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搬運金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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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那那兩箱金銀,徐秉哲心裏琢磨著,究竟該不該抬走?琢磨來,琢磨去,徐秉哲決定不抬走了。徐秉哲之所以決定不抬走這兩箱金銀,乃是因為他不想得罪李師師,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得罪李師師身後的太上皇趙佶,怕將來給自己找麻煩。
    徐秉哲心想,為了整個汴京的事,我私人得罪太上皇,不劃算嘛!不如我回去後,將情況匯報給上官王時雍,由他來決定。他想要,就帶人來沒收;他也不想得罪太上皇,那就不沒收了唄。
    如此想著,徐秉哲望李師師一拜道:“明妃娘娘在上,臣怎敢征收明妃娘娘的金銀?太上皇待臣恩重如山,臣萬事不能回報太上皇之隆恩,俺若征收明妃娘娘的金銀,豈不是對太上皇不忠不孝?臣萬不能行此不良之事,請明妃娘娘收好,臣告辭。”
    徐秉哲轉身出了杏花樓。
    李師師、燕青跟了出來。
    徐秉哲對兵士們吼道:“兵士們聽著!杏花樓乃禦賜之地,明妃娘娘這裏,任何人不得騷擾,但有騷擾者,定斬不饒!”隨後,徐秉哲又留下了手下一名將領,負責節製和管理兵士,他帶著其他兵馬回開封府了。
    回到開封府,徐秉哲即拜見上官王時雍。
    徐秉哲望王時雍一拜後說道:“府牧大人,下官得報,杏花樓有人鬧事,殺了提轄趙強,驅離了開封府禦林軍兵士。下官隨即帶兵馬二百餘,趕往杏花樓,鬧事之人,卻原來是太上皇賜封的侍衛燕青。”
    “燕青?”王時雍問道:“可是梁山上人稱浪子的那個燕青?”徐秉哲道:“回打人的話,正是那個浪子燕青!”王時雍疑惑地道:“太上皇甚的時候賜封他為侍衛了?據俺所知,梁山兵馬征剿方臘凱旋而歸,那個浪子燕青不辭而別,不知去向,現今怎出現在杏花樓?他說的太上皇赦書,是真是假?”
    “回大人的話。”徐秉哲道:“燕青所言的赦書,千真萬確,下官親眼所見,的確是太上皇親手所書。據李師師所言,梁山未招安前,太上皇即認識了燕青,對燕青極是信賴,故此寫了那份赦書給燕青。”
    王時雍聞言,又吃驚地問道:“梁山未招安前太上皇就和燕青有交往?太上皇和燕青在何處結識的?”徐秉哲道:“自然是在杏花樓了。據李師師所言,她與燕青乃結義姐弟,如此一來,太上皇定是在杏花樓結識了燕青,又看在李師師的麵子上,給燕青寫了赦書。”
    王時雍見說,沉吟了下,說道:“即使如此,就不去管他們了,人家是皇親國戚,金貴著呢!”
    徐秉哲心裏念著那兩箱子金銀,想在欽宗跟前表現呢,怎能不管這事?於是,徐秉哲眨巴了下眼睛,看著王時雍說道:“上官說得是。隻是,有個情況,下官得報告府牧大人。”
    王時雍見徐秉哲神神秘秘的樣子,便問道:“甚的情況?隻管說來便是。”徐秉哲道:“稟告府牧大人,下官在李師師那裏,發現了兵士們搜索到的兩大箱金子銀子。”王時雍見說,兩眼放光,急問道:“有這事?如何沒抬將回來?”徐秉哲道:“實告大人。下官曾隨太上皇與李師師有過交往,當時,那燕青也甚是暴怒,臣先設法安撫住了他們,特回來給府牧大人稟告,請府牧大人定奪。”
    王時雍見說,站起身來,對徐秉哲說道:“這事不可耽誤,稍有延誤,金子銀子就被他們轉移了。徐大人,你留守開封府,俺帶兵士們去征收她的金銀。聖上有旨,行首錄事都可以征收,李師師名為明妃,實為太上皇行首,連聖上都說她未居住在宮中,算得甚的明妃!你不好征收,俺去征收。”
    王時雍之言,正中徐秉哲下懷,遂趕忙答道:“府牧大人所言極是。”
    隨即,王時雍出廳,點起二百餘禦林軍兵士,令兵士們趕上馬車,隨著他前往杏花樓,去拉運李師師的金銀。
    王時雍帶著兵士們來到杏花樓前,見除了開封府駐守在杏花樓前的禦林軍兵士外,另有一隊禁軍兵士,也排列在杏花樓外。王時雍沒有多想,遂令兵士向裏傳報。一名兵士登階至門首前,高聲稟告道:“開封府府牧王大人駕到。”
    兵士稟告完後,從裏麵走出來的不光是李師師和燕青,還有欽宗趙桓新任命的檢校太傅、同知樞密院、京畿兩河宣撫使種師道及其手下大將王進。
    那種師道如何在這裏?原來,種師道聽聞李綱手下有個梁山好漢燕青,遂特意去看望。李綱告訴種師道,燕青因擔憂李明妃安全,往小禦街杏花樓去了。種師道見說,遂帶著王進及一隊兵馬,來到杏花樓,拜見燕青。
    種師道帶著王進及一隊兵馬來到杏花樓前,令兵士們樓外等待,他和王進進到杏花樓中,拜見了李師師、燕青。燕青得知王進乃史進師傅,大喜。幾個人相談甚歡,就聽到外麵通報,道開封府府牧王大人駕到,於是,種師道遂與李師師、燕青、王進一同出了杏花樓大門。
    王時雍沒想到種師道也在此處,慌忙與種師道見禮,嘴裏說道:“不知種大人在此,失敬!失敬!”
    王時雍乃實力小人,在他眼裏,握有兵權的種師道,肯定比徒有明妃虛名的李師師重要,故此,未首先拜見走在前麵的李師師,而是拜見了跟在李師師後麵的種師道。
    種師道見狀,不悅地說道:“王大人,沒見明妃娘娘在此嗎?”
    王時雍見說,又趕忙於李師師見禮。因李師師乃太上皇賜封的明妃,又有種師道、燕青、王進在側,王時雍無奈,隻得跪伏在地,向李師師行君臣之禮,口稱道:“開封府牧王時雍拜見明妃娘娘。”
    李師師輕輕擺了擺手道:“免禮平身!”
    王時雍從地上爬起身來。
    李師師問王時雍道:“王大人前來杏花樓,有何貴幹?”
    王時雍衝李師師一拜道:“聖上有旨,凡汴京城中,無論貴賤,一律征收金銀綢緞,以向金人交納請和約定數額的金銀綢緞。據開封府徐秉哲上報本官,明妃娘娘這裏有兩箱金銀欲交納,臣故此率兵馬及馬車前來拉運。萬望明妃娘娘恕罪。”
    李師師見說,說道:“朝廷有難,妾身理應盡綿薄之力。金銀尚在大廳放著,王大人讓兵士們拉走吧。”
    王時雍聽李師師這樣說,趕忙揮手,令兵士們搬運金銀。王時雍怕慢了的話,種師道、燕青及王進出麵阻止。
    兵士們湧進杏花樓中,搬運金銀。
    種師道、燕青並未阻止。王進大怒,正待發怒,種師道便瞪了王進一眼,令其退後。王進遂安耐住怒火,往後退了一步,看著王時雍所帶的兵士們搬運那兩大箱金銀。
    王時雍也站在樓前,一邊和種師道說著話,一邊看著兵士們將兩大箱金銀搬至馬車上後,望種師道一拜道:“種大人,告辭!”
    說畢,王時雍並未與李師師、燕青、王進見禮,就和兵士們一起,押著馬車走了。
    種師道哼了一聲道:“勢利小人!”
    李師師淡淡一笑,轉首對種師道說道:“鍾老大人請入廳。”
    種師道望李師師一拜道:“回奏明妃娘娘,老夫就不進去了。以老夫之見,明妃娘娘這裏,的確得燕將軍把守。”說著,種師道又望向燕青道:“燕將軍不必急著回營,隻管在這裏保衛明妃娘娘安全便是,待城防需要時,老夫會派人來請。老夫就此告辭。”
    李師師道:“鍾老大人難得一來,可入樓敘談,妾身也好給鍾老大人拜茶。”
    種師道又望李師師一拜道:“實告明妃娘娘,以老夫之見,朝廷應遲緩交納答應金人的金銀綢緞。朝廷交之愈急,金人愈切,隻有緩交金銀綢緞,才好使金人耐不住性子,及早撤軍,到那時候,朝廷兵馬再予以追擊,金兵可破也!”
    燕青聞言道:“種老將軍所言極是。”
    種師道道:“俺這就入朝,稟告聖上。”
    隨即,種師道帶著王進及一隊兵馬離開了杏花樓。
    種師道帶著王進及一隊兵馬回到了汴京留守府衙,與汴京留守李綱相見。種師道與李綱商量了一陣後,聯袂上朝,稟奏欽宗,請求緩交金人索要的金銀綢緞。
    對緩交給金人的金銀綢緞,李綱讚成,但對種師道在和他商談時所言的暫緩與金兵交戰,李綱心裏不讚同,但礙於種師道的麵子,李綱未表現出來。
    種師道、李綱入宮進殿後,宰相李邦彥等人也在大殿中,正在和欽宗商議著事情,討論著如何盡快交納金人索要的金銀綢緞及割讓的太原、中山、河間三州,好打發金人撤軍。
    李綱、種師道與欽宗見禮後,立在一邊,聽著欽宗和李邦彥再說交納金銀綢緞的事情。
    聽著聽著,種師道便按不住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