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章 華陽七星針

字數:10370   加入書籤

A+A-


    

    清晨。

    陽光從遠處的山頂飛射而來,耀眼的光輝照耀著大地,移民營白色的帳篷也透著金黃色的光芒。

    而嵐風他們又開始去盤問患者了,因為他們沒有其他方法來找出引發瘟疫的原因,所以隻能這樣一直詢問下去,直到找出那個真正的原因。

    過了兩個多時辰之後,嵐風才問了四個患者,管長繼也問了四個患者,裴晏問了三個患者,他們一起坐下來談論盤問的結果。

    裴晏感覺昨晚給這些患者喝的那些固本培元的藥,完全沒有一點效果了,今天盤問的這些患者神誌有些迷糊,說話也有些含糊不清;看來如今的疫情又危急了幾分,如果再找不到救治的辦法,後果將不堪設想。

    這時,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來,紅頂朱漆,一匹健壯的白馬拉著車身在風中飛馳,來到營寨門口,才慢慢停下腳步。

    兩個身材妙曼的白衣少女,從馬車上下來,她們的臉上都戴著麵紗,朦朧且神秘,透出來的氣質卻光彩照人,美得不可方物。

    她們來到移民營寨入口,看守的士兵攔住了她們,喝道“你們是什麽人?此地閑人禁止入內。”

    林翎把馬車拴好之後,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士兵,回答道“當然是不要命的人啊!”

    那個士兵聽了她的話愣了一怔,不知該如何回應。

    “軍爺不要聽這丫頭瞎說。”雪非音向那個士兵致歉道“我們是大夫,看到皇榜告示上說,這裏招募救治瘟疫的醫者,所以就駕車前來救急。”

    那個士兵質疑道“你們真的是大夫?”

    “當然啦!難道還有假的。”林翎拍了拍腰間的藥箱說道。

    “那好吧!”那個士兵突然厲聲說道“我先警告你們,上頭有令,踏進這個營寨後就禁止出入了,除非是這場瘟疫被徹底治愈;你們可要想清楚了,真的還要進去送死嗎?”

    “沒事。”雪非音微笑著擺了擺手,柔聲道“治病救人本就是行醫之人的天職,軍爺請開門吧!”

    “打開寨門,讓她們進去。”那個士兵看著雪非音麵紗下溫柔的眼神,不自覺的就順從了,然後號令身旁把守的士兵打開移民大營的寨門,讓她們二人進入瘟疫橫行的地獄中。

    雪非音與林翎二人一同緩步進入這人間地獄,把守的幾個士兵都不禁有些惋惜,這麽有氣質的女子,要是在裏麵有什麽閃失,致使她們香消玉殞,那就實在是太可惜了。

    嵐風他們聽到營寨門口有些動靜,立馬出來查看,一看竟然是兩個熟悉的身影,那一襲白衣飄飄,那朦朧的玉麵輕紗,那光彩照人的神秘氣質,雪非音她們果然來了。

    嵐風的判斷果然一點都沒錯,他有些激動的情緒立即被克製了下來,平和的走上前問道“雪姑娘、林姑娘你們怎麽來了。”

    “又是你這人,怎麽哪兒都有你啊!這裏不是我家,可沒有好吃的招待你哦!”林翎依舊不忘調侃嵐風。

    “在下是奉旨前來調查這場瘟疫的起因,當然會在這裏。”嵐風對林翎數次的調侃已經習以為常了,反問道“反而是你們,為何來這瘟疫肆虐之地?如此以身犯險,倘若不慎染上瘟疫,後果將不堪設想。”

    “嵐公子過慮了,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雪非音微微一笑,眼睛裏透出柔和的神情“我們是大夫,這裏疫情肆虐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是啊!我們都已經進來了。”林翎指了指身後的那個士兵“剛才那個當兵的說,上頭有令,進來以後就不準我們出去了,你攔著我們也出不去了,還是快點讓開吧!”

    “好吧!”嵐風有些自我矛盾的心裏,雪非音沒來之前,就盼著她能來,來了之後又開始擔心她,不想她以身犯險,深怕她們出了什麽意外,難道隻是因為她們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嗎?

    嵐風帶著雪非音她們來到用帳篷搭的‘藥房’裏,向她們介紹道“這位是太醫院的副院使裴太醫,當下的疫情狀況你們可以向他請教。”

    嵐風又向裴晏介紹道“這位是雪非音雪姑娘,那位是林翎林姑娘,嵐某不久前身中劇毒,命在旦夕,就是她們二人把我從閻王爺手裏拉回來的。”

    裴晏躬身作揖道“能得到嵐大人的讚許,一定非同凡人。”

    “那是嵐公子謬讚了,小女子才疏學淺,實在難登大雅之堂。”雪非音謙遜的對答,優雅的神態,彰顯出她的遊刃有餘、寵辱不驚。雪非音襝衽為禮道“往後還請裴太醫多多指教!”

    裴晏見雪非音雖然蒙著麵紗,但卻高雅又隨和,端莊又大方,如此得體的氣質,不禁為之傾服“雪姑娘如此謙恭待人,足見姑娘才華橫溢。”

    “多謝裴太醫謬讚。”雪非音再次襝衽為禮“可否帶我們前去看一下染上瘟疫的患者,也好盡快了解如今疫情的狀況。”

    皇榜告示上說這裏的疫情不明,藥石無效,請有為的神醫聖手前來救民於水火。所以雪非音才沒有問這裏爆發的是什麽瘟疫,而是要求帶自己過去看看,親自來診斷疫情。

    “跟我來吧!”嵐風帶著雪非音她們來到了單青躺著的草席前。

    雪非音見單青穿著錦衣衛的著裝,猜測他可能是嵐風的屬下,柔聲對單青說道“伸出手來,我給你把把脈。”

    單青伸出了手來,雪非音也伸出玉指,搭在單青的手上仔細把脈,約一盞茶的功夫,雪非音收回了玉指,看了看單青的指甲。

    看完手指後又讓單青伸出舌頭來,看過舌頭後,又翻開單青的兩隻眼皮看了看,一雙血紅的眼珠,讓人望而生畏。

    裴晏見雪非音診斷完了,問道“雪大夫,怎麽樣?看得出這是什麽瘟疫嗎?”

    這時,裴晏看到了雪非音為單青診斷那副行家的手法,馬上改稱‘姑娘’為‘大夫’,以示尊敬。

    雪非音頓了頓“他的脈象極為紊亂,五髒六腑皆有損傷,眼耳口鼻七竅的功能都在逐漸消退,如果這是傳染人的瘟疫,那也太要人命了。”

    裴晏詫異的問道“難道這不是一場瘟疫嗎?”

    “還不能確定,隻是懷疑而已。”雪非音搖了搖頭,又柔聲對單青說道“你脫下鞋,我來看看。”

    一旁的管長繼過來幫單青脫下鞋子,馬上就一股腳臭味撲鼻而來,幸好眾人都用輕紗蒙著麵,但還是能聞到濃烈的腳臭味。

    管長繼捏著鼻子又給單青脫下了襪子,立馬就看到單青十根腳趾的指甲上,全部都呈黑色,整隻腳掌也都水腫了起來。

    “快。”雪非音的語氣有些急促的說道“看看其他患者也是不是都這樣。”

    裴晏他們這些太醫隻是剛來的時候,為一些患者做過一次全身檢查,因為忙著試藥,之後就再也沒有去檢查過患者的腳了,沒想到竟成這般模樣了;依如今的形勢來看,也許是中了某種慢性的劇毒吧!

    裴晏、嵐風他們立即把身邊那些患者的鞋襪都脫下一看,全部都跟單青的雙腳一模一樣,十根腳趾的指甲上,全部都是呈黑色,腳掌也都水腫了起來。

    “他們是中了慢性劇毒嗎?”裴晏有些不敢相信,這些天自己竟然判斷錯了方向,導致所有人都白忙活了。

    因為腳離心髒最遠,血液流速較慢,所以有些慢性劇毒會沉積下來,造成眼前的這副模樣。

    “還不能確定,也許是,也許不是?”雪非音有些遲疑的回答“還需要做進一步的診斷。”

    “如何診斷?”裴晏對雪非音要如何來做診斷,有些疑惑不解“難道你要開膛破肚,來查驗他們的體內是不是中了毒?”

    “不必那麽麻煩。”雪非音成竹在胸的神情說道“用銀針把他們五髒六腑的毒,逼一點出來就可以了。”

    “隻用銀針,如何能將五髒六腑的毒逼出來?”裴晏有些匪夷所思。

    林翎歪嘴向裴晏一笑“這就是你們這些皇宮太醫的孤陋寡聞了。”

    “林翎,不得無禮。”雪非音製止林翎的嘲諷“從藥箱裏把銀針給我拿出來。”

    “是,姐姐。”林翎從藥箱裏拿出卷布帶來,交給雪非音,雪非音打開布帶,一條布帶上插滿了銀針,密密麻麻,至少有成百上千根銀針。

    雪非音把布帶托在左手上,右手抽出一根銀針來,然後對單青說道“你脫下上衣來,我給你施針。”

    單青起身有氣無力的開始脫身上的衣服,在管長繼的協助下,終於把上衣脫光了,露出光滑的皮膚來,然後又平躺在草席上。

    雪非音看準了單青的穴位,手起針落,施針手法精準快,極為老道,非一般大夫的醫術所能匹敵。

    一旁的裴晏看到雪非音施針的手法,也歎為觀止、拍案叫絕;看著她施的幾針手法仿佛有些熟悉,他不斷在腦中苦苦搜索,突然想到他師父提過一次的施針手法,不禁大叫起來“華陽七星針、、、、、、,你這,你這施針的手法,難道就是漢代的華神醫所創,失傳已久的華陽七星針。”

    “大驚小怪,打擾姐姐下針。”林翎小聲的責備裴晏,臉上的表情卻是氣勢洶洶“如果下錯針了,這個過失你來擔嗎?”

    “失禮了!失禮了!”裴晏連忙作揖致歉,小聲道“真的是華陽七星針嗎?”

    裴晏仍不忘去追問雪非音的施針手法是不是‘華陽七星針’,一種失傳的醫術絕學,對於一個久負盛名的醫者來說,怎麽能沒有一絲動容和好奇。

    “是又怎麽樣,不要偷學哦!”林翎氣勢洶洶的神情又轉為調皮搗蛋的樣子。

    “不敢,不敢!”裴晏尷尬的笑了笑,馬上就又轉過頭去,目不轉睛的看著雪非音施針,明顯就是想偷學幾招。

    雪非音在單青腹部施了十幾針,然後一步一步從胸前向右臂移去,裴晏看著雪非音下針的穴位,心中念道“極泉、青靈、少海、靈道、通裏、神門、少府。”

    單青手臂的皮膚下有一股黑血,被雪非音用銀針逼得從肩頭移到手掌,一步一步的往下走。雪非音每下一針,黑血就往下一個穴位走一步,就這樣經過極泉、青靈、少海、靈道、通裏、神門、少府幾處大穴之後,逼得黑血流到了小拇指上。雪非音右手一揮,閃電般的速度從布帶上抽出一把小刀,割破了單青的小拇指,黑血一滴滴的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雪非音又抽出一根銀針來,讓黑血滴在銀針上,這次雪非音的動作很慢,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根閃閃發亮的銀針沾了血之後,立刻就變成了黑色。

    “血裏有毒。”管長繼詫異道。

    裴晏看到眼前的情況,感慨道“果然是中毒了,看來還是裴某學藝不精啊!差點害了這裏數千名無辜的百姓。”

    如果現在的情況還是再以瘟疫的結論拖下去,移民營裏的這兩千多人確實都會因毒發而身亡,而這一切的過失,就是因為裴晏他們這些太醫的無能和誤判導致的。

    雪非音安慰道“裴太醫不必自責,要怪就怪下毒之人用了一種類似瘟疫的慢性劇毒,而且患者體內的劇毒含量極為微少,才導致所有人都誤判了。”

    “話雖如此!若是我也有雪大夫這般精湛的醫術,也不至於讓他們終日忍受劇毒的百般摧殘。”裴晏的視線在那些患者身上一掃,看著他們受盡煎熬痛苦的樣子,羞愧得無地自容“裴某實在是慚愧啊!”

    “裴太醫,如今救治這些患者才是首要之事,時間可不等人!。”嵐風毫不客氣的語氣勸慰道“自怨自艾的話還是等到風波平息之後再說吧!”

    嵐風一言敲醒了裴晏,裴晏點頭道“嵐大人說的是,裴某不該在此危急時刻怨天尤人,應當竭盡全力配合雪大夫救治患者。”

    “裴太醫言重了,應該是小女子來配合你才是。”雪非音推讓了裴晏的提議,一邊說一邊收回插在單青身上的銀針“能診斷出他們病情的起因,實屬巧合;假如我也是在幾天前來診斷患者的話,也許得出的結論恐怕也會跟你們的診斷一樣,畢竟這是一種慢性劇毒,越到後麵才越明顯,越到後麵才越容易診斷正確。你是太醫院副院使,所以還是由你來統籌全局。”

    “如今的狀況裴某是一籌莫展。”裴晏向雪非音躬身作揖道“雪大夫請以大局為重,就不要再推辭了。”

    “裴太醫說的是,雪姑娘你精湛的驅毒之術,大家有目共睹,所以就不要再推辭了,請為百姓們解毒為重,接手醫治患者統籌全局的重任。”嵐風也勸雪非音來統領全局。

    “雖說我對解毒之術有些心得,但這些患者所中之毒,我也是全然不知。”雪非音把自己的境況和顧慮一一闡明“若非要當此重任,恐怕會壞了大事。”

    裴晏思索了一下,說道“雪大夫不如先說說你的對策,我們一起來推敲、推敲,要是行得通,我們照辦就是了。”

    “好,就依裴太醫所言。”雪非音點了點頭。

    “那雪大夫先來說說你的對策吧!”裴晏抬手示意雪非音發表對策。

    “嗯!”雪非音點頭說道“依我看當下首要之事,就是緩解患者體內毒性的惡化;如今我們尚不清楚這種劇毒在患者體內潛伏了多少天?然後再過多少天之後就會毒發身亡,所以為今之計要以緩解患者體內的毒性為主。”

    裴晏覺得雪非音說得對,立即思索了一下緩解的辦法,卻始終想不出妥善的對策,於是問道“不知雪大夫有何絕妙的緩解之法?”

    “絕妙談不上,湊合的辦法倒是有一個。”雪非音從容的神態回應著。

    “願聞其詳。”

    雪非音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其一,我們大家以‘華陽七星針’的施針之術,為患者拔毒,再配以驅毒的藥方,減輕患者五髒六腑的毒性,從而達到部分緩解的功效;其二,就是盡快查出這是什麽毒,以便對症下藥。”

    “真的是‘華陽七星針’。”裴晏又驚又喜,但馬上就愁眉苦臉了起來“可我們太醫和那些大夫們都不會你的這手‘華陽七星針’,如何給患者施針呢?”

    原來雪非音的施針手法真的是‘華陽七星針’,之前她在難民營裏給嵐風頭上施針,拔除他腦中的‘九天玄’;還有給喬子興施針,讓他從昏迷中醒來,用的都是‘華陽七星針’。而兩者的不同,就是嵐風那時是剛中毒不久,所以可以拔除大部分毒液來;而喬子興那時已經毒侵五髒六腑,就算‘華陽七星針’有強勁的拔毒功效,也已經無能為力了,隻能讓他清醒片刻。

    “這個簡單,我教給大家就可以了。”雪非音風輕雲淡的語氣。

    “真的?”裴晏有些不敢相信,‘華陽七星針’這麽重要的失傳絕學,雪非音竟然這麽輕易就承諾教給大家,不知雪非音是另有條件,還是真的大方,於是問道“那我們要以什麽來作為回報呢?”

    “區區幾篇施針之法,談何回報!”雪非音頓了頓“隻是我得到這套‘華陽七星針’時,頁碼不太全,中間缺了幾篇,讓你們學得有頭沒尾,有些過意不去。”

    “雪大夫言重了,我等能窺探到華神醫失傳絕技的一二,已是三生有幸了。”裴晏如獲至寶,連忙向雪非音躬身一拜,以示感謝!

    雪非音卻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道“裴太醫你錯了,一知半解乃是學醫之人的大忌。就如街邊的江湖郎中,學得一點皮毛的醫術,就到處招搖撞騙,最終害人害己。稍候我會教大家這套拔毒的手法,先去為患者拔毒;其他的學得越多害處越大,等風波過後我再酌情傳授吧!”

    “雪大夫說的是。”裴晏從剛才的欣喜中猛然驚醒,瞬間對雪非音肅然起敬,然後向她鄭重的說道“如今的重中之重就是救治這兩千多移民的性命,我等聽憑你的吩咐。”

    “嗯!”雪非音輕輕應了一聲,不再推辭“剛才說的第一條,為患者拔毒之事,由我們這些大夫來做;第二條,要盡快調查出這是中什麽毒,查案不是我們的專長,所以這件事情就拜托嵐公子你們了。”

    “此乃在下的職責所在。”嵐風躬身抱拳道“雪姑娘不必客氣。”

    雪非音再次詳細的解釋道“因為根據此刻毒發的症狀,很難診斷出患者是中了什麽毒?倘若不查明中的是什麽毒,就貿然草率的用藥,無異於草菅人命。”

    “嵐風明白,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嵐風拍了拍胸脯應道。

    “什麽都不知道,就敢說包在你身上,還真是大言不慚。”林翎在一旁嘲諷道“如果我是下毒之人,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給你找到嗎?”

    林翎這盆冷水澆得所有人都涼透了。

    雪非音想出言訓斥林翎幾句,嵐風卻先於她說道“事在人為,我相信人定勝天。”

    “不要以為破了幾小個案子,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林翎調皮的表情“下次來我家,可沒有好吃的來招待你了哦!”

    “嵐公子,你不要見怪。”雪非音輕輕拍了一下林翎的頭“這丫頭就喜歡挖苦人。”

    “沒事,我已經習以為常了。”嵐風微笑著搖了搖頭。

    不過嵐風連續破了兩個大案子之後,確實有一點無所不能的感覺,覺得顛覆朱元璋的帝國王朝,指日可待;但被林翎的冷言冷語這麽一打壓,猛然自省,心中的傲氣收斂了不少。

    雪非音問道“不知此事嵐公子你要怎麽查呢?”

    嵐風凝神思索了片刻,所有線索在腦中一閃而過,回答道“這些去塞北移民的工匠,他們唯一的共通之處,就是都去戶部報名參加了最近施行的移民新政,我們先去戶部著手調查,凶手給數千人下毒,怎麽都會留下蛛絲馬跡吧!”

    “嗯!”雪非音點頭輕輕應道“確實很難辦到不著痕跡。”

    “不過有一個例外,唯一的一個例外就是我的屬下單青。”嵐風看了看一旁躺著的單青“他為何會中毒?讓我們始終迷惑不解。”

    “嵐公子何必執著一念,也許他就是這場災禍的變數呢?”雪非音向嵐風微微一笑。

    嵐風輕輕歎了口氣“但願如此吧!”

    “那我們分頭行動,我先去給裴太醫他們傳授針法了。”雪非音柔聲說道。

    “好。”嵐風也轉身往營寨門口走去,他和管長繼一起走出了移民營寨,騎上拴在門口的馬匹,馬鞭一揮,策馬疾馳,向京城方向飛奔而去。

    此時,裴晏已經將這個消息轉告給鎮守的傅將軍了,告知他此地的症狀不是瘟疫,而是中了一種慢性劇毒,還讓他來親自看了一遍;然後就命他解除嚴禁出入的指令,並派人入城去向朱元璋稟報,移民營裏疫情的最新進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