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首次伐遼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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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世忠和銀芝說著情話,一旁的金霞急了,金霞遂於旁邊插嘴道“二公主,你和賈莊主說知心話兒,也當避著俺和鉄霞。甜兮兮的,讓人生膩。”

    銀芝聞言羞紅了臉。

    賈世忠哈哈一笑道“金霞,你和鉄霞,都是俺和二公主的人,無需見外。將來,俺定不會辜負二公主和你們的。”

    幾個人纏纏綿綿,吃完了那頓飯,結了飯錢,出了酒樓,牽過馬匹,縱身上馬,快馬加鞭,望燕京馳騁而去。

    路途上,有一支千餘名兵馬的隊伍,迎麵馳來。這支隊伍前麵,打著書有“童”字的大旗。

    在當時,軍隊中打“童”字旗號的兵馬,除了童貫,再無二人。

    那童貫不是統帥二十萬兵馬征剿遼國去了嗎?現如今因何又到了這裏?這又是什麽情況?

    原來,徽宗皇帝頒發討伐遼國,收複幽燕十六州旨令後,童貫即整備好軍馬,與監軍蔡攸一道,帶著王稟、幸興宗、楊可世等一班大將,於汴京城郊閱兵誓師畢,便統率二十餘萬兵馬,往北進發。

    一路上,朝廷大軍,旌旗蔽日,刀槍如林,浩浩蕩蕩,塵土飛揚,於四、五日後,來到了保州城西門外。

    朝廷北上大軍來到保州西門時,種師道已帶領著晉陽偏將十餘人,早早等候在保州城南門外。

    兩日前,駐守晉陽的種師道,忽然接到童貫童樞密飛馬傳遞的書令,令其統帥晉陽偏將十餘員,於兩日內,趕至保洲,等候在保州南門,迎候朝廷北上大軍,不得有誤,否則,軍法處置。

    種師道接到童貫命令後,心裏甚是疑惑,不知道童貫令他率領晉陽偏將十餘員等候在保洲南門外是什麽情況?作為駐外官員、將領,對朝廷征剿契丹一事,種師道並不知曉。

    但大概情況,種師道估計到了,肯定是要打仗。故此,種師道不敢延誤軍事大事,遂挑選了晉陽偏將一十二員,星夜兼程,從晉陽趕到保州,等候著童貫統率的北上大軍。

    保州城南門外,種師道見童貫大軍到來,遂帶著十餘名偏將,迎上前來,下到馬下,站立於路旁,雙手抱拳,衝騎在馬上的童貫一拜,高聲說道“童樞密在上,侍衛親軍馬軍副指揮使、應道軍承宣使、保靜軍兼晉陽節度使種師道,奉樞密使之令,率晉陽偏將一十二員,等候於保州,迎候樞密使大人及朝廷大軍。”

    說畢,種師道及眾偏將,拉著馬,肅立著。

    童貫拉停馬,低頭看了眼路邊肅立著的種師道及其手下偏將,說道“老種,你帶著晉陽眾將,隨俺中軍入城,本帥另有指使。”

    種師道高聲答道“末將遵令!”

    隨即,種師道帶著晉陽十餘名偏將,隨著中軍,進入到保州城中。

    當夜,朝廷北上大軍駐紮在保州及保州城外。

    隨軍北上征討契丹的楊可世,聞聽種師道迎候在保州,遂趁停軍之機,從駐紮在保洲城外的後軍中,策馬來到保洲城中種師道住所,拜見老上司種師道。

    楊可世見到種師道,雙手抱拳,望種師道一拜,高聲說道“末將參拜指揮使。”

    此時,種師道正擔任著朝廷侍衛親軍馬軍副指揮使、應道軍承宣使、保靜軍兼晉陽節度使職務,駐紮在晉陽,乃楊可世的直接上司。前不久,楊可世及部分晉陽兵馬被朝廷調往江南,平息江南民變。

    種師道見楊可世前來拜見,大喜,忙與楊可世見禮,隨後招呼著楊可世坐定。

    待楊可世坐定後,種師道詢問道“楊將軍,大軍征剿方臘,凱旋而歸,本該歸建,緣何集結北上?此次軍事行動,究竟是為了何事?”

    楊可世見問,遂將朝廷如何與金結盟,大軍如何奔赴江南征剿方臘,此番如何北上欲討伐契丹收複幽燕十六州等情況,詳細告訴了種師道。

    種師道見說,沉默不語。

    沉默了一會兒後,種師道複問楊可世道“既是朝廷啟動戰事,大軍浩蕩而來,北伐契丹,童樞密使大人作為大軍統帥,可有詳細戰略安排下來?”

    楊可世見問,搖了搖頭答道“這個實不知。種指揮使,大軍出發前,舉行了閱兵及誓師儀式,然後便一路北來,這期間,童樞密及統帥部並無任何戰略舉措安排下來。”

    種師道聞聽這個情況後,哀歎了聲,搖著頭說道“如此重大的軍事行動,焉有不提前會商的道理?不過,對咱們的童樞密使大人,俺還是隻曉的。童樞密的為人,好大喜功,急功近利,剛愎自用,專權霸道;以俺之見,直至宋遼兩軍作戰前,咱們的童樞密大人,都不會與眾大將們商討相關軍事事宜的。”

    楊可世點頭道“是的,一貫如此。在經略西北時,童樞密大人不就是如此?!”

    種師道和楊可世又說了陣話,楊可世起身告辭道“指揮使,大軍在外,比不得平時,末將暫且告辭,趕回後軍,以免招惹其他事端。”

    種師道聞言道“也是。你是俺的副官,你前來拜見俺,原本是正常,但被童樞密得知,會有其他想法。你趕緊回後軍去,有軍事行動前,我們再相商具體策略。”

    “指揮使多多保重,末將告辭。”

    楊可世與種師道辭別,出了保洲城,自回後軍軍營去了。

    楊可世走後,種師道獨坐了一會兒,感到困乏,便上到行軍床上,準備歇息。然而,考慮到宋遼兩軍即將大戰,童貫卻沒有具體的戰略戰術傳達下來,也不知道童貫是如何部署此次戰役的,所以,種師道心裏極為憂慮,睡不著覺了。

    種師道心想,童貫十萬火急,令俺率偏將十餘員,迎候在保州南門,想必是有要事相商,若不然,他令俺來作甚?!

    然而,當天夜裏,童貫並未召見種師道,這讓種師道憂心忡忡,無法入眠。

    童貫率大軍出征前,徽宗皇帝特意安排童貫,令其讓種師道隨軍參戰,且令童貫隨時向種師道谘詢征戰方略。既然徽宗皇帝如此安排了,童貫也遵旨將種師道從晉陽調到了北伐大軍中;那麽,童貫何以在見到種師道後不冷不熱,並不征詢征戰方略?

    其實,之所以會是這樣,是有原因的。

    原來,童貫經略西北時,種師道擔任原州通判、提舉秦鳳常平數州,正是童貫的直接下司。那童貫掌握兵權後西征,一路上作威作福,其他官員見了他,皆齊刷刷跪拜,極是崇拜,唯獨種師道,見了童貫,僅作長揖而已,似有慢待和看不起童貫之意。童貫由此而不待見種師道。

    後來,童貫欲對西夏用兵,徽宗皇帝專門召見種師道,谘詢邊境情況。種師道稟告徽宗皇帝道“啟奏聖上,先挑爭端不可勝,若他主動來戰時,則要針鋒相對;妄動生事,這不是個好主意。”

    對種師道的看法,徽宗皇帝深以為是,遂令童貫停止對西夏用兵。童貫得知這一情況後,對種師道甚是生氣。

    再後來,童貫奏請徽宗皇帝,打算遷徒內地弓箭手充實邊防,對外卻號稱是從邊疆招募的。

    徽宗皇帝聞奏,吃不準這事,又喚種師道入宮,私下裏谘詢種師道的看法,種師道如實稟奏道“啟奏聖上,臣恐怕弓箭手還沒有在邊疆立功,內地已經受到了騷擾。”

    對種師道的這個意見,徽宗皇帝極為讚許,遂否決了童貫的奏請,還賜給種師道襲衣、金帶。

    童貫聞聽到這個情況,心裏麵更是不悅,更不待見種師道。

    因為種師道常與童貫唱反調的緣故,童貫對種師道甚是反感。然而,徽宗皇帝極為看重種師道,故此在此次征剿契丹前,想到了屢次提出好建議的種師道,遂特意安排童貫,讓童貫招令種師道隨軍行動,並令童貫隨時向種師道谘詢作戰方略。

    童貫雖然對種師道甚是反感,但在徽宗皇帝麵前,童貫自然不能有任何不悅的表現;然而,童貫心裏有他的主意,那就是你有你的千條計,我有我的老主意,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對聖上也是如此,你說你的,俺做俺的,俺隻要把幽燕十六州給收複回來了就行,俺為甚要向他種師道谘詢征戰方略?!他以為他是誰呀?!

    故此,童貫雖然遵照徽宗皇帝旨意,傳令種師道等候在保州,隨軍征戰,但他並未打算向種師道征詢作戰方略。

    所以,童貫在見到種師道後,不冷不熱,並沒有征詢種師道作戰方略,反而在接下來的時候,將種師道派至後軍,讓其隨楊可世的後軍一道行動。

    第二日,大軍開拔,繼續向北進發。

    快到與遼國接近的地界時,童貫的派頭做得更足了,大隊兵馬排著齊整的隊伍,旌旗蔽日,刀槍林立,戰鼓震天,喧聲鼎沸。為了耍威風,提振邊民信心,童貫令部下發了黃榜,打出“吊民伐罪”的旗幟,挾討伐方臘之餘威,氣勢洶洶,浩浩蕩蕩,塵土飛揚,殺奔宋遼邊境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