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縱使黃昏日落,也要讓這世界披上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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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特裏克·薩拉——

    前t最高評議會十二委員成員,紮夫特國防委員長。

    後通過競選,頂替西格爾·克萊因議長職位,成為最高評議會會長。

    ‘以神的名義定下契約,向自然人降下正義的鐵錘,贏得調整者真正的自由,帶領調整者重獲新生——’

    基於這個理念和信念,薩拉議長讓研發設計局製造了神意高達,聖約高達,正義高達,自由高達,重生高達——

    在最後之戰,雅金杜維戰役中,使用創世紀,將整個地球聯軍壓製了下去。

    當然,如果一切就此終止——

    他或許會延續英雄的名號,畢竟他曾經和西格爾·克萊因讓pnt獲得了足夠的話語權。

    可惜沒有如果,帕特裏克·薩拉議長最後的瘋狂舉動,讓他失去了身為議長的最後威信,死在了創世紀的控製室裏。

    經過調節的微風在夕陽的餘暉下吹拂。

    四名穿著便裝的男子靜靜的站在墓碑前,默默注視著前方男子的舉動。

    阿斯蘭將鮮花放在墓碑前,看著墓碑上銘刻的姓名,腦海中不自覺響起了雅金杜維控製室的畫麵——

    那直至最後也要毀滅世界的眼神,讓阿斯蘭永生難忘。

    有時候他真的無法理解父親到底是真的為了調整者而戰,還是單純的為了複仇——

    “積極的行使自衛權……紮夫特果然也要行動了麽……”

    阿斯蘭苦澀的喃喃起來“為什麽一定要走到這一步·····”

    伊紮克聞言也是一臉惱怒,仿佛被人碰著痛處。

    “這有什麽辦法?人家都拿核彈來打了,總不能什麽也不做……”

    迪亞卡沉默片刻後,緊跟著說道“在第一波攻擊時,我們也出去迎擊了,那幫人……他們是想毀滅殖民地!”

    尼高爾雖然沒有多說什麽,但是臉上的神情也是有些陰鬱。

    上一次如果不是因為中子離散器的存在,pnt殖民地早已消失在宇宙中了。

    阿斯蘭抬頭看著天,長歎一聲。

    為什麽這種事情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

    眼神中充滿了不解和迷惘,道“明知那必然會換來更多犧牲,為什麽還要向著戰爭的深淵步步挺進,用同胞死亡換來的東西,真的比他們的死亡更加值得麽——”

    “如果死亡終將帶走生命的一切,那麽有什麽能超越死亡,使我生命擁有永恒的意義——”

    諾爾的聲音緩緩響起。

    阿斯蘭等人下意識的看了過來,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這是某位哲學家說過的一句話,也是我最近才看見的一句話。”

    諾爾說話間扭頭朝著夕陽眺望“每個人的心靈深處都有著隻有他自己才能理解的東西,而那個東西也是讓他超越死亡的鑰匙。”

    “對時間和世界而言,我們的生命就好像風中之燭一般在風中搖曳,並在某天被黑暗吞噬。”

    “死亡是必然也是結束,是人類也是所有生命的最終歸宿。”

    “所以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毫無意義的人生——”

    諾爾莫名其妙的說著,阿斯蘭等人莫名其妙的聽著。

    “所以你問到底什麽東西值得讓他們用生命去獲得,這個問題永遠也不會有準確的答案,人們往往將的滿足當成幸福,所以當你在戰爭中獲得某種‘幸福’,當多數人可以在戰爭中獲得‘幸福’,那戰爭的出現也成為了必然。”

    戰爭是什麽,答案是死亡。

    但你要問戰爭能獲得什麽——

    答案就太多了。

    尊嚴,金錢,權利,夢想,義務——

    當多數人都在戰爭中能找到他想要的某種東西,且隻能在戰爭中獲得他想要的某種東西時。

    戰爭也將從讓無數人談之色變的夢魘,變成趨之若鶩的聖地。

    “這就是你看待戰爭的想法麽?”

    阿斯蘭聽完臉上閃爍著異樣的神情。

    “縱使黃昏日落,我也要讓這世界披上屬於我的霞光——這是我對人生的看法。”

    諾爾淡淡的笑了笑,神情真摯沒有絲毫虛假。

    阿斯蘭愣在了原地,就是伊紮克和迪亞卡也是神情詫異的看向了諾爾。

    “這句話是我剛想的,是不是很有逼格?”

    諾爾反問道。

    “······”

    伊紮克和迪亞卡兩人聽完齊齊翻了個白眼。

    “所以,你呢,阿斯蘭,你接下來準備怎麽做?”

    諾爾沒有理會那兩個二筆鉛筆,他更關心阿斯蘭的想法。

    雖然到目前為止,很多事情都沒有出現太大的變動,至少該發生的大事都發生了。

    但他現在已經不敢保證未來還會和自己知曉的那樣發展下去。

    所以阿斯蘭還會做出和曾經一樣的選擇麽——

    “我——”

    阿斯蘭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這種時局下能做什麽,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大老遠的跑來殖民地卻一無所獲,也沒能防止紮夫特出兵。

    如果現在就此返回奧布,那自己也不過是成為了打探迪蘭達爾議長個人的想法的探子。

    片刻後。

    “支支吾吾急死人了,你想幹什麽到是說啊!在這種時局下,你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在伊紮克的這一聲質問中,阿斯蘭感覺到了更多的指責,他強自移開目光。

    “奧布打算怎麽做?”

    伊紮克還不死心,繼續逼問道。

    “伊紮克,阿斯蘭他——”

    “尼高爾你閉嘴!現在是什麽情況你難道不知道?”

    沒等尼高爾說完,伊紮克直接怒喝打斷了尼高爾的話。

    “奧布……還不知道。”

    阿斯蘭麵露苦意。

    烏納特·埃瑪·賽蘭是親大西洋聯邦的,說不定奧布會放棄以往貫徹的中立立場。

    再來就是隻有靠自己努力——不,是卡嘉莉的努力,因為阿斯蘭甚至無法參與內閣會議。

    仔細想想,好像他想做的和認同的事情沒有一件有進展——

    那種焦慮和虛脫再次襲向阿斯蘭。

    看著阿斯蘭掙紮的表情,伊紮克帶著怒意和無奈的聲音,道“回來吧,阿斯蘭。”

    伊紮克突如其來的這句,將阿斯蘭從思緒中脫離。

    聽阿斯蘭扭頭間,見伊紮克臉上仍然帶著怒容,但是他的眼神卻是無比認真“——事情或許不會那麽容易,不過我會盡量想辦法的。所以,你回來吧,回殖民地來。”

    “伊紮克……”

    伊紮克的話令阿斯蘭深受感動。

    尼高爾和迪亞卡也被伊紮克的話給嚇了一跳,然而短暫的錯愕後,兩人均是露出了輕笑。

    諾爾對此到是沒有太多的意外。

    雖然每次見麵伊紮克總是一副不把阿斯蘭放在眼裏的態度,但諾爾很清楚,阿斯蘭和伊紮克之間有著極為深厚信賴羈絆。

    “可是……”

    阿斯蘭剛準備說些什麽,卡嘉莉的臉頰在眼前一閃而過,讓他陷入了遲疑。

    “——成年人基於他們的動機而引發戰爭,最後讓年輕人送死;假使指稱那些被誤導的年輕人有罪而施以處分,以後誰來肩負起殖民地的明天?”

    “正因為這些人有過痛苦的經曆,我更希望是由知曉痛苦的他們來構築和平的未來……”

    這是迪蘭達爾議長在軍事法庭上進行辯護的話。

    也是讓伊紮克深受感動的一段話。

    因為知曉痛苦,所以更加珍惜。

    伊紮克在那場審判裏看見了迪蘭達爾議長的決心。

    他是真的想要讓世界和平下去——

    ——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心意,那一定能拯救世界。

    阿斯蘭也回想了起議長的話。

    同樣憂心於未來的人,他們的心聲或許都被主流的聲音給掩蓋掉了,但若因此受挫便轉為沉默,這世界必將會走上同樣的毀滅之路。

    ——希望思想相同的人能夠站在同一陣線。

    於是,伊紮克和迪亞哥重新貢獻他們的力量。

    隻見伊紮克認真的對阿斯蘭說道“雖然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但也總是一份貢獻,不光為了殖民地,也為了曾經死去的夥伴們……”

    “伊紮克……”

    阿斯蘭看著伊紮克的神情,忽然發現自己原來也是一樣的。

    自己所能做的貢獻其實並不多,就算槍法再好、駕駛技術再高明,在他現在所處的環境中卻是毫無用武之地。

    伊紮克目光淩厲的瞪著阿斯蘭。

    “所以,你也給我做點什麽!難道你想白白浪費你的才能麽?”

    那雙冰藍色的眼底蘊含著惋惜,隨著他筆直而堅定的視線傳來,重重打動了阿斯蘭迷惘已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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