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幾次三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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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一句話,二樓頓時又是一靜。
任媚媚壓下心底不快,嬌笑道:“薑公子真是不解風情。枉費奴家聽聞你的事跡之後,對你念念不忘。”
薑言放下竹筷,說道:“你有什麽事情,還是直說,我還有事,&sp;可沒工夫和你在這兜圈子。”
“這裏人多嘴雜,不是說話的地。”任媚媚看了看周圍,輕聲道:“不如,我們尋個隱秘點的地方,慢慢的聊。”
樓上客人都聽得清楚,不禁露出曖昧的笑容。
薑言立刻起身,&sp;說道:“李兄,咱們走吧。”說罷,直接往樓梯口走去。
任媚媚一怔,&sp;連忙道:“薑公子留步,我確實是有要事相商,若你不放心移步彭梁會此地總舵,那便在酒樓找個雅座,如何?”
薑言根本不理會她,徑直下樓。那些個彭梁會的手下都看過來,蠢蠢欲動。
“你們還想強迫他跟我們回去不成?”任媚媚沒好氣的說道:“他武功比大當家的還要高,咱們這十幾個人,可不夠他殺的。”
她走過窗台,看著薑言與李靖出了酒樓,道:“這人年紀輕輕,卻不好色,看來得想其他辦法。”
邊上有人道:“三當家。他和王通關係一同殺過羅刹女,關係應當不錯,咱們想要拉攏,&sp;似乎頗有難度?”
任媚媚道:“也不是非要拉攏他,隻是王家自從王通展露出武功之後,變得很有些咄咄逼人。誰想到這老頭不顯山不露水,&sp;竟然結交了這麽多的勢力。
要不是那巨鯤幫不知為何與之為難,單單我們一家,可抵擋不住。若再叫他成功舉辦壽宴,以後的日子就更不好過。
不拘是誰,隻要能有一絲可能,都得試試。況且據情報來看,這薑言隻和王通見過一麵,關係再厚,能到哪去?能緊守中立便足夠。”
她轉過身來吩咐道:“你們下去打探,他們住在哪家旅店。還有,他旁邊那個青年,見我之後,目光清澈,也不是個普通人物,看看是哪家名門子弟。”
……
李靖麵對這種情況,一路麵色如常,並不詢問個中細節。
反倒是薑言主動說起其中經過,道:“本以為是一樁尋常的耀武揚威之事,如今看彭梁會這般緊張,顯然是情況有些嚴重,&sp;這壽宴恐怕還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楊廣已死了半年有餘,各路人馬也該做好準備。”李靖分析道:“接下來可不會和從前一樣,幫派之間小打小鬧。
一旦戰起,便會是正規軍隊之間的抗衡,比拚錢糧與訓練有素的人馬。如彭梁會這等江湖幫派,好則被人吞並,差則一朝覆滅。
他們雖然不定有這等眼光,可看著瓦崗寨、竇建德、江淮軍這等大勢力不斷擴充地盤,也應該能感受到眼下緊張的時局,下意識都會做出自保行為。”
薑言點點頭,十分認可對方的分析,開口道:“還有那最為關鍵的三個都府,就算眼下還沒有動靜,我想也是時候了。
原本周邊那些個朝廷官員,隔三差五就要往飛馬牧場來函,要牧場交出我抵罪,最近一月都沒消息,恐怕是大變在即,顧不得這些。
說不定咱們返程時候,就能見著一場好戲,就不知道是先起洛陽,還是揚州。”
李靖想了想,道:“我得到消息,王世充掌管城中守軍,而獨孤峰把持禁軍,兩邊因為是否要立越王楊侗為帝,鬧得不可開交。
如此深的矛盾,已經影響到了王世充與瓦崗寨的交戰,以他性子,恐怕早就不耐煩。我猜是洛陽先有亂局,薑先生以為如何?”
“別忘了獨孤閥拉攏了張須陀,眼下實力足夠和王世充抗衡。後者是個老狐狸,沒有完全把握,不會輕易翻臉。”薑言基於自己的判斷,說道:
“揚州則不然,孤懸長江一帶,周邊盡是敵人。聽說最近杜伏威、李子通和沈法興停了爭鬥,更是將此地架在火上烤。
我猜是揚州先起變化。宇文閥早年得楊廣之令,在此營建江都,就將族中大部實力遷移過來,高手也多數在此,應該是他們獲勝。”
兩人各有想法,也無意說服對方,薑言便提議道:“不如我們打個賭。誰贏了便送對方一件上等的兵器,如何?”
李靖自無不可,欣然同意。兩人又商談一陣,各自回屋。
……
薑言才走到門邊,便察覺到屋裏有些不妥,裏頭已點起燭火,且傳來了輕微的呼吸聲。
他想了想,還是推開門來,走入幾步,果然見著床上躺著一人,正是白天見過的任媚媚。
她較之酒樓時候,穿著更加大膽。身上依舊是一襲紅裙,不過換了薄紗,在暖黃色的燭光下,透出白嫩的肌膚。
不得不說她身形卻是極好,玉體橫陳在床上,隨著呼吸起伏,玲瓏有致,凹凸適宜。
薑言皺起眉頭,說道:“任當家,我今天就說過,有話請講,不要弄這些把戲。這是第二次,如果你不想死,要麽起來說話,要麽滾!”
若不是看在王通壽宴在即,倘若殺了此人,說不定彭梁會要去大鬧一場,掃了興致,他早就叫對方試試生死符的滋味。
任媚媚聽他口氣不善,也不敢繼續裝睡,雙手一撐,坐起身來,道:
“我過來找你,卻不曾想你不在屋內,等了一會,因最近煩心事多,有些困乏,才這般放肆,還請薑公子恕罪。”
她找了些借口糊弄,蓋因從前仗著本錢雄厚,隻一露出些媚態,男人便色與魂授,無往不利,是以眼前之人三番兩次拒絕,仍舊是下意識的使出這招。
薑言坐在椅子上,也不開口,隻冷漠的看過去。
任媚媚察覺對方眼睛微縮,這才知道對方已經沒有了耐心,連忙道:
“我這次來,是想和你做筆生意。彭梁會預備要向飛馬牧場訂購五千匹戰馬,一次性付清錢款,至於什麽時候交貨,由得公子確定,如何?”
“牧場一應生意,都與我無關,不必來找。”薑言冷冷的說了句。
任媚媚還要開口,卻迎上了對方眼中沒有一絲溫度,似乎在看死人一般,立刻住嘴,抓起旁邊的一件披風,就此出門。
薑言看了一眼床鋪,道一聲“晦氣”,叫來店小二,換了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