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嵐風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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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嵐風又來到了東宮,去查看管長繼在小木子的住所,有沒有搜查到什麽有用的東西,比如‘紫蓮雪山參’什麽的,結果卻什麽都沒有找到,也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線索,讓嵐風他們一陣失望。

    裴晏熬了四個時辰的解藥終於熬好了,他端上來讓小石子試過毒之後,就讓宮女來侍奉朱允炆服藥,結果朱允炆昏迷得不醒人事,撬開嘴巴,灌進去的藥又吐了出來,反複幾次都是這樣;喂藥的宮女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好來求助太醫裴晏,問道“裴太醫,這可怎麽辦?”

    一身貴氣逼人的皇太妃在旁走來走去,幹著急。一旁的林翎把碗接過來,說道“怎麽這麽麻煩!都讓開,讓我來。”

    裴晏好奇的問道“不知林姑娘有何高招?”

    “想學啊!你在旁看著不就知道了嗎?”林翎淡淡的瞪了裴晏一眼,然後輕輕撩起麵紗,把手中的湯藥倒入嘴裏含了一口,撬開朱允炆的嘴,他們嘴對嘴,然後林翎把自己嘴裏含著的湯藥全部吹到朱允炆肚子裏去。

    此時,朱允炆臥房內的所有人無不為林翎這癲狂的舉動大驚失色、瞠目結舌,尤其是皇太妃;但隻有嵐風覺得林翎的肆意妄為中,還帶著一般女人沒有的果決豪爽與任達不拘。

    當林翎準備喂第二口時,一旁的皇太妃坐不住了,上前來厲聲責罵道“放肆,你這個不知從哪裏來的野丫頭,膽敢再玷汙長孫殿下,我就讓你不得好死。”

    林翎停止給朱允炆喂藥,目不轉睛的盯著皇太妃,林翎本來就極其反對給皇長孫來送藥,如今還被這個瘋婆娘責罵,氣就不打一處來,死死的瞪著皇太妃,瞪得氣焰囂張的皇太妃心裏發毛,不自覺的退了一步。林翎冷冷道“你是想要活的皇長孫,還是死的皇長孫。”

    “自然是活的。”皇太妃重整旗鼓,大聲道“但也輪不到你來放肆。”

    林翎端起藥碗送到皇太妃麵前“你能救得皇長孫的話,那你來啊!救人的本事沒半點,要人命的本事倒會一大堆;吃醋的話去外麵吃,別耽誤我救人,他的命可是用兩千多百姓的命換的,不容你來撒野。”

    “翻天了。”皇太妃又羞又怒“你這野丫頭竟敢來指摘我,誰給你的勇氣啊?”

    “當今皇上。”林翎隨口一說,就把皇太妃給鎮住了,雖然她不知道林翎是胡編亂造的,但把朱元璋的名字拿出來一擺,就沒人敢再造次了,連皇太妃也不敢,因為人人都懼怕朱元璋。

    皇太妃仍不甘心,看了看嵐風,想讓他來確認一下。但嵐風本來就看不慣皇太妃那副作威作福的樣子,他點了點頭默認林翎所說的事情;皇太妃又看了看裴晏,裴晏低下頭默不作聲,既不否認,也不是承認,皇太妃以為是默認了,隻好收斂,但又實在是看不下去,而且自己失態於人前,於是立馬轉身走出了房間,快步離去。

    沒了皇太妃的擾亂和阻撓,林翎就繼續給朱允炆喂藥了,她三四口就把一碗湯藥,全部都給朱允炆嘴對嘴的灌進肚子裏去了。

    屋內的其他人也都清楚林翎的舉動太過肆意妄為,但為了救治長孫殿下,他們全當沒有看見,無形之中都默許了林翎的行為。

    灌完藥之後,一個宮女過來把碗接下,然後所有人該退下的就退下了,該出宮去的就出宮去了。

    原來林翎這樣做除了要救治朱允炆外,其實還另有目的;因為之前那個太監總管陳祁的傲慢,以及他們視皇長孫朱允炆為無比尊貴的萬金之軀,還有對那些無辜百姓的漠視,從而想整治一下朱允炆;雖然暫時整不了朱允炆,但整一下皇太妃也行,讓皇太妃當場炸裂,也還是挺解氣的。林翎暗自下定決心,朱允炆今後麻煩才剛剛開始,林翎的小陰謀就這樣在無聲無息中醞釀著。

    裴晏過來向她說道“林姑娘,長孫殿下還沒有脫離危險,你我二人需留下來一起看護長孫殿下,以防不測!”

    “哼!”林翎雖然讓皇太妃顏麵盡失,但心中的怒氣還沒有全消,淡淡道“放心吧!把藥喝下去就死不了了。”

    裴晏聽到林翎出言如此不遜,但又無可奈何“那就好,那就好。”

    林翎想到留下來也許還有機會整一整朱允炆,於是說道“說雖如此,但本姑娘還是留下來,以確保萬無一失!”

    “甚好,林姑娘你們姐妹二人的醫術天下無雙,有你在此守護,殿下定能安然脫險。”裴晏向林翎一陣恭維。

    “少拍馬屁,我不吃你們當官的這一套。”林翎不屑一顧,搓了搓手臂,嫌棄道“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裴晏尷尬了一陣,隨後邀林翎一起下去吃晚膳;晚飯過後,朱元璋又來探望朱允炆中毒的情況,見他好轉了許多,也就放下了懸著一整天的心。

    深夜。

    街上燈火通明,路上往來的行人相比白天稀疏了不少,卻多了許多巡邏的羽林軍,還有不少的錦衣衛。

    嵐風他們從皇宮出來後,就與管長繼分別,各自回去了;嵐風在街上漫步,他往錦衣衛鎮撫司的方向走去,慢慢悠悠的來到了朱雀街。

    看著漆黑的夜空,嵐風伸了個懶腰,驅趕一下全身的疲憊,然後抬頭往前看去,隱隱約約看到遠處一輛正在駛來的馬車,他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雪非音的馬車;嵐風猜測想必是雪非音為了給移民治毒,忙到此刻才回家,於是他準備上前去打聲招呼。

    當雪非音的馬車經過一個三岔路口時,拉車的白馬突然重重的摔倒在地,車身也猛然側翻,護送雪非音回家的兩個羽林軍也被震飛了出來,他們二人立馬爬了起來,查看是什麽情況?互相查看了一下,還好都沒有受什麽重傷,隻是輕輕的擦破了皮。

    雪非音也從側翻的馬車裏走出來,一個羽林軍向她詢問道“雪大夫,你沒受傷吧!”

    雪非音看了看周身,搖頭道“沒有,二位將軍你們呢?”

    “沒什麽大礙。”那個羽林軍微笑的回答道,突然轉向三岔路口的另一端,吼道“是誰?”

    在遠處的嵐風見那個羽林軍不是對著自己這邊吼的,難道是斜對麵的那個岔路口,有人把雪非音他們的馬車打翻的?

    雪非音身旁的兩個羽林軍立即拔出佩刀來,氣勢威武的護衛在她的四周。

    斜對麵的那個岔路口,果然有一個人慢慢的走了過來,隻見那人的影子在燈火中飄蕩,忽明忽暗,忽近忽遠,時而又高又長,時而巨大無比。

    那人身披一件深紅色的鬥篷,七尺左右的身形,滿臉絡腮胡,樣子甚是猙獰,他一邊走來一邊憤恨的說道“竟敢破壞老子的大事,老子一手謀劃大局,全讓你給打亂了,不殺了你難消我心頭之恨。”

    “我壞了你的大事。”雪非音銳利的目光,冷冷道“難道就是你給那些移民下的毒?”

    “不錯,就是我。”那鬥篷人目露凶光,左手一揮,兩道金光閃過,那兩個羽林軍的腦門上各中一枚金針,他們立即七竅流血,倒地身亡。

    雪非音麵對死亡沒有表現出恐懼,而是低頭看了看那兩個羽林軍腦門上的金針“毒針,莫非你是毒幕峰。”

    “小丫頭,知道的還不少,竟然知道老子的威名,不過你還是難逃一死!”毒幕峰向文弱的雪非音咧嘴一笑,露出猙獰的牙齒來,癲狂道“啊!你說我該用什麽手段弄死你呢?”

    一陣強風吹過,那鬥篷被吹得臘臘作響,四周的燈火搖擺不定,一個飄搖的巨大身影慢慢向雪非音靠近。

    毒幕峰察覺有個微弱的腳步聲在悄悄靠近,好像功力還不弱,殺雪非音之事,事不宜遲。毒幕峰當機立斷雙手一揮,十幾道金光閃電般飛速射向雪非音,交錯的金光如天羅地網般籠罩在雪非音的全身,任憑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在劫難逃了。

    而嵐風剛才見到雪非音從馬車上下來,然後聽到她與對麵那人的對話,於是就放輕腳步,悄悄的靠近雪非音他們,從而在暗中保護她,沒想到那鬥篷人手一揮,就讓那兩個羽林軍到地身亡,他大驚失色。當下立即加快腳步,隨後又聽到雪非音說出了那人的名字叫毒幕峰,心中又是一陣震驚。

    這時,毒幕峰已經發出毒針籠罩著雪非音了。嵐風立即舉起手中的袖箭,準備發出袖箭為雪非音把毒針擋下來,但毒針的數量太多,袖箭根本不可能全部都擋下來,也很難辦到;於是他把左手的四支袖箭,全部調轉箭頭,射向毒幕峰的要害,嗖嗖嗖嗖,四箭齊發。自己則電光火石般飛奔到雪非音身前抱著她,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把所有的毒針都擋了下來。

    因為嵐風是極速衝過去的,所以雪非音被嵐風抱著飛了出去,他們二人在空中翻滾飄蕩,雪非音的麵紗也隨風飄落了。

    露出一張清麗如雪的容貌,宛若初放的雪梅,潔白中帶著一抹櫻紅,不嬌不媚,美得不可方物,如陽光讓冰冷的冬日裏暖暖生香,如春風讓蒼茫的大地瞬間生機盎然,如靈藥讓嵐風忘記了自己已在生死的邊緣。

    他們二人在空中極速旋轉幾圈後,距之前五丈遠的地方落下,嵐風讓雪非音在上麵,而自己的身體則先落地;嵐風看到雪非音安然無恙之後,長長的舒了口氣,眼睛卻沒有從雪非音的臉上挪開。

    這是嵐風第一次看到雪非音的全部容貌,那張絕世容顏讓他心醉神迷,二人四目相對,久久不能移開。

    嵐風聽到毒幕峰快速衝過來的腳步聲,立馬雙手往地上一拍,他與雪非音二人瞬間從地上站了起來;嵐風抬起右手憑感覺,又對著毒幕峰依次射出了三支袖箭。

    正在飛奔而來的毒幕峰躲開了兩支,卻被嵐風的第三支袖箭射中了左腿;之前的那四支袖箭,隻有一支射中了他的肩頭,其餘的都落空了。

    毒幕峰見嵐風突然冒了出來,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然後自己又被嵐風的袖箭所傷;他也不知道嵐風手上還有多少支威力無窮的袖箭,還有嵐風中了自己的毒針也沒有立即斃命,讓他匪夷所思,再糾纏下去自己恐怕會命喪於此,於是立即轉身往剛才來的方向,一瘸一拐飛快的逃走了。

    毒幕峰逃走後,雪非音突然覺得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裏有失體統,於是立即從嵐風的懷裏起來,甚是關切的問道“嵐公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呢?”嵐風也識趣的退了半步,與雪非音保持一個舒適的距離,心想“我怎麽沒有死,剛才那兩個羽林軍,一中毒針就倒地身亡,這是為什麽呢?難道是因為我體內有紅霜血羅刹的劇毒,以毒攻毒,所以我才沒有立即毒發身亡,真的是這樣嗎?”

    “我也沒事,你中了毒針、、、、、、。”雪非音看著嵐風背上的十幾枚毒針,突然也想到了原因,說道“難道是因為你體內有紅霜血羅刹的劇毒,以毒攻毒,相互抵消了一大半,所以你才沒有立即毒發身亡。”

    “我想也是,除此之外,我沒有其它能活到現在的原由了。”嵐風不知是喜還是憂的說道。

    雪非音眼神中有些哀傷,急切的看著嵐風道“嵐公子,你快隨我一起回雪霖堂,讓我為您解毒!”

    嵐風望著毒幕峰逃去的方向走了幾步,又轉過頭來看著雪非音的眼睛,搖了搖頭道“這種毒針見血封喉,你是大夫,你應該也知道我已經是無藥可救了,趁著還能追上毒幕峰,我還是盡快追上去抓捕他吧!也許這是抓住毒幕峰,救回兩千多人性命的唯一機會,讓我賭上自己最後的時間,去拚這個可能吧!”

    “不是的,也許還有一線生機。”雪非音上前追了幾步,哀傷卻又堅定的看著嵐風“你舍命救我,我拚死也要把你治好。”

    “我嵐風賤命一條,你有勞你費心了。”嵐風笑了笑溫柔的語調說道“上次你的救命之恩,一直沒有機會報答,如今終於回報了你的恩情,也算了卻一樁心事,雪姑娘,再見了。”

    嵐風胸口突然一陣劇痛,立即運用全身的功力鎮住了劇痛,又點了幾處大穴,來護住自己的心脈;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錦衣衛的響箭,向天空發射出去,接著拔出佩刀,一個箭步往毒幕峰逃走的方向追去了。

    雪非音見嵐風執意不肯跟自己回去救治,二人相距越來越遠,雪非音迅速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瓶來拋給嵐風,柔聲喊道“服三顆此藥,也許能緩解毒發時的痛苦。”

    嵐風轉過身來接住瓶子,看了雪非音最後一眼,然後一邊朝著毒幕峰逃跑的方向快步飛奔,一邊倒出三顆黑色的藥丸來,拋入嘴裏服下。

    雪非音看著嵐風離去的背影,雙眸中有些黯然神傷,轉頭看著自己掉落的麵紗隨風越飄越遠,抬頭再看嵐風時,黑暗中他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因為毒幕峰被嵐風射中了左腿,所以他逃得並不是很遠,嵐風在屋頂上幾個飛躍就看到了他的身影,但想要再加快腳步時,卻漸漸感覺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了,追擊的步伐也一點一點的變慢,視線也有些模糊了。

    從屋頂上跳躍下來後,嵐風見自己與毒幕峰的距離,在袖箭射程的範圍內,於是停下腳步,舉起右手,用最後的一支袖箭瞄準毒幕峰,準備做最後的一搏,能不能抓到毒幕峰,成敗在此一舉。

    短小卻強勁的袖箭,隨著嵐風按下機括,如閃電般飛射而去,威力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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