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第 2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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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恕腦子裏冒出一萬個“死變態敢動老子一個手指老子就炸飛公聖會”的怒吼。
    但他手才勾住槍把轉進掌心,  對麵簡直就像是能預測到他的行動或對他了如指掌一樣,一把按住他手腕,將那把槍還死死按在他後褲腰的地方。
    憑恕的危險雷達已經在瘋狂作響了。
    他覺得已經不是會不會被不知道哪兒來的變態神父騷擾,  而是他會不會性命不保的地步!
    這個神父……絕對是個高手!這格鬥技巧和力量,  都是可以物理超度萬城絕大多數能力者的地步啊,這要是再有點別的能力,在方體都恐怕是s級的人。
    這麽牛逼的人為什麽會來找上他?
    他得罪過公聖會?
    與此同時,平樹還偏偏此刻在他的腦袋裏發出尷尬的想死的哀叫,他那洶湧的情緒都要影響憑恕在危險時候的判斷了。
    平樹:“……你竟然……在她麵前……啊我不想活了,你知道你幹了什麽嗎?!”
    憑恕在識海裏狠狠壓製住平樹,直接想隔斷他,  腦中道:“別叫了,  閉嘴!你再叫我就被人殺了!”
    就他這麽走神片刻,  神父反擰著他的手臂將他壓在牆上,  甚至預料到他會用腳踢開,  腿擠進他膝彎處用力壓著他。
    憑恕他手肘猛然刺出尖銳的骨刺,卻沒料到對方抬臂一擋!那神父的手臂是硬質的義體,  竟然擋住了骨刺!
    憑恕冷汗都下來了。
    對方卻沒有進一步要去擰他脖子或殺傷他,  反而輕聲笑了笑:“憑老板,  我沒有要跟你動手的意思,就是聊聊。在這裏,  您殺了我一位神父,會惹上教會;我殺了您,也很難走出這片街區。”
    宮理還是頭一回看到憑恕氣到震驚,  眼裏都能噴出火來,他可能以前太瘋又實力上乘,就都是他讓別人一驚一乍的份,  從來沒想過有人敢騷擾他。
    這個被瘋外有瘋氣傻了的表情,讓宮理更想笑了。
    他還是有點可愛的,看他氣得罵罵咧咧永遠都很有意思。
    宮理看著他打耳骨洞的耳朵,他耳後掛染的藍色頭發搭在脖頸上。從這個角度也更能看出來那份屬於平樹的清秀柔和,隻是因為他的表情動作,讓宮理總覺得他們麵貌都截然不同。
    他似乎很不喜歡這張臉上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杏眼,所以用眼線給自己增加了點氣勢,但斜睥時卻更覺得是故意勾人似的。他顯然沒意識到,還一直覺得自己眼神很有威懾力。
    耳垂上甚至用眼線筆畫了個小花花,他那奇奇怪怪的玩鬧似的審美啊……
    宮理看他竟然強忍下來,轉過臉垂眼對她道:“你到底想幹嘛?”
    宮理不得不承認,憑恕雖然容易炸毛,但關鍵時刻還是相當能屈能伸。他估計是察覺到現在有點被動,可能想軟化態度,然後想等變態神父脫褲子,他來個骨刺穿蛋直接廢了他——
    憑恕轉頭看向神父,想要揣測對方的表情,卻發現對方真的用灰藍色的眼睛掃過他鬢發和耳朵,他自己也這麽偷偷看過別人,當然意識到這表情是對方真的……有點那種意思。
    啊啊啊操操操!
    憑恕表情都抽搐擰巴了,他這輩子也沒吃過多少虧,最多的除了平樹就是宮理了——宮理那是他樂意,現在算是什麽!
    那神父竟然真的還伸手拽了一下他耳垂,湊近看,笑道:“你畫了一朵小花。”
    憑恕後槽牙都咬的嘎吱作響。
    宮理心裏狂笑,想說試試摸他一下,他會什麽反應,結果她才剛掀開他外套要碰到他穿著t恤的腰,他從牙縫裏蹦出怒吼來:“艸|你大爺我忍不了了老子弄死你啊啊啊!”
    他裝不下去了!他反正輕易死不了,這會兒就是弄廢胳膊肋骨全斷,他也要弄死這個神父!
    憑恕猛地一擰身,正要說將自己的胳膊弄到脫臼也強行反擊,對方似乎察覺到他想自傷脫身,竟然連忙鬆開了手。
    好機會!
    憑恕猛地在牆上一蹬,朝他撞過去,身上紮出骨刺來,在對方抬手抵擋的瞬間,他已經拔|出了槍,擰身將槍|口懟在了神父的脖頸上!
    神父立刻抬起手。
    平樹幾乎在他腦子裏同時驚叫道:“別動手!”
    憑恕手指扣在扳機上,冷笑道:“是,我要先打爛他的蛋!”
    平樹真沒想到憑恕這麽半天也認不出來,又氣又無奈道:“他不是別人,是宮理!”
    憑恕直接罵出了聲:“……?!你|他|媽放什麽屁!”
    平樹捂住臉,他想到剛剛宮理都已經看到了……他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平樹聲音發虛:“她的委托就是潛入公聖會,就是之前我跟你提到的蛻皮計劃——”
    憑恕腦內都要錯亂了:“不是,那也不代表這就是宮理啊!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平樹:“蛻皮計劃的任務書你沒看,但我看了,而且還有一些小動作!你想想,一般人也沒有這身武藝,更不可能對你的能力和反應這麽熟!”
    憑恕死盯著對麵的神父,腦子裏一萬句粗口和一萬個問號滿天飛。
    那雙灰藍色眼睛裏惡劣的笑意越來越放大,她微微偏頭,在憑恕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手指豎在嘴唇前:“噓。”
    憑恕微微瞪大眼,槍|口開始哆嗦……
    “你、你你你你——”
    他幾乎是要跳起來,將槍|口懟在她側臉上,宮理被槍|口頂的臉頰微凹,卻笑容不變。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或者你給我砍了手指!不行、不行,我要挖了你的眼睛!”憑恕狠狠踹向她的腿,卻沒想到她腿竟然也是義體,他疼的差點沒站住。
    宮理眼疾手快的拽住他。
    憑恕嘴上雖然狂吼亂叫,他也以為自己會暴怒——可心裏似乎沒有那麽生氣。這張陌生的臉,卻有著宮理狡黠的眼神,更重要的是她顯得很放鬆,似乎從如臨大敵的演戲狀態,變成了見到熟人可以放鬆的狀態。
    暴跳如雷之外,他居然覺得自己心狂跳的耳膜都一鼓一鼓的。
    憑恕現在知道平樹在哀嚎什麽了!
    他竟然在她麵前——!
    操!這不是不要臉就可以忽略的事兒啊!不是——啊啊!靠!
    他真的差點都想脫口而出:“這是非備戰狀態……”
    而且平樹早就看出來了,為什麽不提醒他?他就知道平樹那個麵對她根本沒有底限的家夥,發現宮理喜歡氣他騙他,平樹就也配合她!
    吃裏扒外的家夥!
    這心聲被平樹聽見,平樹無奈的歎了口氣:“……我明明是在幫你。”
    宮理本以為他會很生氣,甚至又一陣子破口大罵拿槍指著他,卻沒想到憑恕一臉別扭的拿槍又戳了她兩下,就把槍收起來,眯著眼睛看她。
    宮理環顧一圈,對周圍的環境還有些不信任。
    憑恕開口道:“放心,我的地方沒人能監聽,你身上也沒有監聽的設備,在你們進來的時候我就查過了。這裏也相當隔音。這麽謹慎?”
    宮理長長舒出一口氣,開始戴上手套,笑道:“生氣了?你剛剛表情太好笑了——”
    憑恕翻了個白眼,嘴上凶狠:“我現在都想殺了你,你知道你那表情有多變態嗎!”
    憑恕卻忽然覺得有點怪,宮理那個盯著他鬢發耳朵入神的表情……她演技也太好了吧。且不論宮理演技好不好,他想著剛才宮理又是撥弄他耳朵又是壓著他腿,他簡直覺得怪的一塌糊塗……腦子更亂套了。
    她是真遊戲人間,演個男的都那麽會逢場作戲。
    憑恕:“我懂了,今天我會帶你去找那件古棲派的法器的,看來是工作需要啊。”
    宮理微微頷首:“帶我們一段,指個路就好了。”
    憑恕把槍插回後腰,靠近她的臉:“嘖嘖嘖真的看不出來,簡直就是……怪不得你剛剛不肯上廁所啊,畢竟你也掏不出來東西。”
    宮理倚在牆上,係好袖扣,笑了:“誰說的?我在公聖會眼皮子底下,當然是要全身上下毫無破綻了。”
    憑恕瞪著眼:“嘶,我不信。我靠,我看看我看看!”
    宮理看他朝她腰帶伸手:“……?”
    宮理抬腳就要踹他,憑恕卻不依不饒:“你肯定扯淡呢,靠。喂、不會說還能用吧,要命了——”
    他就是想要捉弄回來,宮理看出來了,而且她耳邊也捕捉到了幾不可聞的腳步聲,這麽輕的腳步隻有可能是……
    她忽然將壞笑作怪的憑恕的手按在了自己腰上,另一隻手抓住了他胳膊,憑恕這嘴硬人慫的家夥剛剛還笑,表情一下子又驚悚了,他想要收手,洗手間的門卻忽然被一腳踹開!
    林恩站在門口,手中握著個破碎的瓶子,尖頭朝外,他身後不遠處是數位如臨大敵的club保鏢,有人拿著激光刀,有人拿著槍對準林恩。
    他們也看向了洗手間內。
    然後就看到了作勢要脫神父褲子,手都放在神父腰帶上的自家老板。
    林恩有點疑惑的看過來。
    憑恕:“……”他緩緩放下手,站直了身子,整個人僵硬的像卡殼的變形金剛。
    完蛋操了,他在業內要有了新傳聞了。
    宮理偷偷彎起嘴角。
    外麵的保鏢憋了半天,有個人氣若遊絲的說了一句:“抱歉老板……我們沒攔住……”
    林恩:“太久了。是危險。”
    宮理走過去:“抱歉,我耽誤的有點久了,這都是個誤會,請不要開戰。”
    宮理走出去,就看到外頭已經橫七豎八倒了很多人,但更像是林恩橫衝直撞過來的時候弄倒的。幸好憑恕這邊的保鏢也比較謹慎,沒跟他發生衝突。
    保鏢們也沒有想到,這神父竟然如此淡然,仿佛剛剛被看到的都是假的,微笑著對林恩道:“已經跟憑老板商量好了,他會帶我們找到那件……東西。”
    林恩盯著宮理看了會兒,點點頭。
    宮理看到遠處卡座裏,滿臉寫著“你們這些討厭的帥哥離我遠一點不要貼著我”的修女老萍,笑道:“走吧。”
    ……
    那件古棲派的青銅缶,在賣給二道販子老c後,曾經被轉賣給一個小門小派,但對方發現這玩意兒被磕掉了一個把手是殘次品後,又找不到老c算賬,於是又給轉賣了。
    聽說最近是轉手在某個幫派手裏,似乎成為他們的賺錢利器。雖說是嚴密看守,但這件法器上附著的能力,又使得接觸到它的幫派成員也不少。
    憑恕的辦法就是找到這幫派裏某個手腳不幹淨的成員,說給他開了高價,讓他將這青銅缶偷出來。
    實際上,宮理他們隨便找個咖啡廳或酒吧等著都行,但宮理卻選擇了在街邊的自動販賣機附近等著。
    憑恕接收到宮理讓他離開的眼神,再加上其實以他的中間人身份來說,也不可能在這個活上耽誤太多時間,他就離開了。
    但是憑恕很提防眼前的那個穿運動服的男人,宮理始終沒說他的身份,而憑恕見到他的第一麵,幾乎就嗅到了危險的血腥氣。
    不過憑恕認為,宮理比他更了解這一點,他想了想自己還要承受無數手下和同行的流言蜚語——都是因為宮理這具皮囊!
    他錢一點也沒少收,還把她喝的酒和老萍身邊的男人要了天價,狠狠宰了她一頓。
    宮理看來是刷的公聖會的賬戶,壓根不在乎。
    她坐在自動販賣機附近的椅子上,盯著斜角遠處看起來像是老廠房一樣的某幫派所在地,這條街巷上人並不少,而且攝像頭也遍布,很適合。
    她正在等待各方都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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