

    強壓之下,鈕書劍既不敢說自己還沒煉完,也不敢穿上這件法衣,任由言落月打斷他的腿。

    他隻能可憐又瑟瑟發抖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親哥。記

    然後,鈕書劍就看到,自己的親大哥正在埋頭苦吃,一個眼神都顧不上這邊。

    鈕棋刀“嘎嘣嘎嘣嘎嘣”,抱著一個四十斤重的大龜殼低頭啃。

    如果不是裂痕正在漸漸綻大的門牙,光聽這悶脆悶脆的聲音,還真有點像是在嚼鍋巴。

    鈕書劍:“……”

    眼看大哥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鈕書劍隻能淒淒慘慘地轉過頭來,一臉悲壯地把半成型的法衣披在身上。

    注意到鈕書劍雙腿發抖的樣子,言落月好心幫他轉移注意力:

    “你做好準備了嗎,要不,我給你講解一下這件法器的設計思路吧。”

    鈕書劍顯然在垂死掙紮,覺得能多拖一會兒是一會兒,聽見言落月這麽說,雙眼立刻燃起了希望的微光。

    言落月細致地講解道:“創死你10的靈感,來源於某次空中駕駛。那時我正和我的同伴們,開著姬妖尊的小飛碟快樂前進,忽然,一架鴻通宮的巨型飛舟調轉船頭,直愣愣地對我們撞來……”

    鈕書劍:“……”

    說到這裏,言落月額外補充道:“飛舟主人是一個尖臉、皮膚微黑、很年輕、有個兄長,隨身帶著一個年長隨從的大哥哥,為了保護,我不能說出他的名字。”

    鈕書劍:“……”

    敲你二大爺,你直接報我弟子編號得了!

    太天真了,鈕書劍竟然真有那麽一彈指的時間,以為言落月是在大魔王麵前,幫他拖延時間。

    錯了!這分明是變著法子告狀,當麵直接給他上眼藥啊!

    不得不說,在言落月開啟法器,創死鈕書劍的肉/體之前,他的精神已經在厚重的心理壓力下,先一步走到岌岌可危的邊緣。

    直到言落月啟動法器,鈕書劍都滿臉呆滯,連基礎防禦的功法都忘記禦起。

    一時間,“轟”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在房間內響起。

    在靈石能量的推動下,形似飛舟的法器高速前進,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精準地攻擊在了鈕書劍身上。

    言落月自動在心中給這一幕配音:——二營長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開炮!開炮!開炮!

    這個已經不敢高抬下巴、用鼻孔看人的小少爺,他連悶哼都來不及發出一聲,就被強大的衝力正麵懟上,向後倒飛而去。

    哐哐兩聲,鈕書劍一連穿破兩堵牆壁,在每道牆麵上留下一個人形大洞。

    隨即,他結結實實地鑲嵌在了第三扇牆麵上,摳都摳不下來。

    姬輕鴻不用走近查看,他神識一抹,就足以斷定出鈕書劍如今的情況。

    男人將一縷落下肩頭的白發撥回耳後,狹長的紅眸裏意猶未盡:

    “隻是昏過去了……看起來,這架‘創死你10’還有待改進啊。”

    言落月行了個禮:“您說的對。”

    姬輕鴻唇角微動,緩緩綻開一個友好的微笑:“不過,你確實打斷了他兩條腿。按照約定,我應該為你頒發五階徽章。”

    仿佛要裝死裝到天長地久的考核官,再次被姬輕鴻想了起來。

    “記徽章在哪裏?”

    “五級徽章都、都保存在水翎室內……您……”

    姬輕鴻含笑謝過他的提醒。

    臨走之前,姬輕鴻忽然像是想起來什麽一樣,腳步一頓。

    他對鈕棋刀提醒道:“好孩子,我也不多留你。吃完這頓飯,你就跟你弟弟一起回去吧。”

    鈕棋刀:“……”

    其實,剩下的半個,他本以為可以趁機不吃的……

    握著自己崩掉的牙茬,笑鈕棋刀得比哭還難看:“……是、是的。多謝……多謝妖尊體恤。”

    說罷,生怕又被姬輕鴻放在心上一樣,鈕棋刀飛快補充道:

    “比賽賭注,等家弟醒來以後,我們會第一時間派人奉上。”

    聞言,姬輕鴻滿意頷首。

    他很是感慨:“雖然你已經不年輕、也不才俊了。但經我之手教導以後,仍然出落成了很優秀的人才啊。”

    鈕棋刀一字一頓,字字泣血:“……您說得、真是、太有道理了。”

    能得姬輕鴻評價一句“人才”,他家祖墳可能是一千年沒燒過香吧。

    眼見萬事萬物都如草木逢春一般,在天地間欣欣向榮地向陽生長,姬輕鴻微微一笑。

    旋即,他彎腰挽起言落月的手。

    “走吧,我們去給你取那個徽章。”

    ……

    帶著言落月前行了一段路,姬輕鴻忽然輕笑一聲。

    “你那一炮……我還以為不會打得那麽重。”

    他是當世頂級的煉器宗師,自然能夠看出,言落月在發動法器之際,將靈石能量調整到了最滿的狀態。

    姬輕鴻原本以為,飽受江汀白推崇偏愛的學生,行事作風大概會跟江汀白趨近,心腸也難免軟和些,會更願意給身邊的人留有餘地。

    沒想到見了真人後,小姑娘的脾氣倒是更合他的胃口。

    想到江汀白寫回來的書信裏,有一句描述言落月的形容是“開拓環境時穩紮穩打,限定範圍內無法無天”,姬輕鴻便覺得有趣,臉上的笑意顯得愈發生動。

    言落月摸摸鼻尖,實話實說:“反正都已經得罪死了,不打白不打。”

    又不是說,她今天隻打斷鈕書劍一條腿,鈕書劍就會為此感激她。

    衝突已經產生,抵觸已經建立,矛盾也變得激進而不可調和。

    既然這樣,幹脆直接趁著有人給撐腰的時候暴揍對方一頓。

    起碼在削減對方戰鬥力的同時,自己爽了啊。

    回答完以後,言落月悄悄朝姬輕鴻看了一眼,卻正撞上他若有所思,紅眸含笑,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看。

    姬輕鴻明知故問道:“剛剛煉製那柄‘五連環劍’,你是在特意表現給我看?”

    一襲紗簾擋不住他的神識。

    旁觀者匆匆一瞥,隻能看個熱鬧,最多分辨出五柄短劍都是靈品法器。

    然而姬輕鴻把言落月的煉製過程從頭看到尾。

    她在煆煉這五柄短劍時,一共用了五種不同的複雜手法,最後卻是一爐煉出。

    如此精湛的技藝,就像是朝陽初生般的煉器師本人,隔空衝他打了個信心滿滿的招呼。

    ——你在看著我嗎?

    ——你理當在看著我。

    何其驕傲,記何其明媚,何其磊落。

    即使是無情的天地,也會額外垂青這樣的一朵向日葵吧。

    為了表示自己確實是一名合格的觀眾,姬輕鴻還隨手撥弄了兩下別人手裏的魔物殺卡牌,給言落月當做伴奏呢。

    那柄由五把玄精劍合成的長劍,言落月還沒來得及給它取名。

    她原本想管這組長劍叫做“五個葫蘆娃”,或者“金剛葫蘆娃-2”。

    但姬輕鴻隨口念出的名字,好像更朗朗上口一點。

    既然如此,那就叫它“五連環劍”好了。

    言落月點頭承認:“進入銀鳳樓前,我仿佛曾看見過您的身影。”

    既然已經猜到上級領導下來檢查,那肯定是要盡量表現好一點啊。

    小學生都知道,校領導下來聽課時,要積極舉手回答老師問題呢。

    至於門口碰到鈕書劍,這完全是個意外……唉,這人是自己甘心跳出來充當對比組的,可不是言落月花錢請來的托兒。

    牽著言落月的小手,姬輕鴻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若是從背影看,這一大一小兩人,均是長發垂背,一白一黑,竟然還有幾分父女般的和諧。

    唇角微挑,姬輕鴻饒有興趣地問道:“他們都很怕我,你卻不怕我嗎?”

    鈕氏兄弟被姬輕鴻拍幾下肩膀,就嚇得活見鬼似的。

    這兩人的表現,還不如這個龜族小姑娘:

    她跟姬輕鴻並行走了一段路,手掌仍然溫暖無汗,很放鬆的搭在他的掌心裏,姿態自然而然。

    言落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了摸腰間掛飾:“這個嘛……”

    在她的腰間,一隻很醜很醜,看起來宛如無肛長頸鹿的草編,正隨著言落月的腳步一晃一悠。

    於是姬輕鴻的聲音越發和煦下來,平靜得像是春日裏,睡臥鴛鴦的一片綿綿白沙。

    隻是聽著他的聲音,言落月的精神便有一瞬的放空,仿佛自身已經無窮地溶於天地。

    “怪不得江汀白看重你,你確實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

    姬輕鴻柔聲感慨道:“除了你和他的劍,我從來沒見過第三種存在,能戴得住他編的貔貅。”

    言落月:“……”

    抱歉啊,她隨身佩戴著江先生的貔貅,是因為粉色小火苗很喜歡江汀白的草編,時不時就會鑽進去玩。

    不過,言落月還是有點驚訝:“您竟然能看出來這是貔貅?”

    江先生要是知道他的作品終於受到了肯定,一定會很感動的吧。

    不知這句話哪裏戳中了姬輕鴻的笑點。

    那雙鴿血紅般的眼眸裏,驟然有戲謔之意劃過。

    姬輕鴻漫不經心道:“劍修都窮,真編個什麽東西祈福,想必不是金蟾,就是貔貅。你戴的這隻有尾巴,應該就是貔貅了。”

    言落月:“……”

    過分了,大佬,這就是職業攻擊了啊。

    正當言落月清清嗓子,想要委婉地替江先生說兩句好話之際,一枚鍍著淡淡金光的紀念版五階徽章,忽然遞到了她的麵前。

    言落月雙手接過,記輕聲道謝。

    “銀鳳樓的最高認證品級是五階,如果想再往上考的話,千煉大會裏還有類似的地點嗎?”

    “你很在意這個?”

    言落月搖頭:“也不是,就是想知道自己大致的位置。”

    雲寧大澤畢竟是個偏僻之地,言落月在那裏呆了五年,煉器水平隻用四個字就能形容:一騎絕塵。

    要是再直白一點,那就是:方圓千裏內,沒一個能打的。

    但修仙界何其廣闊,更有能人無數。

    言落月當然不會仗著自己有老本可吃,就以為自己能傲視天下英雄。

    姬輕鴻沉吟了一下,空口給出了一個判斷。

    “以你目前的能力,大概可以評在七階。”

    ……七階嗎?

    言落月若有所思,緩緩點頭:“我知道了,多謝妖尊。”

    直到把徽章佩在胸前,言落月才忽然反應過來:不對,他們還沒走到儲藏徽章的水翎室,這枚徽章哪兒來的?

    像是從表情上看出了她的心聲,姬輕鴻笑吟吟地答道:

    “少年人活潑可愛,我這樣暮氣沉沉的老家夥見了,總忍不住想讓你們陪我走一段路。”

    言落月:“……”

    要是連如此富有惡趣味的妖尊能自稱“暮氣沉沉”,那其他幾位當世大能,隻怕都腐朽得可以直接進棺材了吧。

    姬輕鴻溫和道:“當然,占用你一段時間,我也不會白借你的。”

    兩人相處了這一會兒,比起最開始,言落月已經又放鬆了些。

    她反過來開玩笑道:“妖尊又要給我一些教導嗎?”

    “這個……倒是不急。”

    姬輕鴻愉快地笑了一聲,將掌心攤平在言落月眼前。

    他無暇美玉般的手掌裏,躺著一隻孔雀尾羽般的華麗令箭,寶彩內蘊,瑩瑩生光。

    言落月雙手接過,有點不敢確定:“……這是?”

    “一個入場券,代表你通過了本次千煉大會的考核。”

    姬輕鴻不以為意地說道:“你若是有興趣,過幾日也可以自己去考。令箭是不記名的,可以轉讓——我記得,你不是有兩個同行的朋友嗎?”

    “謝謝您。”

    “不用謝,我留著它又沒用。”姬輕鴻隨口道,“我的臉就是入場券。”

    比起他之前對鈕氏兄弟的態度,姬輕鴻待言落月,何止是寬容,簡直是非同一般的賞識。

    言落月又摸了摸腰間的草編,隻覺得一個答案已經頂到舌尖。

    她請教道:“您可是……?”

    問題尚未出口,白發男人就將食指壓在唇上,搖了搖頭,擺明了還不想提及這個話題。

    他直接換了個問題:“我當日給你的那張查沒柬,還在你身上嗎?”

    言落月連忙遞出袖中的千煉大會請柬。

    “在的。我就是用它帶著朋友進來的。”

    姬輕鴻撚起帖子看了一眼。

    他含義不明地笑了笑,又將請帖原封不動地還給了言落月。

    “既然是你主動炫技招引我出來,那就不能輕易讓我失望——七天之前,我隻期望你做到這個程度。不過現在,既然是你,那就理應能夠做得更好。”

    “解開它,然後我會回記答你想問的那個問題。”

    聲音的餘韻仍然停留在空氣中,姬輕鴻的身影卻如煙似霧,消弭不見。

    姬輕鴻的出現和離去,仿佛是陽光下的一場桃花雪。

    桃花仍在春風中紛飛,雪片卻早已消融成一縷水汽,隻沁潤了旁人的肺腑。

    若不是令箭仍然躺在言落月手中,昭示著信息的真實,剛剛的對話簡直宛如浮生一夢。

    言落月對著手中請帖陷入沉思。

    從姬輕鴻的言下之意裏來看,她隻解開了這位大佬留給自己的第一層題麵?

    ……

    言落月回了客棧,悶頭研究了好幾日姬輕鴻布置的謎題。

    在不分黑天白日的鑽研了好幾日後,言落月終於發現,在原本的第一層煉製手法下,還掩藏著第二次更深、更自然的煉製。

    言落月:“……”

    這種一層疊一層的考驗手法,她懷疑姬妖尊是在這兒套娃。

    但既然已經發現了答題的思路,那言落月隻要不懈嚐試,倒推答案就好了。

    在這期間,鴻通宮的弟子來過一次,代替鈕氏兄弟送來了那朵作為賭注的“喪魂火”。

    至於鈕氏兄弟……據說兩人正在閉門養傷。

    考慮到修真界靈丹妙藥無數,他們也沒受到什麽不可挽回的內傷。

    言落月充分懷疑,這倆人是在靜養姬輕鴻帶給他們的精神傷害。

    總之,這朵喪魂火,言落月就不客氣地笑納了。

    天地異火,有價無市。哪怕隻有一條線索都價值不菲。

    鈕家在鴻通宮經營多年,也算是門派中的一股門閥勢力。

    鈕書劍身為宮中真傳弟子、家族重視培養的下一代,這朵“喪魂火”更是精挑細選而成。

    換而言之就是……這朵異火比其他異火更貴一些。

    言落月收下賭注,在心中估算出一個大致的靈石數目,對此十分滿意。

    就像是小學生新買了一套魔物殺,要和同窗們一起分享一樣。

    言落月也和兩個朋友展示了自己的新玩具。

    淩霜魂真不愧是見多識廣的史官。

    就連對於這種在鴻通宮內代代相傳的異火,他都有所耳聞。

    “喪魂火,算是天地異火中窮凶極惡的一類,不僅可以用來煉製法寶,更能用於攻擊。據說此異火的名稱來源,就和它的攻擊效果有關。”

    淩霜魂麵色嚴肅:“被它襲擊後,受襲者無不失魂落魄,惶惶不可終日,不穩定的精神狀態要休養一到三個月才能平複……”

    言落月插話道:“這個症狀……我聽著怎麽這麽像是遭了姬輕鴻了?”

    淩霜魂:“……”

    巫滿霜一直坐在兩人身邊,大半個身體朝向言落月。

    他單手托腮,並不開口,隻是聽到言論精彩處,會附和地點點頭。

    言落月戳了戳巫滿霜的胳膊:“滿霜,你這兩天有點沉默誒。”

    巫滿霜一個激靈坐直了,顯然是想不到言落月會這樣問。

    他知道,言落月這兩天一直非常繁忙,幾乎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破解請柬上。

    記沒想到即使在此之餘,她也在關注著他的動靜。

    一時間,仿佛有一道蜂蜜似的陽光,通透地照進塵封的大堂。

    巫滿霜的唇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聲音裏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輕快,回答道:“我這幾日,也一直在考慮……”

    “考慮什麽?”

    言落月和淩霜魂湊上前來,雙雙追問。

    被他們兩人這樣盯著,巫滿霜略略低頭,有點不好意思地一笑。

    他從桌子下拎出一個籠子,籠子裏裝著一隻齜牙咧嘴的凶狠妖鼠。

    巫滿霜脫下手套,用一根中空的蘆管,往妖鼠的後背上輕輕一觸。

    短短幾秒鍾以後,這隻妖鼠渾身上下的毛都炸了起來!

    它像是被強灌了幾斤的醫療酒精一樣,驚恐不安地四處撞壁,吱吱吱吱的淒厲叫聲不絕於耳。

    巫滿霜不太自信地低聲問道:“你們說的喪魂火……大概是這種效果嗎?”

    言落月:“……”

    淩霜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